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抿了下唇,十指交握,有些犹豫。
他还没说话,白涧宗就冷淡道:“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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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岚君无奈:“我今晚的飞机。”
白涧宗无动于衷:“从现在开始到你进行下一份工作,我可以按小时给你付双倍费用。”
“……”叶岚君倒没生气,只是有些无奈,“这次真的不行。”
燕折白涧宗的肩膀,对叶岚君说:“就现在吧,您等我一会儿。”
叶岚君:“好,我也需要准备一下。”
燕折推着明显不愉快的白涧宗进入卧室:“您昨晚是不是又没睡?”
白涧宗:“睡了。”
“真的?”燕折表示怀疑,“给我看看监控。”
白涧宗用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瞥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你是变态?卧室里还要装监控?”
“……”被真变态骂变态,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床这边明显没睡过人,您又在轮椅上睡的?”
白涧宗冷哼了声,没说话。
燕折是真忧心:“您别这样,万一猝死了……”
白涧宗神色阴郁:“放心,跟你离婚前死不了。”
燕折:“……”
这话怎么有点阴阳怪气呢。还没结婚就想着离婚……
他把白涧宗搀扶起来:“您现在要好好睡一觉,下午我们才能好好约会。”
“谁要跟你约会?”
“不是要跟我约会,那您为什么说明天再进行催眠?”
“我不能有事?”
燕折眨了下眼,说:“要催眠的是我,又不需要您有空。”
“……”白涧宗抓住燕折的胳膊制止他的动作,嘲弄道:“我现在睡觉,等会儿谁有耐心去哄你?”
燕折一点不以成年人还要被哄为耻,甚为愉悦:“您承认在在哄我啦?”
白涧宗:“……”
“但还是您睡觉比较重要。”燕折说,“我查过了,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到催眠状态的,我也不一定会怎样,就算哭了,也是这具身体想哭,不是我想哭。”
白涧宗盯着他。
燕折补充道:“毕竟那些记忆不是我的,而是这具身体的。”
半晌,白涧宗移开视线,没说话。
燕折感觉白涧宗不信他,但他也无可奈何,穿书这种事确实太匪夷所思了不是吗?何况他好像还能感知到原主的记忆,就像融合了一样诡异。
都什么事啊这是。
不过进步很大的是,白涧宗第一次接受了他的搀扶。
燕折费力地把白涧宗两条腿搬到床上,盖上被子:“等会儿不许偷偷下床。”
白涧宗冷漠道:“管好你自己。”
燕折没生气。跟一只傲娇老狗有什么可生
() 气的。
他望着病气萦绕、苍白憔悴的白涧宗,
竟生出一股诡异的怜爱之心,
不由咕哝道:“你要是猝死了我怎么办呀?”
白涧宗皱起眉头:“你……”
燕折没给白涧宗说话的机会,直接趴在他宽阔的胸口,沉闷的心跳声响起耳边,燕折轻声说:“你要好好的,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活着。”
正要推开燕折的那只手一顿。
叶岚君的话不断在白涧宗耳边重复:那燕折呢,你也要抛弃他吗?
燕折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他早有体会。
一个四肢健全、脸蛋漂亮,有点财富又不是很聪明的笨蛋,最最容易吸引人渣了。
也许燕折的后半生里,有很大概率会被隐藏在社会角落的渣滓吞噬干净,连骨头渣都不剩。
燕折不知道白涧宗在想什么,只知道还没结婚就丧夫实在太亏了!
他撑起身体,凑近白涧宗的嘴唇,在某人要训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了白涧宗下巴一口。
偷亲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睡吧,我出去了。”
燕折走到门口,听到身后微哑的声音:“不要关门。”
燕折想了想,将门半敞。催眠治疗不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不至于吵到白涧宗。
其实他也有点困,但比起睡觉,显然解决事情更重要。
原身那四年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性情大变,也许都会在催眠中找到答案。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过白涧宗,会帮他找到母亲。
虽然这场交易的本质是欺骗,但白涧宗并没把他怎么样,他自然要尽可能地帮忙。
“你好像很紧张。”叶岚君道,“不用这么防备,催眠其实没有电视剧里描述的那么神奇,只是让你放松下来,与自己潜意识进行连接而已。”
燕折“哦”了声。
“你并不会被我控制,全程都是清醒的状态,甚至比大多数时候都要清醒。”叶岚君开了个玩笑,“也不会出现银行卡密码被我套走、或自愿给我转账的情况。”
燕折窘迫地笑了,不了解之前他真觉得可以这样。
“他进行过催眠治疗吗?”
“白总吗?没有。”叶岚君摇头,“我建议过,他不愿意。”
“大多数人对催眠治疗都是两个认知,要么是觉得被催眠后就成了心理医生的傀儡,要么觉得催眠是骗术。”
白涧宗显然不是这两类人,否则不可能同意燕折催眠治疗。
“催眠治疗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患者的配合,也是一个向外人袒露心扉的过程,你觉得他是一个愿意袒露心扉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