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第 76 章(2 / 2)

炮灰养包子 小乔且中路 17890 字 2023-11-01

唯独没有的是一个妻子和一个孩子。

所以司马少熏想过,其实如果时大哥愿意娶她,她一定会做一个好妻子的。

孟茯听得她这话,在看她这略有些花痴的表情,“不管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万要仔细想好,莫要凭着一时热血沸腾就做了决定,将来再后悔就晚了。”

不是孟茯要在她跟前说教,而是这司马少熏当初不是犯过糊涂么?对着李誊一见钟情……所以孟茯很是担心她,怕她自己没有弄清楚就贸然点头了,到时候这热情散退了,又发现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个时候她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还伤害了时隐之。

好在她的话,司马少熏也听了进去,“我觉得这次不一样,我会替时大哥想很多事情,他也会为我考虑。”而当初她好像就只希望盼着李誊回来……至于旁的以后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

也有可能,她根本就没有资格去想,毕竟那时候李誊连回都不回来。

所以司马少熏心里也想,这事儿也不能急在一时,关键是她不能连累时大哥,于是斩钉截铁地给孟茯保证,“阿茯,我觉得你说的都有道理,我不能凭着一时的热情做决定,我应该先冷静冷静。”

孟茯听了十分欣慰,但其实心里也想过,如果少熏真的跟时隐之修成正果,也是好事一桩。两家知根知底,而且孟茯也见过他二人在一处时的默契,这不是能装出来的。

若真有情有义,年纪差距还算个什么?

现在唯独怕的就是司马少熏脑子一时发热……

余下了的几日都忙,书院里最后一位养伤的将士也好了,加入了贝壳工坊中来,这里场地不够,孟茯正重新在找合适的地方建一个大些的。

家里回来抽出空闲,还要看一看虞沣儿,还有孩子们都回来了,书院里因为这战事,开学日子延迟了这么久,如今养伤的将士撤离了,他们也要忙着开学。

诸多的事情缠身,孟茯也就没管司马少熏了。

这日送了若飞兄弟俩跟着沈珏入了书院,还有那孙家兄弟,五个小子进了书院,纵然是身边有玲珑剑香跟着帮忙,但也是忙了一天才得以回来。

可一进门就听说虞沣儿不见了,因城南那边卫管事来找孟茯,孟茯又去了书院,所以书香只得走一趟,回来也没先顾着去看虞沣儿,等忙好了,还是萱儿和清儿来禀,说她不见了人。

虞沣儿的伤基本都好了,本来就是些皮外之伤罢了,众人如今只当她是久不得父母的消息,多半是去河州了。

哪里晓得玲珑苦着脸上来屈膝跪下,“夫人,她只怕不是去河州,我早前没忍住,与她说了她父母不能来的缘故。”还有柳婉儿的平生事迹。

孟茯听罢,只觉得太阳穴跳得厉害,抬手按了按,好半天才缓过来,忍着怒火:“你为何不早说?”

玲珑跪在地上,不敢再吱声。

她当时就图一时爽快,而且时候虞沣儿也没再提,她哪里晓得虞沣儿一直都没放下这事儿,如今身体一好,就逮着机会跑了,指不定就是去找柳婉儿寻仇。

剑香书香也少不得在这里说她几句。

可事到如今,说还有什么用?只能打发人去渡口边。

晚饭时候得了消息,中午不到的确见着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姑娘,不过拿的是玲珑的名碟。

玲珑得了这话,这才想起去房间里翻找,果然不见了自己的名碟。

她冒用玲珑的身份,不算什么好事,但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情,而且找她还容易些。

最起码孟茯是这样想的,可是才出了南海郡,虞沣儿的消息就石沉大海了。

倒是三日后,有人送了玲珑的名碟回来。

伺候再无虞沣儿的半点音讯。

但她到底算是这件案子的人证,如今就这样跑了,玲珑还是受罚了一回。

这时候拓跋筝也从石头县回来了,这边的案子她在石头县也略有所闻,连带那边的烟花之地都跟着严查了一回,少不得唏嘘一回这事件不公,多女儿家在受苦受难。

说了一回,孟茯便问她:“长月小师父在那头?”他的几个弟子都在那石头县里,他当初从书院离开,除了石头县,还能去哪里?

那么多仇家,应该不会乱跑吧?

拓跋筝倒是没瞒着孟茯,点了点头:“他那样的性子,自来骄傲惯了,如今断了一臂,心里到底是接受不得。”所以她在石头县多留了一段日子,反正都是养内伤,在哪里养都一样的。

“这是南海郡欠他的了。”按理南海郡的将士们到底还是为了保护这一方土地上的家人朋友。

可独孤长月呢?他只不过是因为和沈夜澜的交情缘故,方跟着上了战场。

所以孟茯觉得,也可以说是沈夜澜欠了他一臂。

拓跋筝听到孟茯这样说,有些不赞同,“他是个出家人,和尚当是以慈悲为怀,断了一臂不怪哪个,只怨恨他自己修行不到家,感化不得那些个海贼放下屠刀皈依佛门,反而取了他一臂。”

“这样说,到底是不近人情了……”不过为什么孟茯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的意思呢?逐问起拓跋筝的伤势,伸手朝她手腕探了过去,“你怎样了?”

“还好吧,比这样的千百般的苦头我都受得,这一点算什么?”她是不以为然的,对她来说不过是些小伤罢了,总能养回来。

只是孟茯听了却是心疼,“你这是不爱惜自己,断然不能这样想,要一点伤都不受才好呢。”不过诊了一回,不免是有些吃惊,“你这身体恢复的确是快。”孟茯还以为,少不得要小半年呢。

这才两个月没到呢,她竟然就好了。

拓跋筝笑道,“所以我才说,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伤罢了,我才不似那和尚一般,不过断了一条手臂,便要死要活的。”

“没那么严重吧?”孟茯当时在书院里见过独孤长月,看着挺淡然的。

“他自己要脸面,那都是装的。”拓跋筝丝毫不留情给他揭穿了。她因在石头县里,也是住在孟茯那院子,与于四莲他们住在一处,自然也就日日看到沈墨兰,想到她与那沈巽来往过于密切,便趁着当下也没旁人,就提醒着她:“沈家的家规也算得是森严的,墨兰与沈巽便是亲邻旧戚,也不该如此来往密切,时间久了,少不得叫人闲话。”

那墨兰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姑娘,承受能力远不如司马少熏,若真出现些什么风言风语,她如何能撑得下去?

孟茯被她这话吓了一跳,“你这是几个意思?”

“便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拓跋筝很确定,她在那里又不是只住了三两天,“我刚去之时,于家大姐就与我隐晦提了一回,我还没当回事。”

一个族内,怎么能再一处?又不是那同祖不同宗,孟茯一时着急起来,“这如何是好?你怎不将人一起带回来?”

“那有什么用?你也不是不晓得,这人都是你越是不叫往南走向冬走,就越是要与你反着来,到底还是要讲些道理才好。”拓跋筝其实也糊涂都很,“墨兰丫头少年单纯不懂事就算了,那沈巽先生是知晓仁义之事的,怎么会如此行事?”

孟茯连点附和着:“是了,这沈巽怎如此糊涂!”她又抽不开身去那边与他二人将道理,因此晚些沈夜澜回来,待吃过晚饭就追到了他的书房里,说起此事来。

没曾想沈夜澜竟然一脸不以为然,“他二人若是能再一处,沈四书父子俩只怕还十分欢喜呢。”

“你糊涂了吧?”算起来,沈巽还是沈墨兰的爷爷一辈吧沈四书都要唤他一声叔叔的。

沈夜澜却笑道:“我没糊涂,你是不晓得这其中还有别的道理,沈巽不是沈家的子弟,是他母亲自小从外头带来的。”

“咦?这样说来,那他岂不是和沈家没有关系?”如此他为人可靠,如今和沈墨兰心意相通,两人在一起,还真是再好不过了。

沈夜澜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年纪也长,是该寻一门媳妇,我已经替他去族里除名了,只是还需与他父母双亲说一回。”算着,信已经送去好一阵子了,应该这两日就该来了。

孟茯听罢,心说这样说来,也算是成了一桩好事情,问了几句案子的事情,见他还要忙,便去与萱儿和清儿那头。

两人原本是分开住的,不过自打沈珏去书院里,沈清儿便跟萱儿搬到了一处,两人年纪相差不算大,能说到一处,正好有趣儿。

与她二人商量着,请位女大夫回来,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都涉及一些,再由着拓跋筝教授些功夫。

“大夫我请回来了,琴棋书画的都有,这么多科目,总不能一科都没有兴趣吧?虽然我也不要你们非要成个什么才女,可是这种修身养性的,学了对自身是有用的。反正多读书有好处,哪日瞧见好看的风花雪月,你也能张口吟诗作词一曲,而非只干干地叫一声这花真好看,那雪真漂亮。至于那厨艺女红,爱学就学,不乐意不学也称。”孟茯没指望她们俩能学个全才,尤其是沈清儿,心思几乎都在学武之上。

两人听到孟茯说,自是老实乖巧地点头,不过听到女红厨艺随心思时,不由得欢喜起来,“那厨艺尚且还好,咱能跟兰若姐一般,给自己做一口好吃的,满足这口腹之欲,只是学什么女红,那费时间又费眼睛,我们的确不想学。”

孟茯听罢,“那好,这女红师傅就不找了,我也省一笔银子。左右往后也不要你们去做绣娘,靠着给人做衣裳为生,把时间花费在上面,的确是不值当。”

但沈清儿脑子里忽然冒出她娘房素屏从前的那些教导,有些担心,“真的一点不用学么?可是我娘说若嫁到娘家去,不会的话怕婆婆不欢喜。”

话是这样讲,但孟茯却有自己的道理,“术有专攻,媳妇做得再好,也不如那外头专门花大半辈子放在这手艺上的绣娘们,婆婆家若一定要新媳妇做衣裳,要么就是故意为难人,给你做规矩,理会她作甚?这种人家都不用考虑。若是那种买不起衣服请不起绣娘的人家,我也不忍心叫你们嫁过去受苦……”

所以这女红学得那样精致作甚?能自己缝补个简单的,绣些简单的花卉就是了,学得那样精湛作甚?

伤眼睛呢。

萱儿和浅儿听罢,竟然觉得好生有道理,连连点头赞同拿到:“阿娘/小婶说的对,那有条件养绣娘的人家,还要新媳妇做衣裳,就是做规矩,咱们不嫁。养不起绣娘的人家,我们也不嫁!”不然肯定得倒贴,没道理拿自家父兄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给外人用去。

俩小丫头年纪到底还是小,这样想也是实属正常,只是将来如何哪里晓得?

但孟茯也没去纠正她们,说什么女人就该要学这些的话。

人生下来都是一样的,在孟茯这里就没有规定女人就必须要学这些东西,在家从父,再嫁从夫。

与她俩小丫头说好,第二天书香找的女先生们就住进来了,专门僻了一处小院子来给她们几个住,也在那头上课。

所有孩子的学业都安置妥当了,孟茯觉得总算是可以歇会儿,可才捡起香蕉拨开,没来得及吃一口,就有人来请,说是沈巽的母亲来了。

孟茯想着莫不是因为着沈巽和沈墨兰的事情来的,这是要再此处给办了么?不然她这老母亲不远千里来南海郡作甚?

她急急忙忙去见,只见着小花厅里坐着的却是个瞧着不过像是三十出头的年轻美妇,一张白净的鹅蛋脸上有着柔美好看的五官;发鬓高绾,露出光洁没有一丝皱纹的额头,头上簪了一窜新剪的多头蔷薇,再衬着那一身天青月白交替的齐胸襦裙,浑身上下都是些娴静温柔。

她看到孟茯进来的时候,便起身迎过来,微微福了一礼,“妾身见过三少夫人。”

算起来,她们是同辈人。

孟茯不敢受,忙回来一个,“嫂子还请坐。”心头是又惊又奇,这沈巽的母亲居然如此年轻美貌,感觉沈巽没遗传到她的优点。

待人上了茶水,孟茯便让这多嘴的玲珑下去,纪氏也是一个人来的,一下这花厅里便只剩下她二人。

孟茯便直接问:“嫂子是为了阿巽的事情来的?”

纪氏却倏然站起身来,眼里有些不安,“正是。”

孟茯看得有些纳闷,“嫂子不欢喜这桩婚事?”沈墨兰挺好的,又没有什么心机,往后就是个憨憨的小媳妇。

“我不是不喜欢墨兰那孩子,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在心里如同女儿是没有两样的,所以她如何做得我媳妇?”纪氏口气有些着急。“再有他们是一个族里的,哪里能再一处做夫妻?”

孟茯不知道她为何如此说,心想沈巽不是她改嫁带过来的么?这就不是一个族里的了。

还是纪氏担心沈巽娶沈墨兰,就得舍弃沈家身份,被族里除名,怕他因此失去了沈家的身份,作为一个母亲的角度,的确是做沈家的儿子,比做沈家的女婿要好。

而且仔细论起来,沈巽家里是读书的,那沈墨兰家里却是行商的。

再有些个读书人的眼里,到底是低人一等,是那做牛做马赚钱来养着读书人们的佣工。

孟茯以为是这样的,因此一时也不晓得要如何劝她,只是说道:“他二人是有情义的,又是自小一起长大,再知根知底不过了。做女儿虽好,可终究不叫你娘,做媳妇就使得了,还见天在你眼前。”

纪氏却是摇着头,表情很着急。

对,就是着急,不是不满这桩婚事。

这让孟茯越发不解,“阿巽的身世我们都晓得,你到底为何不愿意?”

她这不问还好,一问那纪氏却急得哭了,连拿出绢子遮了大半的脸,“三少夫人不晓得,我与巽儿他爹从小也是一处长大的,只是因我爹非得贪慕荣华,逼着我嫁了一个商贾,那时我已有了巽儿……呜呜。”

孟茯有些傻眼了,好一会儿才回悟过来,这沈巽原本就是沈家的骨血,纪氏被迫嫁给别人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他。

若真是如此,那这婚事是真要不得的,也着急起来。又看朝纪氏,她总不能因为阻挡这桩婚事,故意毁坏自己的名声吧?

未婚先孕,还带着甲方的孩子嫁了乙方,哪个正常女人能这样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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