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有什么特殊,那就是熬酱步骤更为精心,蒜末要分为三次下锅,听着就麻烦。
“你回香江肯定会很忙,哪有空窝在厨房调制酱料?而且香江气温高,你又不加防腐剂,很容易放坏。还是直接从老板这边买吧。”苏念星有时候很会心疼人。
梁督察很受用,“那好吧。”
他请老板帮忙多做几瓶,他明天过来取。
老板笑呵呵应了,“行。”
正说着话,不远处走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挑着担子,一个担子里坐着八个月大的孩子,一个担子里装着瓶瓶罐罐,全是蒜蓉酱。
老板乐了,“正好她来了。你们想要多少只管拿。”
苏念星和梁督察齐齐侧头,看向女人,对方穿着朴素,皮肤微黑,但五官长得极好。
这么多人齐刷刷看过来,她有些局促,却又努力忽视大家的目光,冲老板道,“二十瓶蒜蓉酱送来了。”
她的蒜蓉酱是现做的,没有防腐剂容易坏,所以她每天都会在这个时间门点送过来。二十瓶是老板一天的量。
老板示意服务员把蒜蓉酱拿到后厨,又给对方介绍苏念星等人,“这些都是港城来的商人。看上你的蒜蓉酱了,你明天能不能做好。他们要……”他看向苏念星,对方一笑,“二十瓶。”
女人脸上浮现欣喜,“好!我加班加点帮你们做。”
苏念星付了一半的定金给她,女人大概从来没有接收到预定金,傻呆呆看着苏念星。
直到苏念星解释是预定金,她才窘迫地接过来,小声道,“我一定帮你们做好。”
苏念星点点头。就在这时,担子里的孩子哭起来,女人唬了一跳,立刻上前哄孩子。
这孩子现在还不能走,正是喜欢到处爬的时候,一不留神很有可能出事,苏念星疑惑,“这孩子没有爷奶吗?”
这女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她的粤语说得跟苏念星一样生硬。
女人问老板要了一碗热水,再把自己带的盒饭打开,那里面是米糊,热水放进去,搅和几下,拿着勺子喂给孩子。
女人这才有空回答苏念星的问题,“我是个单亲妈妈。”
苏念星点头,她当然看出来对方没有丈夫,甚至她还能算出更多,“你是未婚。”
女人手里的勺子撞到铁制盒饭发出沉重一声响,这时候有流1氓罪,未婚生子会让人看不起。她眼神躲闪,刚想否认,却听对方道,“你想找到孩子的父亲吗?我可以帮你算出来。”
女人疑惑看着苏念星,算出来?这要怎么算?不怪她没猜到苏念星的职业,因为前些年破除封建迷信,算命大师早就夹着尾巴做人。
苏念星冲她一笑,递了张名片递给女人,“不准不要钱。”
女人接过名片,上面是“香江神算”,这……她捏着名片的手紧了紧,因为窘迫,黝黑的脸涨得通红,“可是我没有钱。”
这确实是实话,她不是本地人,有个孩子拖累自己,没法进厂工作,卖蒜蓉酱赚的钱只够她和孩子的吃喝,剩不了多少钱。
苏念星冲她一笑,“没事儿。付我一元就行。我对你的面相很感兴趣。”
她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具有挑战性的面相。
面相最难算的不是纯粹的好人或坏人,而是偶尔会做点好事的坏人或是偶尔做点坏事的好人。
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不是纯正的好人,小时候也偷过虾,说过别人坏话,甚至被人蛊惑做过错事,但是她的错又不大,许多时候达不到立案标准。偶尔她也会做些好事,比如免费帮人缝补衣服,帮邻居临时照顾下孩子。
这个女人年纪轻,脸上就有细细的皱纹,这在相面都是有深意的,让苏念星想要一探究竟。
女人听到只要一元,这点钱从牙关省省,还是出得起的。她迫不及待点头,“好。你帮我算吧。”
听到苏念星会算卦,食客们好奇聚拢过来,保镖不再吃东西,纷纷围到身边保护她。
苏念星问女人要不要到包厢。
女人没钱,摇头说不用。
苏念星没有先看手相,而是盯着女人的面相,“你父母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你排行老三。”
女人点头,“对!”
“这个孩子并不是你跟男人处对象时生下的。确切地说你没有见过他。”苏念星又道。
围观人群奇了,“那是怎么生的?难道是试管婴儿?”
这是见多识广的人才知道试管婴儿。事实上1988年,内地才诞生第一例试管婴儿。
女人窘迫,“不是。但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