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迷津 今雾 8023 字 2023-11-05

饭是在公寓附近的饭店吃的。

两个人别说下厨做饭,就是进厨房的次数都有限,考虑到彼此身体健康,还是将试毒的机会移到以后。

实习后,沈青棠短暂过上朝九晚五的规律生活,工作上并无什么烦心事,她跟其他人并无利益冲突,蒋清讲到天花烂坠的职场勾心斗角与她无关。

沈母在电话里,只让她好好工作,别留下不好影响,也不催着她回去,时不时会来公寓,在冰箱里放些水果。

沈青棠乐得自在,也对未来生出点希冀,也许,等毕业后就是另一番光景。

许知衡中途叫沈青棠陪自己出席晚宴,国际贸易,需要现场翻译,她下意识拒绝,论资历跟能力,都不应该是她,许知衡说并不是很正式的场合,正好是个历练机会。

沈母知道后,连礼服都准备好。

“既然是出来实习就是学东西的,在公司就不是在学校,有些机会,要自己抓住,你能力是不足,但不历练怎么成长?”

接到许今野电话时,沈青棠已经换上礼服,对着镜子不太熟练的化着妆,于是停下动作,听他说周淇陈塘几个都在,问她来不来,电话那端还能听到周淇跟胖子互怼声音,她如实说自己今晚有场晚宴。

“时间很晚,应该来不了,你们玩。”

许今野问:“跟谁,许知衡?”

“嗯。”

电话那端停顿几秒,问:“他公司里养着一堆人,这种场合他叫你实习生去?”

“可能是妈那边打过招呼,我就当,去见见世面。”

“你要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都是工作,偶尔一次也没关系。”沈青棠声音温软,轻易叫人没脾气。

“好。”

许今野也没多说,“那种场合一向无聊,你要不想待了,随时打电话。”

电话挂断,许今野撩下眼皮,正对上几双直勾勾的眼睛,几个人都听到他提到许知衡,平时嘴贫上天,这会儿也敢随意开腔,怕一步小心就触雷了。

“看什么?”他问,声音冷淡的很。

“打牌打牌。”

几个人缩了下脖子,坐下牌桌,装模作样就要打起牌来。

许今野在沙发上坐下,懒懒散散没个样子,手里的手机转了转,他阖着眼皮,一时没说话。感觉很奇怪,提不上劲儿,烦躁的很,就连桌上的酒喝得都没滋没味的。

倒是突兀想起来前段时间接沈青棠是,她跟许知衡并肩的画面,许知衡西服西裤,人模狗样的,勉强担得起成熟稳重四个字。

周淇在旁边坐下,半撑着手看她,“你可不太对劲。”

这话用不着她说,他比谁都清楚,抬了抬眉,却还是问:“怎么不对劲?”

周淇轻啧:“全写在脸上了。”

“写的什么?”

“我在吃醋,四个大字,全都印在脸上了。”周淇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唇角勾了勾,“没想到啊,你也有今天。”

听语气,还有点高兴。

毕竟见过多少姑娘因为他争风吃醋,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他许今野。

“……”

“因为许知衡,也得看他够不够格。”许今野轻嗤,不以为意,抬腿,起身上牌桌。

*

宴厅在晚七点开始,许知衡来接的人,见沈青棠时微微驻足夸赞一句漂亮,之后就像许知衡说的,这场合并没那么正式,大家聊天很放松,大多是闲聊,谈论国内美食,翻译起来并不难。

沈青棠渐渐放松,姿态越来越松弛。

中途遇见一位同校学姐,已经毕业几年,毕业后就进入外企,一直在国外,近几年才回来,就行业多聊了几句,后来又加上联系方式,学姐很热情,让她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联系自己。

聊完,又是晚宴。

她重心在工作上,吃倒是其次,她不会喝酒,许知衡替解释她还是个学生,对方也并未计较,但许知衡逃脱不掉,多喝了几杯,坐下时,脸色微红,酒精上了脸。

“没事吧。”沈青棠问。

许知衡摆摆手,单手撑着额头,说缓缓就好。

沈青棠就坐在一边等着,蓬松柔软的黑发下,是巴掌大小的脸蛋,垂着眼睫,口红有些掉色,露出自然唇色,使得她看起来更像是小姑娘,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妹妹。

大概酒意上头,许知衡突然跟她闲聊起来,聊到自己大学时,被许父带出来,酒喝的太多,抱着酒店的马桶吐得昏天暗地,然后漱漱口擦擦嘴,又出来继续喝。

出来几年了,这酒量依旧不见长。

后来话题不知道怎么转到许今野身上,对他不受管束的性格,又头疼又羡慕。

沈青棠看着他,目光安静,她一向是优秀聆听者,她眸子里柔光,很能鼓励人继续说下去,也很擅长让人主动想多说点。

“他为什么会被送去许爷爷那里?”她忍不住多问。

许知衡偏头看她,道:“当时父母关系不好,我爸一直在国外,我妈不放心经常飞过去,她那时状态也不好,奶奶去世不久,我妈将他交给老爷子照顾,一方面也是分散老爷子注意力。”

“后来,爷孙两人感情很好,谁也不敢从老爷子那要人,一直到高三上大学,才转回来。但跟家里始终不亲,上次为去不去公司的事,闹得很不愉快。”

“我也想缓和关系,爸妈也想弥补,但我跟他,总是闹得很僵,他对这个家,始终是有怨言。”

“……”

意识到自己说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揉了把脸,歉意笑了下,“抱歉,让你在这听我我说家里琐事。”

“没关系。”

沈青棠咬了下唇,还是多说几句,“也许,没有怨恨,是不亲。”

“我想可能,是你们相处太少,对对方都不够熟悉,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你们想的弥补,可能他并不需要。”

许知衡愣了下,双眼片刻失神,他倒从未这样想过,这么些年,但凡在一个屋檐下,难免会闹得很僵。

“对不起,我话有点多了。”沈青棠双手撑在膝盖上,这些事不该她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