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与否不是她能决定的,她无法给钦苍任何承诺。
冉绮如实告诉钦苍。
钦苍如陷绝望之境,紧紧抓着冉绮的浴巾,差点把浴巾抓破。
他近乎卑微地退让:“那你只要答应我,你想和我在一起就可以,好不好?”
这个可以答应。
她郑重道:“我不仅答应,我还可以发誓,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
作为朋友,作为家人,都可以。
机灵的她知道后一句不能说出口,默默在心里补充。
钦苍勉强安心,把脸埋在她怀里闭上眼睛。
轻拍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样。
钦苍贪恋地埋了会儿,昏昏沉沉之际,又抬起脸来,眼尾仍是红红的,眼神带着邀请:“冉绮,我的发·情·期到了。”
冉绮笑容变得僵硬:“这个……”
这个要怎么蒙混过关?
冉绮装不了傻,他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他的渴望,手也拉着她的手往被子里伸。被子里的他没穿衣服,冉绮毫无遮拦地就碰到了他的胸膛。
皮肤真好,手感也好,才十几岁,就有肌肉了。
她下意识感慨,随即联想到大祭司,原本闪躲的眼眸改为盯着钦苍发亮。
对了,她还有事情想要确定。
她热情,钦苍更热情,直把她的手往下拉。
“等等,我自己来。”冉绮挣开他的手,让他躺好。
钦苍愣怔几秒,耳朵红得似要滴血,听她的话,乖乖躺好。
冉绮站在床边,做了几个深呼吸。
弹幕:
【绮宝:大祭司,我给你织了顶帽子(绿),你喜欢吗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绿不绿帽子的,一个人难道一辈子只能谈一个男友吗?过去一个男友,未来一个男友,这不是很正常吗!严肃.jpg】
【突然觉得前面的姐妹说得很有道理。绮宝不是花心,她只是心软,舍不得让喜欢的男孩伤心】
冉绮:对,我就是心软——等等,我又没要干什么!我是要检查他身上有没有印记!
弹幕:
【懂的,都懂的,反正待会儿你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屏蔽】
【为了绮宝能够自证清白,建议待会儿官方不要屏蔽,坚决维护绮宝自证清白的权利!】
冉绮:……
她不跟他们扯了,哼!
钦苍静静等待着,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紧张,锁骨处隐隐泛起粉色。
冉绮不能再让他等下去了,她掀开被子。
被子下,是一条蛇尾。
冉绮:“……变回来。”
钦苍委屈地眨眨眼,蛇尾化作人的双腿。
他的腿又长又直,肌肉线条分外流畅好看,膝盖处竟然是淡粉的。
冉绮再次在心里狠狠慕了一把,目光上移,停顿,再上移,定在他人鱼线下侧的地方。
看了两秒,她惊喜地差点跳起来。
那里有一粒血痣。
她伸手碰了碰那粒红痣,没忍住笑出声。
原来是他。
她早就该想到是他的,怎么能想不到呢!
她此刻马后炮地认为,钦苍就是方方面面都很符合未来的大祭司嘛。
你看他们,都长得好看,身材也绝,世界上有几个人能长成这样?
其次他们很特别,都很受虺神关照,虺神毕竟是神,不可能把关爱当大白菜到处洒的嘛。
再然后,钦苍成长慢,大祭司百年后还是年轻模样。
合理,非常合理。
冉绮喜爱地摩挲着那
粒红痣,嘴角飞扬,低头在红痣上亲了一口。
她真爱这红痣,多亏了它,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都是她男朋友,她别扭什么呢。
她看向钦苍的脸。
钦苍正面色绯红,仿佛任人宰割的小白兔,胸膛因她的举动而剧烈起伏,呼吸也凌乱,手指绷紧着抓皱了床单,轻咬牙关不发出奇怪声音。
冉绮连忙克制自己的喜悦,温声道:“我没吓着你吧。”
钦苍摇头,抓住她的手,嗓音低哑:“还要……”
小时候的大祭司,比未来会撒娇多了。
冉绮笑眯眯地用手指戳戳他的脸,手任他拉着随他动,低头亲吻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
他偏过头想要追着她的唇吻上来,冉绮调皮地要抽离,结果被他猛地按住后脑勺压下去。
他的动作还是生涩莽撞的,透着想要取悦她的意味,却是和在温泉池里溺水般的吻完全不同的。
冉绮愿意配合他,勾住他的脖子。吻变得更深更甜了。
他逐渐不甘于躺在床上被迫迎合,一个翻身将冉绮压在身·下,亲吻她的嘴角,她的脸侧,她的下颌……
冉绮有点紧张,晕晕乎乎的,就感到他的腿又成了蛇尾,有V字状的东西压在了自己腿上。
有点熟悉。这个V让她想到之前大祭司养的那条蛇压在她背上的东西。她低头看了眼,震惊得瞳孔震颤。
对哦,钦苍就是大祭司,他是人身蛇尾,那条蛇尾根本就是他的。所以那天压在她背上的,其实就是大祭司的蛇尾!那个V是……
冉绮:……其实大祭司也在发·情·期吗?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点。
她的反应让钦苍忐忑起来,微微拧眉问她:“这样,不可以吗?”他知道这样和人不同,但是他想这样,这才是他的本体。
冉绮想接受,可是有倒刺……她试探着碰了下,刺不扎人,可她还是——“有点怕。”
钦苍沉默几秒,变回人类的样子,低头吻她。虽面上不显,可冉绮看出他还是有几分失落的。
孩子脾气,有一点不如意都会不高兴。
冉绮想了想,小声嗫嚅:“那……以后等我适应了,你再试试?”
钦苍暗淡的眸光瞬间又亮了,吻她的动作更凶,她都快喘不上气了。
冉绮感觉晕晕乎乎的,眼前的世界在摇·晃。
……
钦苍夙愿得尝,在冉绮睡下后也舍不得闭眼,一直盯着她看,用目光,用手指,用亲吻描摹她的轮廓,眉眼。
冉绮也不知道他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偷亲了自己多少下。反正醒来时,她被他吻得差点窒息,嘴唇还是肿的。
少年的精力就是旺盛,一点都不会累。
冉绮推开他,大口呼吸,想到过程中发生的某件事,觉得不能一句都不提,严肃地告诫他:“下次不可以再那样了。”
钦苍黏人地缠着她,含糊其辞:“我不知道,我控制不住。”
他中途变成了蛇尾,吓得她惊叫出声。只不过她的声音还没发出来,就被吃进去。
这话的意思不就是:我没错,我下次还敢吗?
冉绮开始怀疑他是故意的,不然变成俩的时候,怎么刚好是一个进去。不过他这样也有好处啦,就是他变得太突然,她不需要做什么心里建设,直接就接纳了。
就是有倒刺,她还不适应,好疼。冉绮越想越委屈,别过脸不理他了。
钦苍见状连忙哄她,直说再也不了。
听他说了很多好话,冉绮才作罢,憋着笑假装勉强地表示原谅他了。
钦苍仿佛窒息的人终于被救上岸,松了口气,紧紧
抱住她小声道:“我不了,真的不了,下次先问你。”
冉绮满意地点头,“好了,睡一会儿吧。”
钦苍点点头,要她和自己一起入睡。
冉绮再次闭眼入睡,醒来时钦苍已经起床,还端了她爱吃的东西上楼来要喂她。
冉绮问几点了,钦苍说还早。但冉绮感觉自己和钦苍胡闹了好久,又睡了好久。
她吃了东西要起床,却四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只得等钦苍过来,让他给自己拿衣服。
钦苍没去拿衣服,反而笑盈盈地要上床。
冉绮推了他一把,叫他不要这么毫无节制。
钦苍委屈道:“发·情·期……一个月呢。”
冉绮:……她忘了他不算人类了。
她知道有些东西尝了一次比一次不尝更难忍,深沉地道:“你要学会忍耐。”
钦苍眼底笑意淡去。
他已经很会忍了。
“我去拿衣服。”
冉绮笑着等他拿来衣服,换好下楼。
门外天色已是黄昏。
冉绮看到时愣了几秒,然后四处张望,寻找方娴的身影。
可是没看见。
她问钦苍方娴去哪儿了。
钦苍道:“她去她女儿家了,我们出去逛逛吗?”
冉绮看着眼前飘过弹幕,说她的画面竟然被切了两天。
她竟然在床上睡了两天?
她按捺惊讶,挽起钦苍的手臂笑道:“好呀。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感觉是该出去逛逛了。”
钦苍道:“不久。”
今天的集市会开到很晚,傍晚仍是热闹的。
冉绮:“不久是多久?”
钦苍望向落日:“一天?”
冉绮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心沉了下去,“只有一天吗?”
钦苍点头:“差不多吧。”
冉绮试图给他找补:“会不会是你等我太久,现在容易记错时间?”
她语气很俏皮可爱,像在和他开玩笑。钦苍笑道:“不会。”
冉绮脸上的笑淡去,叹了口气道:“钦苍,我理解你没有安全感。可是你连这点都要骗我,让我怎么安心跟你待在一起呢?”
她的手从他臂弯里收回。
钦苍意识到她知道真实时间,慌忙在她彻底抽离之前抓紧她,“我不知道,大概真的是我等太久,所以分不清时间了。”
冉绮不想怀疑他,又笑起来,“好,那我再问你一次,方娴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怕我从她那儿问到正确时间,把她支走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想从其中找到一些不自然的情绪。
可是没有。
钦苍迎着她的目光,十分坦然:“她不是我支走的。”
冉绮沉默地与他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她还以为大祭司是他,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完成任务。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原来他已经变得比她想象得心机深沉。
察觉到她心情不好,钦苍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拉着她去买好吃的,看新奇的玩具。
冉绮实在提不起兴趣,“钦苍,今天先不逛了。你回家吧,我有事要去找几个人,等我找完他们就回家找你,好不好?”
钦苍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什么人?不能带我一起去见见吗?是……你说的那个男朋友吗?”
不然为什么要丢下他自己去见?
冉绮用力捏他的脸:“我男朋友只有你。”
钦苍扯了下嘴角,眼底仍是阴沉沉的,“那是你的朋友吗?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不能带我去见你的朋友吗?”
好怕他再这样追问
下去,又要发疯。
冉绮无奈:“行,走,我带你去。不过我们说的事你可能听不懂。”
钦苍小心翼翼地问她:“那你可以解释给我听吗?”
冉绮:“尽量吧。”
弹幕嬉皮笑脸:
【男朋友是黑化蛇精病怎么办,急,在线等。对了,补充一点,是真蛇哦哈哈哈……】
【钦苍竟然是个黑化病娇,嘿…嘿嘿…嘿嘿嘿……嘶溜】
【除非一切重来或者他失忆,不然钦苍恐怕改不了了,嘿嘿嘿(擦口水】
……
冉绮无视这群兴奋的观众,搂住钦苍的背,在他后背安抚地抚摸,“钦苍,你要相信,在这个世界,我只喜欢你。就算我们此刻会分离,未来也一定会相遇,一定会在一起。”
她犹如人生导师般语重心长。
钦苍似懂非懂。
她感觉他就像上数学课的学生。
你以为他听进去了,实际上他在想别的东西。
周围无人,冉绮十分无奈地打了下他:“叛逆。”
钦苍条件反射地避了下,难以置信地红了脸。她打他屁·股。
他无辜在她耳边道:“别在外面打。回去让你打……”
冉绮以为他在跟自己开黄·腔,脸红扑扑地佯装凶狠:“回去我就拿竹板打你,把你打哭。”
钦苍不懂她为什么这样。
可是只要她想,只要她愿意留下,他永远接受她给的一切。
他眼神纯澈地点点头:“好。”
冉绮:……他不会以为我真的要打他吧?
她又轻轻打了他一下,还捏了捏。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轻咳了咳,没有再躲,小声道:“回去打……”
不打了,哼。
冉绮脸红得要发烫了,不和他说话了,加快脚步走遍孔钰等人的家。
结果得到的回复都是,他们不在。
冉绮问:“他们去哪儿了?”
他们的家人也都不清楚。
冉绮沉思片刻,严肃地问钦苍:“你没有对他们下手吧?”
钦苍错愕地道:“什么?”
仿佛不敢相信冉绮竟然这么怀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