他要是破境时福至心灵,便该是他明日去参加比试!
可惜,可惜了!
没等小范围议论平息,秦簇华展袖一拜,示意诸位静声。
“若能名列第三,我缎红坊亲赠天字双剑一对!”
上上下下都是喧嚣一片,很是欢腾。
天字灵器!!还是缎红坊出的珍品!!
好家伙,这次的九十号人岂不是要抢破了脑袋!
宫雾瞧的好奇,悄悄拉了下师父的袖子。
“从前元贤仙会难道没有彩头吗?怎么他们反应这么开心?”
“东家不一样,给的彩头各有风格。”涂栩心闲闲道:“我来的时候跟你严爹爹问过,好像上回知白观做东,就给了好些瓶灵丹妙药,结果得胜的人也不敢贸然吃了。”
“再往前,金烟涡是直接拿成斗黄金,那回确实是挥金如土,现在都常有外派友人会感慨牢骚几句。”
“但要说会做人,那还是缎红坊更来得周到全面。”他看向廷中秦簇华,露出赞赏神色:“这次她借花献佛,好几样都是同各派商议后的结果,偏偏能落得皆大欢喜。”
喧闹声里,秦簇华又道:“第二名可得仙界灵蟾一对,无论是炼药取酥,还是淬灵铸器,均是上上品。”
“至于这第一名……”她深吸一口气,清楚上下数百人已是等得迫不及待了:“由金烟涡亲赠福运大阵一度,诸般阵宝法具皆已齐备,明日便可以提前绘制于廷前,等头彩者得此助力!”
此话一出,没喝酒的弟子们都也跟着纷纷起身,欢呼到上头的地步。
一样一样的奖励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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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奖励便如同送到每个人眼前,显得格外唾手可得!
这么些个宝贝,谁看得不心动,谁不想拼尽全力博上一把!
不参与比试的大多数人今晚酒足饭饱,趁着这话题四顾交谈,聊得不亦乐乎。
而那九十位明日要亲身上阵的人神色不一,许多人觉得压力更重,隐隐表情不大好看。
——若是只争个名头,那些小门小派的估计晃上一圈也就算了。
这一届元贤仙会连彩头都认真到如此地步,乃是数百年来最绝的一回。
别说第一名的太上福乙大阵,第二名能取到仙界活蟾一对,哪都是好些个门派做梦都求不来的宝贝!
当天夜里,许多楼台灯火不眠,似是商议战术到了深夜。
月火谷一行人仍睡在客栈里,晚上吃得有点太饱,还一块儿在缎红坊逛了半个小时花灯才打道回府。
严宫主予以嘱咐:“早点睡,休息好了比什么都好。”
花宫主心态很好:“孩儿们明天拿个前十!给你师父师伯们涨涨脸!”
涂栩心笑得不行:“叫你们几个少吃点!晚上记得泡个热水澡,我已经打赏好小二了!”
次日一早,缎红坊里大廷广开,三十队各派弟子按名册顺序站好。
旁的师尊弟子都站在外沿观礼处,还未参透今日的题目。
一经出列,身佩天阶灵器的弟子便很是显眼。
——毕竟那可是会焕然发光的宝物!
大廷内外都有眼尖的人在边数边看,不住议论。
“抱朴府真是厉害啊……居然真有一个弟子带了天阶法器出来!”
“哎哎,金烟涡的人呢?”
“你是不是傻!金烟涡今年不来,靠那个阵直接换了个第六名!”
“嚯!快看,缎红坊的首席弟子也拿了个天阶法器!”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从队伍最前头数过去,大半段队伍仅仅数出来四把。
然后就顿在了月火谷三人那里。
——开玩笑吧?!
那三个人是谁啊??为什么有两个人都拿着天阶法器!!
不仅是场外人看见这桩稀罕事,场内队伍前后的弟子们也注意到了这超常情况。
他们一半心思悬在试题上,一半遥遥拴在宫雾和姬扬的法器上。
——真是灵器?!哪个门派出手狠到这地步!
今年真是来了好些个厉害角色,了不得!!
元贤仙会一向保密严谨,来参会的人俱是画了灵契,不会把每一届的题目往外泄露。
不仅如此,每次换了东道主,出题方式也会随之改变,即使知道一两百年前的旧题目,于今也没有多大用处。
秦簇华立在正东处,以灵力加持的声音圆润明朗。
“先师有诲,苦修仙道乃是为了渡世救人
() 。”
“法经曾记述诸天神佛临凡行道的种种事迹,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
“本座特意请出灵宝,让各派弟子一观这《群仙点缘谱》!”
她一抬手,有画轴自供案处腾飞而起徐徐展开,画面从半臂宽度不住舒展,最终到环绕半廷的地步。
画布好似长河流转,期间一幕一幕都是妙笔勾勒的历史旧事,人物情形均是神形兼备。
“此画谱里记载了诸多事迹,现在为大家呈现的,乃是《云钧从龙图》。”
“常有神仙化作凡身,助天命之人得承帝位,屡立盛举。”
“还请各位入此画中体验一二,各自凭着个人本事,如仙人点路般辅佐帝业!”
“秦宗主,”知白观的道尊朗声道:“云钧帝活了八十九岁,难不成你要这些弟子也进这画里苦熬九十年再出来?”
“是啊是啊……”
“这怎么判断呢?也没法争个高下啊。”
秦簇华微微一笑,早已有所准备。
“还请听我继续往下讲。”
她一挥袖,狭长画卷展出四幅图连在一起。
“前朝云钧帝一生经历四大劫,三十二小劫。”
“本座仅选了他这一世里最刻骨铭心的四大劫,供各位弟子一试。”
“其中原委,我这就一一道来。”
四幅图借墨色漾开勾连,画得很是连贯。
《柴屋夜烛》、《悬壶劫命》、《千军度生》、《斩情霸图》。
第一幅有幼儿苦读樵屋下,仙人执烛侃侃而谈,好似在刻画开蒙时刻。
“旧朝贵妃善妒阴狠,连连害死诸多皇嗣。”
“唯有宫女诞子于柴屋里,被嫔妃看护着一路小心掩藏在柴屋里,扮作小太监慢慢长大。”
“仙人当时化作太监秘密教授功课,传授道经诗学,让年幼皇子学有所成。”
“后来皇帝发觉膝下另有幼子,抱于膝间考问功课,更是惊喜连连,流泪赞叹。”
这便是《柴屋夜烛图》,度的是幼而失学之劫。
云衿羲自幼活在死亡阴影里,从小不敢悲哭一声,打记事起便穿惯了小太监的衣服。
他进不了上书房,也无法去私塾里读书,基础的认字写字都靠母亲教习。
可是有仙人在暗中悉心教习,让他能够不输于任何皇家子弟。
他读书极广,又很是善悟,后来第一次见生父时更是出口成章,一看便是能担大用的好孩子。
在那以后,云衿羲的命运一路扶摇直上,也连带着照拂了生母和养母的命运,让她们能安度晚年。
秦簇华绾袖一招,让案上灵册化作玉佩落在掌间。
“这玉佩仅需灵力一催,便可以反复读阅云钧四劫的具体内容。”
“在座弟子尚未登仙,所以都是三人结作一队,一起入这画册里亲历帝君四劫,助他渡此一生。”
“倘若是觉得提前办
妥了事情,还可以念动符咒,让灵册自行推演后文。()”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有外派师尊高声提问。
“所以,每个队伍都是分开计时,看谁能最快帮这皇帝渡劫成功就算赢?”
“对。”
“三个弟子进入幻境里,扮成谁做什么都可以?”
“是。”秦簇华笑道:“如有过度离奇跳脱之举,灵册会无法推演后文,提前把三位弟子请出画外。”
“那如果某一劫没成功,还能掉头回去重新帮他吗?”
“不能,只有一次机会。”
几番问答里,花听宵已经听得很是明白。
“她的意思是,如果以正常速度陪这帝君历劫,就可以随时调整应变,直到事情办妥了再去下一劫。”
“但是……还有一种做法,就是快速把事情都处理完,然后直接让灵册加速推演。”
“如果真的提前办妥,加速就可以快速掠过无关事件,节省大量时间。”
“——哪个队渡劫时间最短,哪个队就赢了!”
“加速可不能回头。”严方疾皱眉摇头:“一味求快反而可能早早事败,被这画册提前扔出来。”
他看向远处的长长队伍,担忧更重。
“现在看来,确实没有太多危险,但从龙四劫……那可是当神仙才会领的差事。”
时辰一到,三十份灵册化作玉佩落到各队弟子的领头人手里,画卷一抹旧景,变作漩涡般的墨色缓缓荡开。
“一队一进,顺序自便。”秦簇华笑道:“总共时间限定在十五日内,如果超时我会亲自把你们带出来,不必担心会被扣在画里。”
她一扬手,已经有好几队弟子急不可耐地快速入画,生怕浪费一丁点时间。
也有好几队都找了个僻静地方在讨论策略,神色很是凝重。
他们提前打开灵册再度确认帝君的四劫具体内容,思考着最快也最稳的助力方法。
喧嚣声里,杜韧佩好长剑,确认了一遍随身带的药囊是否齐整。
宫雾望着那副墨色翻卷的古画,握紧玉佩往前行了一步。
“我们先进去看看,找准症结了再定策略。”
姬扬快速看过一遍灵册,轻声道:“我有个取险的念头。”
“你说,”杜韧有点紧张地搓着手:“是不是咱们直接把那个坏贵妃给剁了?”
“不,”姬扬略一侧头,望向宫雾:“我觉得第一劫,靠那个皇子自己苦学就可以过。”
“良师仅是锦上添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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