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岸仰在柔软的漆黑真皮靠背里,一手将挂在他身上的人形挂件搂住,微微侧首,幽暗深邃的眸色落在了少女清艳的脸蛋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她颤巍巍的肩膀:“你做的天打雷劈事情还少么?”
贺南枝反应慢了两秒,从男人身上那股清冽熟悉的冷香味寻求到庇护,小手依旧抱紧了不放,也没察觉到什么危险即将降临,倒是这张漂亮的小嘴巴一如既往逞能:“谁该被天打雷劈???我从拍广告的摄影棚赶过来给你庆生,心急的要命,还得时刻警醒自己要做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不能收买司机叔叔闯红灯——”
她说着,就仰起了脑袋,乌黑眼眸带着控诉的意味:“雷要是劈我,就把慈悲心肠的谢大公子一起劈了吧,唔,勉强就牺牲一下,跟你做个亡命鸳鸯好了。”
谢忱岸指骨修长,去掐她的脸:“跟你做亡命鸳鸯,确定牺牲的是你?”
贺南枝本能地磨牙想咬人,可惜咬不到他那只作恶的手。
于是朝前倾,去咬谢忱岸的薄唇。
这狗男人,嘴别要了!!!
谢忱岸恰好低下头,温热的呼吸缭绕而下,很自然地就接住了这个吻。
继而,从一开始的浅浅触碰到毫不客气地长驱直入,整个过程,都让贺南枝脑袋发晕,完全忘记自己该做什么,随着呼吸感到了缺氧的状态,才下意识地揪紧男人的衬衫纽扣:“凭什么……”
“嗯?”亲吻的空隙里,谢忱岸发善心给她喘的机会。
偏贺南枝坐在他腿上,还在纠结:“你亲我就不打雷。”
谢忱岸无可奈何几秒,继续低头亲她那张柔软红润的小嘴。
落地玻璃外璀璨的灯光夜景倒映着深夜,几滴雨开始淅沥而下,也衬得客厅更寂静,最后那强烈中带着脸红心跳的亲吻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两人彼此额头相抵,更近一步的接触也沿着意乱情迷的气氛变得越发谨慎。
如此近的距离,贺南枝的心跳得越发快。
她微微泛红的眼尾垂落,视线是看着谢忱岸那只冷玉质地的手沿着她衣服摸索,打着颤的腰肢便被烙上极高的温度,被什么渴望支配着,下一刻乖乖地被他往上的长指情难自抑地用一收紧。
“心脏跳的很快。”
谢忱岸偏冷的音质带着低哑,近乎贴在她耳畔溢出。
贺南枝染上嫣红的脸蛋像是熟透似的,摇摇欲坠地挂在他胸膛前不敢乱动,起先抿着唇不吭声,直到感觉裙下的热意越发明显,几乎要烫进她颤悠悠地心里。
犹豫了会,突然想起更重要的事情,指尖瞬间掐住他修长冷白的腕间:“等等……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
谢忱岸保持着危险的姿势,那双墨玉眼盯着她固执着要来一场完美仪式感。
贺南枝手忙脚乱地从男人腿上下来,将带来的小蛋糕给拆开,手心美滋滋捧到了面前:“谢忱岸,本仙女准你吹我十分钟彩虹屁,开始吧。”
室内的水晶灯清晰明亮,照在了这个巴掌大的奶白小蛋糕上。
也不知贺南枝怎么办到的,还能往中间放两个一模一样的卡通版小人,而谢忱岸垂眼几秒,薄唇冷漠问:“为什么有两个我?”
贺南枝指了指右边那个戴眼镜的,做工精致到连镜框旁边垂下搭在肩头的银色细链都惟妙惟肖:“这个是你那失去家族继承权就玩失踪的可怜弟弟谢忱时。”
随即,又指向另一个穿着西装,微闭俯视,看上去就很不好相处的美人面相:“这是你。”
谢忱岸眉心微折,视线低低淡淡的注视着那蛋糕上,就在贺南枝转头去袋子里翻出蜡烛,没忘记仪式感最重要的一步是许愿,谁知刚回过头,就看到男人两指将谢忱时的头给拧下来了,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完美半弧,非常精准的扔进远处垃圾桶。
还拿着蜡烛的贺南枝手一抖:“……”
内心咆哮,啊!!!
她花了一个小时捏好的,谢忱时就这么身首异处了!
偏谢忱岸这个杀人凶手还姿态高贵冷艳,完全没了亲她时那股热情,薄唇冷冷一勾:“这个蛋糕平平无奇。”
贺南枝漂亮的眼睛瞪起,气到说不上话,只能一直指着没有头的卡通小人,又指着他。
“你你你——”
说清楚哪里平平无奇了,你把脑袋拧了就好看了?
正酝酿了千字小作文控诉他过分行为,还没等开口,搁在茶几上的黑色手机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点卡的太准,估计是来祝他今晚生日的。
贺南枝好奇地偷瞄过去,只见谢忱岸修长的手拿起,一边从这张沙发起身时,侧目过来:“我父亲。”
瞬间哑声。
贺南枝装死地将自己埋在地毯上,等听到男人不急不缓地脚步声朝酒店书房走去,过半响,才慢悠悠爬了起来,垂落的眼尾余光一扫到被破坏的小蛋糕就生气。
她还没来得及拍照大秀特秀一波自己的手艺呢?!!
贺南枝不服气,直接来了张特写镜头,发到了朋友圈去:「这蛋糕哪里平平无奇了???某人的眼睛要是瞎了就捐了吧。」
很快蓝缨首当其冲给她评论:「天呐,我家小公主殿下亲手做的蛋糕吗?真是美死宝宝了,冒昧问一下,没头脑的那个是谢总柔弱不能自理的爸宝男弟弟吗?」
贺南枝忽略短时间内就几百条赞,只给蓝缨回:「是!谢忱岸这个恶魔今晚双手沾满了鲜血!!!」
谣言就是这么被造出来的。
蓝缨发了三根蜡烛出来:「真是太值得庆祝……哦手误,谢总真是为民除害呢小公主殿下,以后记得小蛋糕里不能同时放两个男人哦。」
贺南枝以前给谢氏这对双生子庆祝生日,无论是礼物还是小蛋糕都是谁都有份。
这次她也习惯了,虽然联络不上谢忱时。
但是做小蛋糕时,还是很有仪式感地多捏了一个卡通出来。
蓝缨说不能放两个男人, 贺南枝慢悠悠地回道:「但是做两个蛋糕很辛苦……」
下秒。
身为雕刻界颇有名气的古典主义艺术家骆岱出关冒出来, 非常刻薄点评了一句:「谢忱岸正式拿到继承权后,都这么平易近人了吗???这卡通捏的,竟然没把你扔出门?!!」
贺南枝还记得那三百万尾款必须付清的仇,反手就将骆岱拉进了黑名单。
有了这个倒霉催的前车之鉴。
迟林墨很稳重的也点评了一句:「小蛋糕的奶油颜色粉得挺好看。」
从微信里退出来,贺南枝看谢忱岸还在书房没出来,而凌晨已经无声息过去了。
看来许愿仪式感什么的,这个一心只有工作的狗男人是不配。
半个小时后。
贺南枝从水雾氤氲的浴室走出来,披着件男士的浴袍,领口处松松垮垮的,隐约还能看到一抹嫩色的胸廓。她不好好穿,盘腿坐在床沿等着。
随着时间争分夺秒的过去,门外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谢忱岸不愧是禁欲系的啊,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仙女未婚妻待在房间里,还能气定神闲准备待在书房里过夜???要不是早在浴室镜子面前照了十几遍,确保全身上下精致到完美无瑕,连头发丝都是透着香的,她都要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