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厨房里说了好久的话,外头有人叫陈延,秀秀立刻推他:“去吧去吧,有人喊你,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
她要更努力的研究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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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那边,在经过详细的清点、整理和统计之后,老童生已经把族学学子缺的书目列好了,今个刚好有空,就送过来了。
除了送书目之外,老童生还带了一堆问题过来。
作为一个夫子,老童生的学识并不是很好,堪堪够启蒙,但他很用心,不举业,那么教书就是他的终身事业。
老童生也很有规划,每日只读启蒙书,读不同的启蒙书,每次碰到有功名的人都要和人先讨论,再自己整合,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学生听。
先前,他接触的最厉害的后生就是陈家的那个秀才,那次一谈,他就觉得自己受益良多,这次听说陈举人也在,老童生打了一堆腹稿。
一见陈延,便觉此子的确有股难言的书生气,再一听他的看法和思路,便觉茅塞顿开,对自己大有裨益。
对这样负责的人,陈延也不吝啬言语,由浅至深,老童生的目光逐渐痴迷,许久许久,久到陈延的屁股的确有些痛了——
老童生的神光才逐渐清明,他眼眶都有些发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早几年,我讲的是错的……”
“今日多谢陈举人了!”
“夫子何须如此客气?都是陈家宗族的人,您叫我延哥儿就好,叫举人太生分了。”陈延扶住了老童生,“您这样这的是折煞我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老童生摇摇头,“我真的已经老了,只能在族里教大家认认字,希望以后……族学能请来更多更好的夫子,我们陈家方有小辈功成名就之日。”
“夫子何须妄自菲薄,您也很好,将来也会好的。”
老童生笑笑,“天渐晚了,明日还有课,我先回去了。”
陈延把他送到了门口。
老童生的背影有些蹒跚,其实对于看惯了六十岁老人的陈延来说,童生的五十的年龄并不算大,但在这个六十大多数人就能入土的古代,他已经算大龄了。
一个如此大龄的老人对于‘学’只是,传道授业的执著依旧让他动容。
所以陈延决定快点把书收拾出来,不够的立刻去补!除了补这个之外,还可以给老童生提供一点做试卷、考试的思路。
说干就干,他立刻奔向了自己的书房,然后,陈延就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当初他和大家做的那些手抄本基本都在,但当年他自己用过的,做过注释的书都不见了。
不过这会儿陈延也没太当回事儿,毕竟之前陈安跟他说了,是他拿了。
所以陈延跳过了那些书,把其他的整合在了一起,打了个堆,夜里,陈安架着马车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夹着书。
陈延一看,心笑兄弟二人还挺有默契,但走过去一看,“嗯?怎么才两本?其他的还在私塾里用吗?”
陈安一听陈延的话,也有点懵,“其他?我就只拿了这两本。”
“?”
……
不在书架上的书,至少有十几本。
但堂兄却说自己只拿了两本,那么剩下的书去了哪里?
难不成陈延中举之后有人专门来陈家偷了书?
这也不可能啊,偷书是重罪,被抓到了直接留下案底无缘科举,再说了,周遭都是陈家宗族的人,真想要来借也行,专门偷属实是没有必要。
那家里还有谁会拿陈延的书?
一对胖夫妇的身影,几乎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陈延和陈安的脑海里,他们互相对视,几乎异口同声——
“难道是三叔?”
思及这个可能,陈延又开始恼火了。
三叔要是拿着这些书去送人了还好,只要是送,不管送给谁……顶多注解浪费了,若是拿出去卖,卖得价还不低,这有够说的。
而且最可怕的还不是送给男人,若是三叔脑子真的拎不清把他的手稿给了某个女子……
将来出点什么事,那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而三叔,极有可能干这种事。
陈延:“我现在已经怀疑这些手稿八成就在他当初说过的东望酒楼家的小姐手里。”
“不会吧?”
陈延扯了下嘴角,按住额头,“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人家索要,还是三叔主动呈上的了。”
不管是哪种,东西都已经在别人手里了。
“那怎么办?唯一手稿在外……”
“那就先把这份东西变得不唯一,再去找一趟三叔,把事情原原本本问清楚,再找夫子当一次中间人,会一会东望酒楼的东家,看看事情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