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云显然十分火大,但介于白涧宗在场,他只能压住。
“燕折,你以前可是说很喜欢我的。”
“我以前说过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反正白涧宗也知道原身以前那些破事,燕折心一横,干脆快刀斩乱麻:“再说谁没个年少不懂事的时候?眼瞎不行啊?”
姜天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随后又重新拾起微笑:“是吗?那可得让白总欣赏欣赏你以前喜欢我时候的样子。”
“……”
燕折心里有点没底。
原身那部手机还没打开,他并不知道原身都和这些男配聊了些什么,唯一确定的就是他们没做过。
反倒是白涧宗讥讽道:“跟对方现任暴对方和你在一起的细节,会很长你那没处安放的脸面?”
“……”
姜天云笑意尽敛。
燕折直接炸了:“我没和他在一起过。”
姜天云阴沉道:“希望白总看到那些聊天记录后还能这么洒脱。”
白涧宗冷嗤了声,调转轮椅:“走了。”
燕折马不停蹄地跟上。
他都有点想把白涧宗栓裤腰带上了,白涧宗栓他也行。
但凡有白涧宗在的场合都很有安全感,从不在外人面前落他面子。
前提是不和白涧宗独处。
两人以上就是多余的人倒霉,独处就是他倒霉。
燕折到更衣室换衣服,白涧宗扔给他的那套还是新的,吊牌都没摘,应该是来的路上顺道叫人买的。
这是预料到他会出很多汗,需要洗澡。
本来都做好被审讯的准备了,可白涧宗竟然没问他都和姜天云聊过什么。
他犹豫道:“您今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从表面来看,白涧宗好像每天心情都欠佳,但今天有点不一样。
可怕的不是阴郁,是安静。
“嗯。”
燕折闻声一顿,白涧宗竟然承认了。
他蓦然惊悚,这心情得是有多不好!?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不是。”
燕折更方了,白涧宗竟然在好好回答他的话,不带嘲讽、不带感情。
没等他想出下面的话题,白涧宗倒是主动开口了:“那几个小混混警方审问出来了。”
“这不是好事吗?”燕折麻溜地提起裤子,“他们受谁指使绑我?”
也许是燕颢,也许是燕驰明,还可能是姜天云或者杨家的人。
这事不像是燕颢干的,燕驰明都拿无血缘关系的亲子证明和白涧宗谈判了,应该不至于再冒风险绑架他,也不是。
那就剩下恋爱脑上头的姜天云和杨家了。
更衣间外,白涧宗迟迟没有出声。
他想起俞书杰几个小时前说的话。
“这个幕后
人特地提议要给燕少爷面前杀只猫,是不是说明这个情景曾经在某个时间段发生过?()”
“……?()_[(()”
不可能不心动的。
白涧宗语气森然地叫俞书杰滚出去,可手指却控制不住点开网页,搜寻着相关视频。
那是他母亲。
生他养他、教他做人的母亲。
只要有一丝找到的机会,他就该尝试。
他该尝试。
-
白涧宗缓缓拿起放在轮椅一侧的笔记本,点开刚在网上下载的视频。
他开着静音,只能看见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提着一只不断挣扎的猫,兴奋地对着摄像头说着什么。
随后男人拿起刀——
白涧宗蓦然按下暂停。
视频里的男人应该是个虐猫熟手,再多播放一秒,他手里的刀子就会捅向猫咪的肚子。
昏暗的画面倒映出白涧宗冷漠的面孔。
身侧就是更衣室隔间,只要垂眸,就能看到燕折暴露在门缝的白皙脚踝,凝神就能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他问:“你喜欢猫?”
听到问题的燕折一愣,心脏冷不丁地一抽。
他愣了会儿才说:“还好吧,您想养猫吗?我不介意的。”
白涧宗没有嘲讽他“我管你介不介意”,而是平静道:“你都不记得我会弹钢琴了,想来也不记得你在山庄喂的那只流浪猫了吧。”
燕折心脏猛得一跳,整个人僵”在原地。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白涧宗不是不问,只是在等着秋后算账!
白涧宗会不会逼问他为什么失去这么多记忆,会不会已经猜出他不是原身?
他努力镇定道:“确实不太记得了。”
白涧宗说:“你给它取名叫白白。”
燕折:“哈……”
那原身十几岁的时候胆子还挺大,也不全然是乖巧。
白涧宗继续道:“它脾气坏得很,全身稀稀疏疏没几根毛,不摸它要打你,摸久了它也要打你,也就你惯着它,天天蹲在那哄。”
燕折其实已经穿好衣服了,他握住门把手,迟迟没有推开。
“那……后来呢?”
外面很久没有回声,燕折差点以为白涧宗已经走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发现白涧宗就在外面坐着,面朝隔间,腿上还放着一台轻薄笔记本。
白涧宗面无表情道:“后来,它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