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颀道:“诸位道友,且先稍安勿躁,若我记得不错,这玉阶上的符号,的确与魔道有关。”
众修士闻言,注意力皆被他此言吸引过去。
有修士道:“崔门主阅历远胜我等,还请指教。”
崔颀摆手道:“指教不敢,只是我方才瞧见这符号,也觉十分眼熟,想了许久,才想起似乎在我崔氏经阁一本禁书上,看见过类似的符号,魔修最爱杀人飨祭,或祭魔门法宝、或祭妖物邪灵,此符号便是这类血祭之阵中常用、且必不可少的一种咒角画法。”
若论符术,当世怕是无人能比蜀中崔氏一门钻研的更加精深,崔颀更是此道大家,因此他一开口,无人会质疑,众人当即信了大半,细细想来,却更觉得此事惊悚,楚玉洲蹙眉道:“既然如此?难道贺氏一族是死于魔修血祭之术……先前照深前
辈说朝天台上是贺老门主居处,符角却画在此处大殿阶前,这……这实在是……()”
众人都明白他话中意思——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贺老门主修为已臻渡劫期,魔修血祭之术,大都以对修士而言,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的凡人作为对象,再或者是童男童女,却从未听闻过哪个魔修敢将主意打到渡劫期修士身上……怕不是嫌命太长。
云燃道:“究竟如何,待将岛上细查过,自有分晓。?()?『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众人均觉有理,楚玉洲道:“这大殿既是贺老门主居处,不知老门主是否……”
正说到此处,人群中的贺兰庭忽然剧烈的干呕了一声,沈忆寒一愣,扭头看他,却见他面色苍白,正怔怔抬头望着头顶的大殿。
楚玉洲见状,猜到他恐怕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和缓了几分,道:“贺师弟,你如不想进去,只留在此处……等着便好。”
贺兰庭扶着白玉阶旁的阑柱,仍是看着大殿呆呆出神,良久,才好像是回过神来,缓缓将目光转回,望着楚玉洲轻“嗯”了一声,低声道:“多谢……多谢掌门师兄体恤。”
楚玉洲一声轻叹,拍了拍他的肩,众修士这才往上走去。
沈忆寒驻足回望了阶下的贺兰庭一眼,似无意般将脚下步子放的慢了些,走在了众修士最后。
只是他这一点异动,却也瞒不过云燃。
云燃转目看他,传音道:“怎么?可有不妥?”
沈忆寒不能将梦境之事告诉他,只得若无其事的笑了笑,抬目道:“甚么不妥?怎的,我不过走慢些罢了,你急什么?”
云燃不答,只是目色稍沉。
沈忆寒见他又恢复了从前一贯的冷清淡漠模样,仿佛先前情不自禁落泪的那位,压根和他云真人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从前沈忆寒一见云燃这副模样,就总忍不住想逗他,如今两人之间和从前关系再不相同,沈宗主心中捉弄人的那股劣致却竟然只增不减。
当即状似恍然大悟道:“噢……我知道了。”
云燃一顿,问道:“……知道什么?”
沈忆寒闻言,侧目看他一眼,面含浅笑,却并不回答,只是用眼神明晃晃的一路向下——从两人对视的眼睛,扫到云燃修长的脖颈上忍不住微微滚动的喉结。
看到此处,他才终于不将目光继续往下了,只又缓缓的抬起眼来,一双柳叶似的眸子乌亮乌亮,静静注视着云燃,似不经意般凑近了他耳边,轻笑道:“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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