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1. 岁月流年(148)三合一 流……(2 / 2)

没你就不行 林木儿 18136 字 2023-11-05

桐桐看的津津有味的,小屁孩们,这是要干起来了?

对面那小子手里转着篮球,对着金镞这边喊:“嘿!那小子,还敢来?”说着,就把篮球朝金镞砸过去。

金镞伸手一捞,也不恼,一边拍着一边朝前走,“王小军,敢不敢比一场。”

“叫谁王小军呢?”那边有人叫嚣,“叫哥!懂不懂规矩?”

“哥?”金镞用舌头顶着腮帮子,然后‘呸’了一口,“配吗?”

“骂谁呢?长的真TM的娘……”

桐桐捂脸,她都看见金镞那牙关都咬起来,然后这小子扑上去就抓住对方的头发,摁住往篮球柱子上撞:“你TM的!再跟小爷说一句脏话,小爷拔了你的舌头……”

到处混战呀!滚做一堆。桐桐怕的是谁手里带了刀子,但其实没有。就是拳拳到肉的打法,要说把谁打坏了,那真不至于。就是金镞拉去撞篮球杆的杆子,那也是椽,木头的。这边的篮球场是临时搭建的,地面也都是土。工地边上用来娱乐的,不正规。

这种的要说把谁撞坏了,那不能够。

就是一群小孩自以为长大了,在打架而已。

边上工地上那些工人围一圈,都只当看笑话的看呢,也不拦着。

直到金镞把眼镜镜片取下来,放在那个王小军的脖子下面,大声的喊着:“都给小爷住手,谁TM的再敢动一下,小爷划了王小军!小爷年龄小,杀人不偿命……”

保镖都要过去,桐桐给拦了。小孩吓唬人的,镜片真没那么容易杀人,伤人都难。想什么呢?电影上演的有些过了,那玩意得放在特定的人手里才能是利器。而且,金镞没想伤人,他就是吓唬人呢。

不打了,都吓住了。

金镞才拍王小军的脸,然后嘿嘿嘿的笑,用镜片放在王小军的脖子上滑动几下,“骗你的!我又没疯,为那点屁事真杀人呀,小爷那么小气?真想跟你们打球,你们的人嘴怎么那么臭呀!”

说完,又起身伸手拉王小军,“哥,来来来!起来。我认你这个哥还不成吗?”

桐桐再没看,只跟保镖说,“远远的看着,不用管了。”

保镖就笑,不住的点头。年纪不大,一身老油子的江湖气,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

桐桐还得意呢,回去跟四爷学:“你没见,还挺像样的!临了了,把那个叫王小军的孩子往前推,一口一个哥的。”把人家打赢了,反认对方是哥。没事哥俩好,有事当哥的扛,反正他年纪更小。

四爷:“……”教本事是自保的,弄的一身江湖气,你得意个什么?都是跟你学的,好的不见得学的多好,坏的一学就会。

桐桐也不以为意,一个孩子一个长法,看看再说。

再看看就是金镞打了那一次架之后再没打架过,保镖是看着的。

但同时,周末的时候家里常不常的会多几个小客人,最常来的有两个:一个是那个王小军,还有一个叫周齐的。

这俩孩子的家境应该都不差,也都不算是坏孩子,那就一块玩呗。

四爷打听了这两个孩子,有点惊讶。这个王小军是王河东的儿子,这个周齐是香江周家的孙子。周家在朋城、羊城等地开发房地产,倒是没怎么接触过。

晚上回去,他就把金镞叫到房间:“交朋友,不用这么刻意。”

“可现在能带到家里的朋友,除了他们也没谁了。跟我一块玩的,他爸妈还住工棚呢,我要是带到家里来,朋友就做不成了。”再说了,你们大人是你们大人,我们是我们……我们不管你们,你们这么用大人的想法管我们,也不对吧。

四爷看着这孩子,怎么说呢?这个孩子的思维属于跳跃性的,这不是孩子的问题,这该是自己的教育方式出问题了。非叫他长成自己所期待的样子,那是不讲道理的。

他有他的方式方法,跟自己不像是一路的,但是……不能否认人家也有通罗马的可能性。

而且,男孩子到了一定阶段,好似更需要认同父亲。自己是不是太忙了,孩子的业余功课又太多,导致相处的时间变短,所以,孩子叛逆期之后对父母的安排有了一些微微的排斥。

那当爸爸的怎么办呢?只能问说,“周末我约了你龙叔一起出海钓鱼,你去不去?要是去的话,就跟你朋友说好,周末你没空,不能陪他们玩。”

“出海?”

对!

“我妈去吗?”

“不去!你妈这个周末可能要出差,她得去一趟京城,他们总院里要开研讨会,你妈的论文在国外的专业刊物上发表了,这次特意邀请了你妈妈。”

啊?得去开会?

“对!你妈妈是气象专家,别小瞧了她。她现在主攻气候,但是对气象,她依旧能达到专家级别的。”别总觉得天老大地老一你老三的,你爸妈的高度,你追起来那是相当费劲的。

“那我妈不在家,就剩咱俩,有啥意思呀?”

四爷看着这孩子,当时没言语。晚上躺下了,却跟桐桐说,“我最近是不是陪你们的时间少了?”

其实还好!晚上按时回来,周末一般不安排,这么着都不行,那要怎么着呀?把你儿子装兜里带着?

四爷躺平,“我以后尽量把重心往孩子身上偏一偏。”

是说工作以外的业余时间。

桐桐‘嗯嗯嗯’的点头,偏吧!男孩到了一定的年纪,他的变化总是那么叫人应接不暇。可能父亲的引导比母亲更好。

她这周真要出差了,这次真把孩子给四爷扔下了。

四爷很少接孩子,这是事实。于是,周五桐桐一走,放学的时候四爷卡着点去接了。

金镞一出来,就看见爸爸站在校门口。不是西装革履的样子,他只穿着衬衫,银灰色,领带松松垮垮的挂着,领口也解开了两个扣子。袖口散着卷起来,并不齐整。站在那里双手叉腰,在路边跟一个摊贩聊天。见自己出来了,他还朝这边一指:“瞧!我儿子,出来了。”

语气还有点小骄傲。

金镞不自在了一瞬,将书包往车里一扔就问:“去哪?”

“找个小馆子,吃饭。”

“不回家了?”

不回!

小馆子里小桌子小板凳的,就这么坐着。金镞就看着这些人穿着背心拖鞋,在不太热的天气里散淡的很。有的喝多了,还把脚翘起来搭在腿上。

他有些不自在,这样很不雅观。

四爷笑了笑,还是自己带孩子带的少了。桐桐很合格,其实把孩子带的也挺好的,只是因为这个孩子的长相过于优越,才叫他因为容貌的原因出现了一点问题。

他要了啤酒,也不要杯子,就这么拿着瓶子喝,跟平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金镞歪着头看,也不说话。

四爷抬手敲了敲孩子的脑袋:“少说话不是刻意的装着一本正经的不说话。男人嘛,啥是男人?挥洒自如才是男人。在高雅的地方,西装革履、进退得宜;在这样的地方,翘着一郎腿,搓脚丫子,你没有不自在,那谁不自在都不要紧。你不自如了,活的拘谨了,那是男人样儿?”

金镞腿叉开坐,然后脚尖在地上点着,一晃一晃的。

四爷只笑,把可乐递过去。

金镞大声喊:“老板,拿杯子。”

杯子拿来了,金镞也不管气泡,只对着杯子倒,泡沫溢出来流到桌子上也不在意。

“对嘛!自在、自如,不失礼,这就行了。长相这个问题,更不用在意。现在对你来说,它是个小烦恼。但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感谢你妈妈……”

说的容易,“以前,我们班的男孩都不怎么跟我玩。每次都是我找他们,他们不好意思找我。”要不是王小军,自己永远都不知道是为什么的。不都觉得自己像女孩?!

“你会越来越不像女孩!”四爷抬手抓了孩子的手,放在他自己的喉结上,“看!你慢慢也会长,长出这个了,其他的也会变的。”说着,又把孩子的手放在他的下巴上,“刮的干净吧,也会有胡茬。”

嗯!

“男孩在这方面一般都随父亲,父亲胡子的样子会遗传给儿子。你瞧瞧,过几年,你的下巴会跟这个一模一样。”

金镞这才笑了,“长了就能刮了吗?”

等你长了再说。四爷就又道:“现在朋城有各种各样的杂志,我不信你没看过。”

金镞轻咳一声,“看过……一点!”说完赶紧解释,“不好的没看。”

“有些杂志上还写了你爸我,对吧?他们怎么说我的,你也知道吧。”

那些杂志上说爸爸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是儒雅的绅士。

“这是什么坏话吗?我要不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不是个儒雅的绅士,我能娶到你妈这样的美人?能生出你来?要知道,你妈可是县城的一枝花,当年在县城主持一台迎春晚会,能惊动一县城的小伙子去瞧。”

金镞一边吃一边听,他就喜欢听爸爸妈妈年轻时候的事。他还不时的追问,“那后来呢?”

“后来呀……你妈打劫一群小伙子的棉袄,想要回棉袄得拿肉换……那时候长的好看人家也会说闲话。可你妈那是什么性子的人呀?还能由了他们了?在你妈看来,我不笑你丑,你还想指摘我漂亮,那不能够。不能因为你们不漂亮,我漂亮就成了有罪的。想要人家不在这个方面指指点点,那就得有别的本事,叫其他的人学会闭嘴。”

金镞端着可乐,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

四爷就又道:“难道我跟你妈妈长的不惹眼?可你见过谁见了我们是说长相的。除非那些不正规的媒体,凡是正经媒体,谁说这个?”

才华高了,能力强了,处处出类拔萃了,容貌就是最不值得人提的,是这个意思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毁损,更不可不珍之爱之。”接纳你自己的所有,才能接纳这个世界的所有。

金镞当时没说话,周六去上学的时候,四爷却注意到,这孩子没穿校服,换了一件橙红的长T恤,一条白色的裤子,给脑袋上戴了一顶白色的遮阳帽。然后拎着书包跑下来,“爸,迟到了,走吧。”

四爷打量了两眼,“走!”

周六放学,回来得抓紧写作业,明天要出门嘛!作业写完九点了,四爷在下面喊:“儿子,看球赛了。”

这么晚了,不睡可以吗?

“偶尔一次,没事!”四爷叫厨房拿啤酒饮料,又喊家里的其他人,像是保镖之类的一起来。看激动了,这个一句脏话,那个一句脏话的,乱飚一气。

金镞也学着把脚搭在茶几上,跟着大声叫嚷,然后骂球员是臭脚!

看完球赛了,也不强迫自己非得洗澡了,胡乱扒拉了就睡下了,还是跟爸爸在主卧这边睡的。

四爷等孩子睡了才跟桐桐通电话,“可见,还是我带孩子带的少了。男孩子适当的糙一点没事。”

然后呢?

“然后我们爷俩明儿真去海上,不带遮阳伞的,晒一晒,黑一点怕什么?”

桐桐:“…………”晒呀!没不让你们晒。你许是能黑一点,但我觉得你儿子没戏,可别把那细皮嫩肉给晒伤了。

第一天金镞白背心米色短裤拖鞋,摆明就是晒太阳去的。

飘在海上,四爷一边下钩,一边跟龙鸿年说话,“……除了粮、油以外,特区之外,也都取消了票证,这就证明改革在进一步推进……”

“你是不知道,最近其他地方最也有些不安定的因素,学生最容易受蛊惑,我担心的是这个。一旦出现问题,首当其冲的便是朋城。朋城作为试点,在姓资还是姓社的问题,到现在依旧有不少声音……也因此,人心有点偏移了。”

哪里是人心偏移了?“说到底,是s口这个工业区是市里的利益重点。都说,全国的经济看朋城,朋城的经济看s口。s口在朋城占据的作用太大了。当然了,s口得到的偏爱也最多。倾全力建起来,这个区自来就带有一定性质的地方保护,利益使然而已。如果市里和s口在一些方面达不成一致,会很麻烦。最后的结果可能是上面再派人下来,做两方面工作的整合。”

龙鸿年‘嗯’了一声,“所以,我这个时候升上去,是好还是坏?”

“若是有整合,就有必要成立一个独立于两者之间的临时机构,我觉得这个作为暂时的过渡,是比较稳妥的。”

龙鸿年看了甲板那头的几个船员一眼,这才低声道:“秦领导找我谈话了。”

秦州?为什么的?

“东海贸易不知道从哪弄了一个洋人,得有六七十岁大,将厂子挂在了这个洋人的名下。你也知道,刚刚颁布了《外资企业法》……我对这个厂子就格外的谨慎,一些审批手续,在区里我就给压下来了。”

金镞竖着耳朵听着,东海贸易不就是王小军家的公司吗?也就是那次在酒吧见过的,被一个女人挎着胳膊,端着酒杯过来跟自家爸妈碰杯的那个人。

他看爸爸,爸爸看着海面上的浮标,只轻笑了一声:“王河东找了秦燕,秦燕在你和秦州之间下蛆了?”

是!应该是。

四爷点头,“我知道了。”然后就笑,“哎哟!这条鱼可不小。”

金镞没多嘴插过一句话,要分开了,龙鸿年还笑:“这小子现在是话越来越少了。”

不敢多话了!知道的越多越是得管住嘴。就自己今儿听见的,真恨不能用针把自己给自己把嘴给缝起来。

这次,他是发现自家爸真的很厉害呢!回去的路上,他就问:“龙叔是想叫您和那位秦奶奶私下过句话,消除误会?”

四爷却只笑了,到家之后在书房才跟孩子解释,“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有另一层意思你没领会。你龙叔的老丈人在省里,其实,这个事你龙叔只要通过他老丈人的手,一个电话就通到上面了。为什么他没那么做,却叫咱们传话?”

“给了秦奶奶面子。”

对!“然后呢?”

“龙叔接下来的调动和工作,是不是需要秦奶奶配合?”

四爷便笑了,笑的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