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应该说临近中午,差不多十点半左右,脑袋都快炸掉的上野秋实捂着头一脸痛苦的睁开眼睛。
头疼,眼睛也不舒服,上野秋实眉头紧皱,撑着床浑浑噩噩的坐起身,忽然感觉手底下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茫然的低下头,进入视野的却是一片蜜色的胸膛。
上野秋实:……?
酒后思维卡顿的后遗症让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很茫然地看着睡在自己旁边四仰八叉只穿了一条裤衩子的男人。
窗外天色正好,阳光明媚,温暖的日照光从落地窗外投进来,照在床上,那人不堪困扰地皱起眉,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脑袋上金色的发丝在阳光照映下像是散发着微光一样。
上野秋实眨巴眨巴眼,盯着那头显眼的头发看了一阵,忽然瞪大双眼,唰一下缩到墙角,一脸惊恐地望着对方。
等等等等,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为什么会和这家伙睡在一起!!
在这一瞬间上野秋实的脑子转得前所未有的快,忍着剧烈的头疼不停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然而脑子被酒精过度侵蚀,现在脑子里跟一团浆糊似的啥也想不起来,就记得他昨天好像喝醉酒后面直接断片了,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不知道。
救……救命……
上野秋实张着嘴无声抽了口冷气,捏紧手指试图冷静分析现在的情况。
……分析不出来,所以说他为什么会和同学睡在同一张床上对方还接近裸//体啊!!
上野秋实按着抽痛的太阳穴,情绪起伏太大他现在脑子真的快炸掉了,带了一晚上的隐形眼镜现在特别不舒服,喉咙也干的要死,整个人难受的要命。
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响动,似乎是有人拿着钥匙开门。
开门又关门的声音传过来,上野秋实心头一跳,头皮瞬间炸了,现在这个情况怎么都不适合见人吧!万一是对方的女朋友或者家里人,他要怎么和人解释!
上野秋实倒抽一口冷气,着急忙慌的想从床上下来,结果越慌越乱,起身太猛脑子像被针扎似的传来一阵剧烈疼痛,眼前一黑,左脚绊着右脚就往前面扑了出去。
提着一袋子刚从超市买来的食材,刚走进房间就看到上野秋实正从床上摔下来,诸伏景光瞳孔一缩,丢下手里的东西一个跨步迅速跑过去将人接住。
扑通一声,两个人重重地倒在地上。
“嘶——”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撞下来,垫在下面的诸伏景光不住抽了口冷气,胸口被撞的有些闷痛,但是看着一脸茫然眼神呆滞,好像没回过神来的上野秋实,脸上不禁挂起无奈。
“你这是要去做什么?怎么也不小心一点?”
听到他的声音,上野秋实眨巴眨巴眼,盯着人看了几秒才把人认出来,几乎下意识的开口解释:“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做!”
“嗯?”
诸伏景光愣了一秒,余光看到床上几乎不着寸缕的幼驯染,嘴角一抽。
又看看神情有些慌乱的上野秋实,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按着额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上野秋实:???
“……抱歉。”诸伏景光别过脸抵着嘴巴轻咳两声,止住笑后带着满眼笑意揉了把上野秋实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有时候真好奇你脑子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上野秋实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诸伏景光好笑道:“你昨天喝醉睡得太死,我们也不知道你家的地址,我和零就把你带到他的公寓来了。”
那为什么只穿了一条内裤!
“嘛……”接收到上野秋实眼底的质问,诸伏景光摸了摸鼻子:“零晚上睡觉不太喜欢穿衣服,我昨天走的时候忘记提醒他了,其实还好,至少不是全//裸。”不然这人估计得更慌了。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诸伏景光心里就笑得不行。已经能想象到对方刚起床的时候看到零的样子是什么反应了。
听他解释完,上野秋实心里狠狠松了口气。紧张慌乱的情绪一缓和下来,他整个人都焉儿了,浑身没力气似地又一次撞在诸伏景光身上,额头抵着肩膀。
“?怎么了?”诸伏景光拍了拍他的肩,关心的问了一句。
上野秋实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头疼,脑子快炸了。”
诸伏景光哑然。醉酒后遗症,很正常,他这会儿过来也是想说帮这两人煮点醒酒汤,就是没想到过来后会这么好笑。
不过也确实让人误会。
诸伏景光看向床,正好降谷零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床上起身,朦胧的视野恢复正常后他看到在床边地板上抱着的两人,动作顿住,眼睛慢慢张大,放下手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能告诉我你们在干什么吗?一大早就这么亲热?这里好像是我家吧?”
诸伏景光嘴角一扯,都不知道要怎么吐槽。
这家伙以为是因为谁才会变成这样的?
见他们不说话,降谷零挑挑眉,伸了个懒腰,嘴里嘶了一声,按住有些胀痛的太阳穴。
“奇怪,昨天明明没喝多少,怎么感觉有点头疼?是太久没喝了吗?”
听到他的自言自语,诸伏景光心里一阵好笑,拍拍上野秋实的肩膀:“秋实,我给你带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你和零先去洗漱,我去帮你们弄点醒酒汤。”
上野秋实反应有点迟钝,过了几秒才慢吞吞的哦了声,坐直后没几秒又焉哒哒的趴在身后床沿上。
诸伏景光撑着膝盖从地上起身,走到入户前面不远的地板上,将散落一地的食材和洗漱用品捡起来。
降谷零也从床上下来,看上野秋实一副完全没了精气神的样子,蹲下身好笑的问了一句:“秋实,你还好吧?”
上野秋实脑袋动了动,幅度很小地摇摇头。
不太行,头痛的快死掉了。
“你这酒量是真不行啊。”降谷零摇头感叹,起身到隔断的台面上拿过水壶和杯子,倒了两杯凉白开,又回来递给上野秋实一杯。
“先喝点水,实在不行你再躺会儿。”
上野秋实瞥了眼,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谢。
“你们吃什么?”诸伏景光从厨房探出头来问,“我买了咖喱的材料,还有一些牛肉和洋葱,我看厨房有意大利面,吃咖喱饭还是吃意大利面?”
降谷零摸了摸肚子。一觉醒来肚子空荡荡的,这会儿已经在闹了。
“饭吧,有点饿。”
“秋实呢?”
“都可以。”上野秋实虚弱的应声。诸伏景光见状,问降谷零:“你家里的止痛药还有吗?”
“好像还有,我找找。”
降谷零起身准备去找,诸伏景光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扶额。
“你就不能先去找件衣服穿上吗?”
降谷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旁边的上野秋实,抓着头发先去衣柜找了套衣服换上,随后走到电视柜前面蹲下身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拿出止痛药走回来取出药丸放到上野秋实手里。
上野秋实道了声谢,把药丸放进嘴里又灌了小半杯水,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你要不再休息会儿吧。”降谷零看他这样摇头,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
上野秋实缓了一会儿,大概是药效起来了,没有之前疼的厉害,撑着床摇摇晃晃站起来,按着额头走到厨房门口。
“要帮忙吗?”
诸伏景光转过头,看他耸拉着眼皮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摇头拒绝。
“不用,地方不大,两个人太挤了,你还是先去刷牙洗脸吧,牙刷在餐桌上的塑料袋里面。”
上野秋实慢吞吞的哦了一声,又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走到餐桌前。
这下看起来更像树懒了。
诸伏景光看着他的动作又是一阵好笑。
等他们收拾完,饭也差不多做好了,刚好是吃午饭的点。
三人围在餐桌上吃饭,这还是上野秋实第一次在别人家里吃饭,还是和自己的同学,感觉怪奇妙的。
止痛药下去,又喝了醒酒汤,头疼差不多缓解了,上野秋实才感觉自己总算是活过来了,但还是没什么精神,看起来胃口也不怎么好。
降谷零看他这样子就很无语。
“你昨天折腾到大半夜把我折腾的够呛我都没说什么,现在怎么感觉你才是最累的那个?”
上野秋实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下唇:“抱歉。”
诸伏景光稍显奇怪地看向降谷零:“秋实昨天不是很老实?怎么折腾你了?”
降谷零翻了个白眼:“你走没多久这家伙就开始闹腾了,折腾到凌晨一点,还吐了我一身,害我大晚上又是洗衣服又是洗澡拖地的,结果他倒好,闹完就睡死过去一点反应没有。”
诸伏景光闻言,不由有些忍俊不禁地看向上野秋实。
上野秋实低下头没说话,耳根一阵发烫,心里满是抑制不住的窘意。
下次再也不喝酒了!!▼皿▼
吃过饭又坐在一起聊了会儿天,诸伏景光就打算回去了。
下周月考,得回去看看复习资料。
上野秋实也没打算继续留下来,帮忙收拾了下垃圾和诸伏景光一起离开,两人在车站前分开。
回到家,上野妈妈正在家里跟着电视上的瑜伽教练一起练瑜伽,听到开门的声音走出来一看,看到自家儿子回来,脸上多出几分讶异。
“小秋?我还以为你这个星期不回来呢?”
上野秋实撇撇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一脸焉哒哒的表情,比平时看起来还要颓废多了。
“这是怎么了?”上野妈妈走上前关心的问了一句,还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身体不舒服?还是在学校受委屈了?”
上野秋实摇摇头,问她:“爸爸呢?还没回来?”
“爸爸要下午才回来呢,吃过午饭了吗?”
“在同学那里吃过了。”上野秋实点头,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和妈妈说:“妈妈,我有点不舒服,昨天和同学出去喝酒喝多了,上去睡会儿,爸爸回来记得叫我,我有事想找他。”
听他昨天是和同学出去聚餐,上野妈妈看上去开心了不少,“嗯,你去休息吧,爸爸回来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