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1 / 2)

“用我的手机打。”

低层醇厚的嗓音落下,副经理面前递过来一支手机。

被光滑的金属包裹着的机身颜色纯黑,摩擦频率最高的手机屏幕上竟一丝划痕也没有,亮得能照镜子。

毫无故事感,完全像个新手机。

和它的主人一样单调无趣,副经理只敢在心里悄悄给出评价。

然后弯着点腰,又卑又亢地双手接过来,滑动解锁。

确实单调又无趣。

这个级别的人物,手机居然连个屏幕锁都没有!

不怕商业机密泄露吗?!

他对比着自己手机上的号码,谨慎地输入进去,点了拨号键,而后又非常自觉地开了扩音。

雁决的目光全程没有离开手机屏幕。

看来还是关心商业机密的!

被这样富有压迫性的目光笼罩,副经理全程一个多余的动作都不敢有,老老实实输号码,拨通后规规矩矩地端着通话页面,生怕一不小心就切出去了,看到什么会让他狗命不保的东西。

嘟嘟声从手机喇叭里传来时,他甚至有一种整个手机屏幕都附上了寒霜的感觉……

副经理心道:谁懂啊,家人们,我的老板眼睛会下雪!

“嘟”了一会儿后,那边终于接了起来!

“喂?你好。”

背景音听起来很杂,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很频繁,说话人声音也有一些轻喘,像是在收拾东西。

陶与尧的声音经过听筒的挤压有些失真,但还是难掩悦耳。

虽然不明白雁决为什么要找陶与尧,但能打通电话副经理非常高兴,这可是他献殷勤的最好时机!

这个世界上有几人能把马屁直接拍到马老大的屁股上啊!

“你跑到……”副经理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手心,心里一声“哦豁”。

马屁拍滑了。

陶与尧这边正在员工宿舍里疯狂收东西,手机开着扩音丢在下床。

“喂?人呢,不说话挂了?”

>  陶与尧把最后一样东西塞进行李箱,单腿跪在表面,拉上拉链。

“陶与尧,是我,五月三日晚上在梵菲酒店2305房间和你共度一夜的人。”雁决尝试用最简洁的语言让陶与尧在最短的时间内想起自己。

“!!!”

雁决的声音太有辨识度,陶与尧在他刚开口时就认出来了,却还是被这颗惊雷炸得足足呆了十余秒才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听着忙音,一阵沉默在天台上的两个男人之间蔓延。

副经理不敢讲话,一句也不敢了。

那道惊雷何止是只劈中了陶与尧啊!

副经理现在也还没缓过神来,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雁氏集团的太子爷!

和他们酒店的实习服务生!

在他们酒店的房间里!

共度一夜!

雁决找到通话记录里最新的号码,拨了出去。

他没开扩音,但天台太安静了,一丝风也没有。

冰冷的机械女声还是从听筒里清晰地传了出来。

“您拨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副经理目瞪口呆地看着雁决又重新播了一遍,得到同一句反馈。

心里像巨石落入狭小的湖泊!

天!天!天!

太子爷不仅和他们酒店的实习服务生睡了,还在睡后被服务生抛弃,在天台可怜巴巴反复拨打着那个已经把自己拉黑了的电话!

这太劲爆了!

过了一会儿,雁决又问,“员工宿舍在哪里?”

……

另一边,陶与尧已经全部打包完毕,伸手来了辆出租车,一刻不停地跑了。

在身上的口袋里摸了半天,把起步费递到司机手里了还在不停回望,警惕有车追上来。

“师傅,附近哪里有那种又破又旧的小区就往哪里开。”

司机头发都已斑白,打扮得干净利落,看上去五六十岁的样子,很精干。

/>  他被陶与尧整得跟着紧张起来,开口想缓和气氛,“哟,小伙子,逃命呢这是?”

可不是嘛!陶与尧抹了一把额头渗出来的吸汗,“对!您尽管把脚踩进油箱里!”

五分钟后,两人下车站在路旁,望着抛锚的出租车相顾无言。

“您怎么还真把脚踩进油箱里了呢……”

精瘦矍铄的司机挠了挠脸颊,笑得很不好意思,“这……我这车年代有点久远,抱歉抱歉,你稍等一下,最多五分钟就能修好!”

这五分钟里,雁决和副经理已经把他住过的屋子都参观了个遍。

“雁总,小陶……应该是已经搬走了。”副经理掐着自己的胳膊,说了一句废话。

雁决没说话,转身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