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2)

云长先生脸上明显是有些失望的,颇为遗憾地看着她,“你这样难得的聪明,可惜了。”

周梨微微一笑,“人都一个脑子,我也不见得有多聪明,只是比别的姑娘运气好,认了几个字,多看了几本书罢了。”

云长先生不解她这话是何意,更是不解她明明知道读书的好处,为何不愿意到这书院里来?这书院里又不要她一分银子,如今她家里也安置妥当,不晓得她到底有什么可担心的?"那你为何不愿意?”莫不是不信自己这个先生么?

周梨看着眼前的如此真挚的云长先生,其实觉得他不食人间火是真,不懂得人情世故也不假,但他并没有那样古板。

相反在周梨看来,他主动劝自己一个姑娘家入学,在这样的世道环境中,是要多大的勇气和多先进的思想。

她环视了周围这陈旧的一切设施,"先生愿意收我入学,是周梨之幸,可是书院到如今,已经是风雨飘摇,先生若是再收一个女学生,可晓得书院将要面临着什么?我还盼着书院好,长长久下去,再创五十年前的辉煌。"

这些,云长先生是真没想过,他就是觉得周梨聪慧,不比男子差,见不得她埋没。

再说,早前书院不就一直有这个想法么,他不过是延续了历代山长们的意愿罢了。

但现在听周梨一说,也意识到了收下周梨这个学生,书院只怕都不用跟清风书院比试了,就要被那些个所谓的圣贤人给口诛笔伐。

于是他沉默了下来,忽然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好半天察觉到周梨没走,这才抬起头来,"我只是觉得,人为什么要分三六九等,女子和男子又有什么区别?就如同你所讲,你也才看过一些书,你便有这样的见解和头脑,由此证明男子和女人是一样的聪慧,只是可惜,女子生来就被万般束缚,一生都困在那后院之中,埋没了满身才智。"

周梨看着云长先生这般额废的模样,仿佛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期望一般,不禁也是露出一分苦笑,“我谢谢先生能这样为天下女子着想,也谢谢先生敢为了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说罢,也是用学生之礼,朝云长先生恭

恭敬敬作了一揖。

但旋即便正色道:"可先生,要做这件事情,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完成的,更何况万事需要循序渐进,如今女子能逐渐出门经商,像是我这般抛头露面,已经是个极好的开端,所以您也不用太着急,沧海第一会变成桑田,那么有朝一日,想来这个世界也会变成先生心中所理想的那样,人再也没有三六九等之分。”

云长先生呆呆地看着周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她居然和自己是志同道合的,那才湮灭了的信念又重新滋长起来,“你,你信我,你也觉得有朝一日,人再也不用分三六九等?”

“我信。”她不就是从那里来的么?周梨很坚定地点着头。但还是劝着云长先生,“所以先生只需静静等待就是了。”

周梨是一点不怀疑云长先生期待人人平等的心,可她也看出来,这位不食人间火的云长先生,还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有满腹的才华,但这才华用在那些事上是一点都没有用的。

所以只能劝他,免得他天天想,把自个儿想疯了。

但云长先生还是有些遗憾,不过如今也算是有了志同道合之人,心情不在那样抑郁,只与周梨推荐了不少书文

周梨一一笑应:“得空便看。”

然后才去与白亦初告辞。

一出书院,香附就有些着急地问:“那云长先生叫你去作甚?”

“劝我读书呢!”周梨倒是没瞒香附。

可香附被吓了一跳,一手捂着嘴巴,以免自己的惊呼声传出来,好一会儿才冷静了下来,“这天底下,哪里有姑娘家堂而皇之到书院上学的,我看他也不像是个坏胚子,怎么就想着要坏你的名声呢?”

周梨见她这样大惊小怪的,不免好笑,"哪里有那样严重,他是好心,只不太懂得这些个人情世故罢了。”

“那你没答应吧?”香附还是担心。

周梨摇头,指了指她肩膀上背着的那一大包袱书,“我若答应,你这会儿就不用背书了。”

于是香附松了一口气。

话说这两个书院的比试,虽是衙门里也贴了榜子出来,但是因为武庚书院就那么点学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其中一个还只是从乡下逃难来的小子罢了。

到底哪方胜算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只觉得比试一事简直就是多此

一举,武庚书院直接将那田产给清风书院不就得了,何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劳大家辛苦一回?

因此都觉得也没有什么看头,加上得知那宋晚亭和林清羽似乎都不参加,兴趣就更淡了。

那宋晚亭和林清羽没参加,一来只怕是因没将这武庚书院放在眼中,二来可能有是去年七夕诗会的事情,将二人给吓着了。

虽是修养了这么一阵子,但还是不大敢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但是爱他们的爱得要死,恨他们的一样恨得要死,晓得他俩不参加,反而追着要去给这武庚书院加油。

周梨听说了忍不住想起自己那个世界的狂热粉丝们,如今想来倒也不怪他们,感情这千古年来,大家骨子里都是有这血脉的。

只不过当今和后世所追的不一样罢了。

为了不影响就今年端午龙舟,所以那两院比试的时间,定在了五月初一。

又取了去年七夕诗会的经验,比试场地便定在城外的旧马场,那里的旧房子重新简单修葺一回,如此一来,六艺都能在此处考个完整。

反正这事儿肉眼可见,衙门和满城的老百姓对于这一场比试都不是很在意。

唯独周梨看着日子一天天近起来,心里还是有些着急。

元氏他们也是掐着点儿回来了,踩着四月的尾巴回来,得知此事,当晚便好生休息。

隔日全家都关了门,托付了对面的阿叔帮忙带眼睛看着些,然后洁洁荡荡赶着驴车就去了。

车坐不完,就跟在后头走。

到了旧马场,周梨的心就凉了好一半截,入目全是那穿着清风书院水红色院服的学子。

武庚书院那边虽然有几个厌恶清风书院害死自己家人的黑粉,为此专门为这武庚书院摇旗呐喊。

但周梨晓得没有谁会相信武庚书院能赢,那些人来也就是为了气一气清风书院,寻求个心里舒坦罢了。

而且便是自己,虽晓得白亦初他们能赢个几场,但要将武庚书院的田产保住,还是太难了。

反正这一对比,武庚书院那边好生凄凉。

不过周梨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朝着白亦初他们挥手,"阿初!"她一开口,身后的人也跟着一起喊。

好像这样一来,似乎是热

闹了几分。

他们这一家老小出场,连带着那柳小八的婶婶黄娘子也戴着面巾跟着一起来。

只是多的是孩子女人,只叫清风书院那边嘲笑了一回。

周梨没做理会,只叫了柳小八和香附他们将给白亦初他们准备的物资都给从驴车上运过来,又见清风书院那边全是张牙舞爪之徒,生怕影响了白亦初他们的心态,只安慰道:"别作理会,就当是疯狗乱吠。”

赛场上,衙门里的几个教授和训导都来了,不过忙着和清风书院的先生们寒暄,好不热闹,云长先生这里,一个人坐在那椅子上,凄凉又孤独。

周梨看着忽然有些难过,学不会那虚与蛇委,仿佛真是与这社会格格不入了。

正想着,只见听得车马热闹,抬头看去原来是那清风书院学子们的家人都来了。

想那清风书院当初周梨和白亦初去问,人家要每年能拿出来一百纹银给书院,如此可见,里头的学子都是非富即贵了。

所以那些个家人,也是个个身着华丽,雍容不已。

周梨他们今日虽也穿了新衣服来,但是因这高高矮矮的个头不一,人又少,气势上面还是显得落了一大截。

左右就是缺在一个‘人’上面了。

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铜锣声响起,周梨才发现早就去做比赛准备的白亦初等人,已经在那场地上了。

第一场比试是骑射,三局两胜,周梨看到叫刘叔推着爬上马背的小狮子,顿时一颗心咔在嗓子里了。

而对面参赛的,据说外祖家从小就有马场,可谓是马背上长大的儿郎,人怕是闭着眼睛,也是能赢了胆小的小狮子。

小狮子嗓门虽是大,那胆子是真的小,这会儿上了马,更是一脸的紧张,一时引得清风书院那边的人肆无忌惮的嘲笑起来。

周梨忽然叫人抓了一下手臂,原来是莫元夕和杜屏儿,一左一右拉着她,只听莫元夕紧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清风书院太欺负人了,小狮子如何比得过对面那人?”

“我觉得,这个骑射,武庚书院可能会赢。”周梨看到小狮子上马的时候,的确觉得无望,但是很快看到跟在后面候场的白亦初和顾少凌,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田忌赛马。

也不是没有机会嘛。

r />周梨说完这话,没听到莫元夕回自己的话,身后反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如何看出来的?”

周梨一惊,竟然是公孙曜,不过他穿着的是常服,并非官服。

所以他今日是为了武庚书院而来的?周梨不禁看了看一旁的云长先生,也见对方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只同他二人打了招呼,这才道:"先生之计虽是巧妙,但是对方只怕会上这一回当。"

不过说完想了想,对面那样骄傲自负的心态,又改口道:“应该能上两回当。”但这样也只能赢了两个科目,而且书院只有四个学生,却要参加那么多项比赛,身体上就不占优势了。

所以田产还是可能保不住。

云长先生听到她的话,一脸惊讶,“这是阿初同你说的?”

"我来了还没同他说上几句话,我们。"周梨有些得意,毕竟和白亦初竟然已经到了这心有灵犀的境地,自然是值得开心。

于是云长先生就更兴奋了,像是炫耀什么宝贝一般,只朝公孙曜说道:“你看,我便说她聪慧。”

两人应该很熟,公孙曜回了云长先生一个白眼,"这要你说?"然后便朝那赛场扫了过去,"这样看来,你那小夫君也有几分智慧。"一双眼睛,似乎也在那人群里找白亦初的身影。

但人这会儿太多了,全都将那里的视线个遮挡住了,也瞧不见影子。

“铛!”一大声铜锣响起,赛场上的骏马忽然开始疾驰奔腾,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着那清风书院一下就跑在了前头,将紧张不已的小狮子狠狠甩在后头,而且已经在开始伸手朝后背的箭筒里抽箭上弦,只听咻咻几声,箭雨朝着远处的靶子飞射而去。

顷刻间,那清风书院的箭筒便空了。

又因为的旧马场的缘故,所以场地不是很宽广,清风书院的马匹很快就跑到了终点,而小狮子才开始射箭。

气氛一点都不紧张,毕竟三岁小儿也能判断出来的输赢。

所以对看官们来说,甚至是一点都没意思,对面清风书院那些人,还当场嗑起了瓜子喝起了茶水。

把莫元夕他们气得不行。

周梨听到她和柳小八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却发

现云众山他们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全都是大高个的练家子,齐刷刷站在那里,果然十分有气势。

周梨满脸惊讶又惊喜,与之点头打了个招呼,准备朝场上看去。却见他们旁边还有不少农家人,想来是租种武庚书院这些田产的佃户们。

他们也不希望田产叫清风书院拿去改成马场,那样他们到时候怎么活?所以今天他们应该也是期盼着出奇迹了。

忽然又闻得一阵香风,随后便见许多莺莺燕燕朝着武庚书院这边的观礼台跑来,嘴里正娇俏地喊着:“小狮子你倒是给老娘加油,拿你往日吵大家睡觉的气势拿出来啊!”

这不喊不要紧,一喊小狮子就更紧张了,松了弦,那箭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愿意向靶子去。

可把那一群莺莺燕燕给急得不行。

清风书院的人看到武庚书院这边的观礼台忽然也挤满了人,虽是诧异,但随之发现不过是那瓦市里的一些游侠儿和青楼里的女人,眼里便满是鄙夷之色。

那游侠儿在他们看来,不过是市井无奈之徒罢了,做的也都是偷鸡摸狗的营生。

至于那些穿得花红柳绿的女人,做的更是不要脸的皮肉生意。

一时只将这武庚书院贬得不像样子。就连台上的几个教授训导似乎对于武庚书院观礼台上的这些人,也十分不满。

与这般人等混在一处,武庚书院早晚是要关门大吉。

却没有发现他们那位低调着常服的知府大人,也在其中。

这一局,毋庸置疑了,小狮子瘪着嘴委屈巴巴地下了场。

清风书院那头自然不会落下嘲风他的好机会。可是小狮子听得周梨这里准备了点心,一时嘴角又扬起来,跑得飞快,哪里有功夫将那些不好的话听进耳朵里。

而且他又要忙着和这些专门来为自己加油的姐姐们道谢,更是没得空和清风书院的人别扯。

第二局,顾少凌上了场。

周梨只晓得他的话多,但是没想到他的骑术和射箭都这样厉害,所以当他每一箭都比清风书院那

便忍不住我出笑应来

学子要将 马地牛到终占

口经将了

“花

字子要想,马也先到路点,便忍不仕露出笑容来,“

这一局,已经稳了。

白亦初有功夫在身,本来就有点自带外挂的意思了。而且自己看他打猎的时候,那小石头一扔一个准,这箭对他来说算什么?更何况这段日子也是苦练了的,连沐休都不曾回家,每次都是自己来书院看他。

想是因为顾少凌这优秀的表现,让各位看官们忽然来了兴致,赛场上忽然就热闹起来。

公孙曜听到周梨的话,不禁朝着那人群里看去,想看看叫周梨这样相信又崇拜的小夫君白亦初到底有什么出息?上一次自己见他,还叫那些个纨绮子弟折了手,这能有多少本事?

不过这会儿人多,白亦初未曾上马,他便也没找着人。

只得同周梨问:“你便这样相信他?”

"自然。"周梨这会儿真紧张起来了,就很奇怪明明知道白亦初不会输的,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心砰砰地跳着,一面试图踮起脚尖,看一看白亦初可有在准备。

这当时,只见白亦初一身云峰白的武庚书院醒目院服,已经威风凛然地骑在那高大的骏马上来。

周梨这是第一次看到白亦初骑马,颇有些惊艳的感觉。一时间发现他真的变化了许多,不单是个头长高了,轮廓似乎更明显了,眉眼也退去了原来的稚嫩,这会儿的高束着长发的他居高临下骑在那马背上,有着数不尽说不完的英俊洒脱。

周梨也听到耳边全是惊呼声,似乎也都是因为白亦初的出现而发出的。

依稀甚至有人问,“那是林清羽么?怎么跑到武庚书院了?”

好像又有人说,“林清羽没有这样俊!或者是宋晚亭吧?”

但这些声音中,最为叫周梨觉得醒目的,还是公孙曜的声音,似乎带着些难以遏制的演效动,声线都有些颤抖,“那是你的小夫君?”

大家都知道,白亦初是周梨的小夫君,两人小时候拜过堂,眼下也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但是大部份不知道,白亦初是周家买回来冲喜的赘婿。

可公孙曜晓得,他从前可还去过周梨他们镇子呢!

“对呀。”周梨不解,有些不懂他为何如此激动。

公孙曜如何不激动?在卫家门口的那天,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可是如今这人就坐在那马背上,一如当初的舅舅一般样子,一身白衣仿若那暗

夜里最耀眼的星辰,不知是照亮了多少人的路途。

不过白亦初与舅舅之间不一样的,便是少了一柄银龙枪。

那银龙枪对公孙曜的印象太深了,以至于在他年少时候的梦想中,就是将来能从舅舅手里将那柄银龙枪接过来。

往后自己也要同舅舅一样做个大将军,保家卫国。

可惜,没等得他长大,舅舅便不在了,那柄银龙枪也与他一直葬入棺椁中。

他也终究和舅舅走上了一条不一样的路。

颤抖的手激动的心,让他有些想要上去将那马背上的少年一把抱住。但是公孙曜控制住了,当年阿聿本就失踪得蹊跷,现在他又还不过十四岁的年纪罢了,而且既没有回将军府,也没有去司徒家,可见他根本就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

那些个过往之事,如今的将军府,避开了也好。

当然,就算是暴露了身份回去,公孙家自然是能护得住他的,可是公孙曜看了一眼紧张盯着赛场的周梨,忽然想自己这样将阿聿领回去有什么意思?让他自己风风光光自己回上京,不是更能把将军府那些人气死么?

想到这里,他好生痛快,忽然也激动地跟着周边的众人大喊,“加油加油!”

云长先生到底是个沉稳的人,他虽是紧张,但这一局也是胜券在握了的,所以见到这一直都算是冷静处事的公孙曜忽然同大家一般失了理智一样振臂呼声大喊,有些被惊到了,“你怎了?”

公孙曜回过头瞧他,红光满面,“高兴!”然后继续大喊。

周梨这会儿可没听到这些个闲话,一颗心都全在白亦初的身影上。

毋庸置疑,开局第一把,是武庚书院赢了。

在对方看来,他们或许是有些耍手段的的意思,将最末等的小狮子来和他们最优秀的骑射学生比。

但换一个说法,这又是一种策略,更何况上了赛场,还要讲什么仁义道德?这会儿不都要赢字为先的么?

所以这会儿清风书院那边虽是学生们愤愤不平,觉得武庚书院耍手段,但是先生们也只能铁青着脸生气。

只是却不晓得到底是气武庚书院耍手段,还是气自家的学生们掉以轻心。

所以第二轮,都上了心,时刻防备着武庚书院这边。

第二轮是御

,武庚书院输了。

于是两方持平,这下清风书院的气势又回来了,觉得刚才还是过于小心了些,武庚书院不过是靠着耍手段赢了第一局罢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连胜呢?

更何况就这么几个学生,他们究竟拿什么来和清风书院比?

也是如此,又开始犯错误了。

周梨一开始说会上两回当。于是第三局的礼,他们输了。

这就有些讽刺了,一个坑里跳了两回,纵然是有多厚的脸皮,这会儿也挂不住了。

国利口觉得执书,可达会同人声闻进

波去亚波又起

周架只觉得热闹,耳边全是人声鼎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风书院这个时候开始着急起来了,甚至后悔早的时候不该大意,最起码将这几个学生的状况给摸清楚。

可是现在他们压根就不晓得,对方到底都有什么本事在身上,只能做那瞎子摸着石头过河了。

然武庚书院为了保住这田产,却是下了功夫的,可是把清风书院那边参赛的学子一个个都摸了透。

观礼台上越来越挤,大部份是从城里闻讯赶来的。

也亏得这旧马场就在城门外半里不到,不然的话这后来的人们怕是赶不上一场热闹了。

不过对于大家来说这是一场热闹,对清风书院来讲,则是一场笑话。

众所皆知,他们一直都打着那山下的属于武庚书院的田产,早就想拿到手里改成马场的。

甚至还和衙门里联手出了这么这么一手。

本来是胜券在握,只怕瞎子都是这样认为,哪里晓得这人定胜天啊!清风书院输了,不但输了当时为了做公平样子,也拿出了同样的田产。现在还丢了脸面,不等那衙门里的教授训导们宣判最后的结果,清风书院的大部份人就已经拂袖走了。

比起他们那边的沮丧不甘,甚至是对自己同书院参加比赛的同窗们恶语相向。

武庚书院这边却是欢喜不已,云长先生觉得脚下飘乎乎的,好像是踩在云里一般,“真的赢了?”

公孙曜很欢喜,是真的高兴,他亲眼看到了阿聿的文武双全,和当年的舅舅是一样优秀的,甚至开始有些期盼着今年的院试,他是不是有机会夺得榜首,一鸣惊人?

但是他并不敢太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被周家人围在中间的白亦初。忽然听到云长先生问,不禁取笑起他来,“原来你也不相信他们?”

“我不是不信,我只是……”云长先生大抵是过于太兴奋,导致他这会儿有些语无伦次,那满腹的诗文才华,竟然是一句也讲不出来了。

武庚书院赢了,不但是保住了田产,还意外得了清风书院的同样面积田产。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今日一战名扬满城池。

不少人当场就来询问他入学条件,听说不要钱果然不是传言后,那些佃户和游侠儿们更是要将自家的孩子小兄弟们给送来。

周梨他们这会儿已经回家了,天色渐晚,一家子的小孩女人,当是要留意些,因此没有在这里多待,只与白亦初说好,等过两日沐,大家在与他祝贺。

他今日不单是骑射惊艳了众人,箭羽从他手中飞出的时候,那一瞬间周梨都觉得仿佛看到了一个少年将军。

这样的他,难怪那个梦里,会在战场上夺得天大的军功。

只是可惜叫那该死的李司夜给抢了去。

一家人在观礼台上喊了差不多一天,嗓子都哑了,这会儿还是止不住的兴奋,也不嫌累,只有若素安之姐弟俩打着瞌睡坐在驴车上,余下的人都靠着两条腿走着。

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白亦初的那些精彩瞬间。

除了让人惊艳的骑射,他的书、数更是让人惊才绝艳。

反正他今日也出了风头,比赛结束的时候,甚至听到已经有人将他与那清风书院拿来排在一处了。

这自是引得清风书院那些学子的不满,只觉得白亦初算得了什么东西,能和他们清风双杰排在一起?

自然是骂了一回。

口舌之争,多说无用,周梨当时便拉住了要去替白亦初理论的柳小八,温和劝着他:“你糊涂了,怎么想着同牲畜讲道理呢?”

又狠狠把清风书院那些学子气得面色铁青。

到了南城,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柳小八和他婶子也归家去了。周梨一行人到了门口,对面阿叔早就听得了消息,忙过来问周梨,"那武庚书院果然好?"竟然用仅有的四个学生,把清风书院给赢了。

“自然是好的。”周梨觉得,武庚书院让人误会,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