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里陶就算不救下桔梗，光是摔下去这点距离，还是摔不死桔梗的，更何况她早就不是人了。

里陶只是需要一个和桔梗接触的机会。

没错，他是看上了桔梗作为巫女的知识，毕竟那本通灵术他算是看明白了，光靠自己学不知道要学到何年何月。

于是当世最强的巫女桔梗，就被他看上了。

如果连桔梗也没有办法让他学会的话，那里陶也好早早放弃自学这条路去找其他办法。

当然，他是没想到差点被开局杀……

里陶摸了摸脖颈有点后怕，幸好他没用妖化的形态，否则那一下可以参考原本的鬼女里陶，直接宣告游戏结束。

这个时候桔梗也从自己的思绪里缓过来了，郑重对他道了歉。

“没关系没关系，你刚从悬崖掉下来受了不小惊吓吧。”里陶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刚想继续说什么，却发现桔梗突然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就要离开这里。

“诶、等一下！你要去哪里？”

“……”桔梗没有回答，里陶哪肯直接让她走，着急地拽住她的衣袖，“刚从那么高掉下来，身体还没好全吧，在休息一会吧。”

“……我如今，已经不需要休息了。”桔梗淡淡地说道，同时用手覆上里陶的手背。

冰冷的仿若瓷器的温度让里陶下意识抽回手。

“我已经不是人类了，谢谢你的好意，但不要再过来了。”桔梗说着，捂着自己的伤口就要离开此地。

里陶在她转身后轻叹了口气，修改了一下原本的计划。

“你这样的身体是走不远的。”里陶说道，“你的灵魂早就转世了，现在支撑你活着的只有生前的怨念……但这毕竟不是完整的复活，如果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会逐渐无法动弹，直到残存的怨念从这具陶土的身体里消失，重归冥土。”

闻言，桔梗停下了脚步，转身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这个时候她有了几分那个斩妖除魔的巫女的样子：“你是谁？”

“勉强算是那个把你召唤回来的妖怪的徒弟吧，虽然只是个打杂的，”里陶吐了吐舌头，“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不想那么简单离开，否则就不会睁开眼睛了，我可以帮你拖延这具身体的使用寿命。”

桔梗依然静静地站在原地，垂眸似乎在思考什么：“我杀了那个妖怪。”

“我知道，她待我也没多好……只是因为我还有点利用价值罢了。”

“你想要什么？”

“我曾经得到一本通灵术，但是对上面的知识不得其解，我希望你可以教我。”

“……只是这样？”

“是的。”

“你大可以随便找一间神社……”

“没有人会接纳一个妖怪。”里陶平静地回答道。

他知道桔梗一定能感知到他身上的妖力，在这点上瞒着她也没有什么用，不如选择性坦陈。

桔梗沉默了很久：“为什么要学习通灵术？”

“因为我不想用妖怪的力量活下去。”

有点冒险的回答。

尤其是在这个时间点的桔梗，可以说是纯粹因为对犬夜叉的怨念让她活了下来，但同时也做了许多不理智的事情。

里陶不确定桔梗会不会因为这个回答联想到犬夜叉而让他狗带，但为了人设，他只能这样回答，否则也说不清楚为啥他一个有妖怪血统的人要学通灵术。

学死对头的东西，这不离谱到家了。

如果不是里陶知道有妖怪血统也能身具灵力，例如犬夜叉后传里两位主角的女儿的话，也会觉得自己的本体疯了，要求他学这个。

这次桔梗沉默的时间格外的久，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有妖怪血统的人学通灵术的可能性，还是纯粹觉得他碍眼怎么思考怎么除掉他，就在令人心惊胆战的等待中，他终于看到桔梗苍白的嘴唇开合。

“刚才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喊我姐姐大人。”

……为什么？

里陶心想哪有为什么，他都要死了当然要抢救一下自己，别说姐姐了，叫妈他也敢啊。

当然不可能这么回答，里陶斟酌了一下言辞：“……我也不知道，因为单纯感觉你很像大姐姐。”

桔梗听了这个回答，抿着唇半响没有说话，里陶都以为没戏了，却看到她转过身，又重新坐回了火边。

“能学多少，就看你自己了。”

里陶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是，请多指教姐姐大人。”

看得出桔梗对这个称呼不排斥，里陶就蹬鼻子上脸叫上了，他不管，只要能学知识，从今天开始他就是贴心小棉袄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