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男性的低沉嗓音。
转过头去,在走廊楼梯口那边站着的人,一席长袍拖脚,腰间有背色的绳结配饰,身后的黑暗憧憧,而他一人站在那里,一手持书,书籍上用外语写了《圣经》。
“我已经到了,胆敢侵犯的罪人,最后都将死在一处。”
他淡淡地说。
身后又传来了高跟鞋触底的喀喀音,司汤达转头,看见米切尔一转脸色,阴晴变幻地看着自己,那喀喀声正是她脚下的高跟鞋踩地发出来的。
司汤达回头,正对霍桑:“就算是你和身后的这位小姐加起来,也无法阻挡我,请您不要浪费时间。”
哪怕到这时候,他说话还是有一股低郁的语气在。
“算不算浪费时间,还要等上手了再说。”
霍桑身后,以红色液体写出的小字在半空蔓延,逐渐变化成英文字母的形式。
几人一触即发之际,霍桑身后的黑暗中传来另一声笑语:“霍桑先生,他说的没错,你和米切尔小姐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句话一出,霍桑还好,米切尔的表情却整张沉了下去,嗤道:“难道你就是他的对手了吗?”
国木田站在司汤达身侧,清晰地看见司汤达脸上的表情变了。
说不上来是什么变化,在这一片失去壁灯而幽幽的暗色中,他的嘴角如抽搐般的微微绷起。
他惊疑地去看来人身后,叫司汤达露出此种诡异表情的男人,喝声道:“谁!”
第二名不速之客从牧师模样的男人身后缓缓走出,先是一只擦了鞋油却仍显陈旧皮鞋,随后从裤脚开始,一点点向上,擦过膝盖、侧腰口袋、白衬衫、和领带夹于一起的棕框眼镜、在往上,不速之客的眼睛随脚步露在了憧憧的光中。
他微笑着,视线直去看司汤达:“好久不见,哟,最近怎么样啊?”
还没等司汤达回,他接着就暗淡了笑意说:“……还没死啊。”
那声音尤其咬牙切齿,又有一股轻快恣意的‘麻烦’在。
“……那天果然是你。”司汤达沉沉说。
“当然是我。”法国男人‘哈’地畅快笑出了声,“不是我是谁?除了我,你在横滨还认识一人半士吗?还有谁情愿大手笔买你这条命?”
司汤达执拗说:“我和港口黑手党也结仇了,有可能是他们。”
法国男人:“……”
两人这次沉默持续了太久,国木田忍不住出声:“司汤达,你认识他?是、”他顿了一下,“你说的福楼拜?”
司汤达低低应了句。
前面,那名法国男人笑着朝身旁的人说:“叫他们两个过去吧,武装侦探社的两个,能力有限,成不了什么事,司汤达才是你们的真正阻力。”
那人回:“他不会一起跑了?”
法国男人奇道:“我都在这里了,他怎么会跑?”
国木田的心微微一沉。
再一看,司汤达果然全部视线都在法国男人身上,脚下一点动弹的趋势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