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几乎贴在一起,像是在接吻,可又不是。
黎遥不知道这个[低估]到底是他这个方法用对了,还是对方根本丝毫不受影响。
“他们亲过你吗?”舒泽远咬了咬黎遥粉嫩的唇瓣,语气又轻又柔,“就像这样,欺负你,把你亲到哭,有吗?”
唇上传来的刺痛感让黎遥下意识想躲,可被人扶着后颈根本退无可退,舒泽远甚至还威胁地捏了捏他颈后的软肉。
“说话。”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直接兴奋尖叫起来,
【家人们,我终于等到了呜呜,给我直接上啊啊啊啊啊!】
【楼上冷静点,这个医生明显不是什么好人,我现在听他说话就觉得心底发毛,感觉老婆要是被别人亲过,这变态会不会直接掐死老婆啊?】
【卧槽卧槽,不会吧?娇娇老婆这么诱人,这个医生会舍得?】
【你们难道没看出来这个医生就是整个副本最后的幕后黑手吗?当初就是他把老婆引到小鬼那么的,现在更是在老婆面前半摊牌了,再者,你们真以为他暴露身份来抓老婆只是玩玩?】
【要是这个变态知道老婆被那么多人欺负过……】
【啊啊啊你们在想什么啊!你们是不是都忘了,老婆最多只被人掐过小腰,闻过味而已,亲嘴什么的,哪个坏狗谁得逞了?】
黎遥也挺心虚的,纵然舒泽远语气温柔,可只觉告诉他,要是承认,下场会很惨。
不过,他本来也没被人亲过。
他最多只是亲到了那个怪物的嘴角而已,怎么可能亲到哭……
“没有。”黎遥小声回道,说完有点紧张,习惯性想咬下唇,可忘了现在的处境,牙齿一下碰到了对方的唇,吓得他立马松开,往后退了退。
殊不知,他这样生涩的反应更勾人。
舒泽远看着近在咫尺的粉嫩唇瓣,握着人下巴的手只要微微用力,那个细小的唇缝就会张开,隐隐露出里面湿软的口腔。
他喉结压了压,“我以为他们会忍不住,毕竟,你看起来真的很好亲。”
连他自己都忍的很辛苦,更遑论那两个没自制力的人。
舒泽远过分直白的话让黎遥脸上的热度怎么都退不下来,他别过头,不想跟人离得那么近。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比直接接吻更羞人。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舒医生呼吸的节奏好像也快了。
舒泽远没想到这种时候黎遥还想着逃,他本来是握着人的下巴尖的,可掌下的肤肉过于细腻,一不留神就滑了过去,刚刚浓郁的香甜呼吸一下变远,可偏偏这个小玩意被遮着眼没把握好距离,唇珠直直擦着他的唇缝过去,像是在欲擒故纵。
“黎遥。”
舒泽远淡淡叫了他一声。
黎遥听出了其中暗含的警告意味,咬了咬唇,不情不愿地偏过头,不过却逃避似的往人怀里躲。
他不想被亲了,刚刚被咬的唇都有点痛。
舒泽远看到黎遥耳朵尖都红透了,显然是害羞到了极致。
看来,真的没被人亲过。
舒泽远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黎遥后颈的软肉,也不想将人逼的太急,索性转移话题:“跟我说说,怎么在监控里认出我的?”
黎遥只觉得后颈痒痒的,缩了缩脖子,却带着舒泽远的手往下滑去,让他再不敢做多余的小动作,轻声回道:“你出门的时候,也换了办公室门口那个状态标志牌。”
恰巧白天的时候他刚看到过。
舒泽远顿了顿,没想到自己暴露在这种小细节上,不过片刻后他又不在意的勾了勾唇,“想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引到一楼吗?”
黎遥没想到舒泽远这么不避讳,直接说他是故意的。
遮着眼,他看不清舒泽远的表情,保险起见,他摇了摇头,“不想知道。”
他之前只是看了个监控,舒泽远就将他抓到这里来,言行与白日截然不同,让他有种直觉,要是知道的越多,舒泽远会更加肆无忌惮。
舒泽远没想到这个小东西这么警惕。
尽管现在两人亲密相拥,可是彼此之间并无之前的信任和依赖,跟之前监控室外的拥抱性质完全不一样。
舒泽远眼里的情绪淡了些,“我之前说想把你做成标本,是真的。”
“我一开始,就没想让你活,还想利用你把小鬼引出来。”
从前的黎遥眼里满是对他的迷恋,经常偷偷跟踪自己,找各种借口占用他的时间,让人烦不胜烦。
他就想,这种人,也没存在的必要。
于是,他非常简单地将人引到了妇产科,让那个失控的小鬼找上他,将人杀死,他还能将黎遥这幅完美的皮囊做成标本。
一举两得。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这个想法就变了,那晚他本来是去给黎遥收尸的,却阴差阳错将人救了下来,为了安抚黎遥,甚至错失了制服小鬼最佳的时机。
连另外那个舒泽远都在质问他到底在什么。
舒泽远低头,看着怀里身子都在微微发颤的人,将人抱的更紧了些,“你说,我为什么让你活到了现在?”
还不舍得让人继续当饵,驱除了小鬼在黎遥身上留下的印记和阴气,时时刻刻守着人,生怕一不留神,这个小东西就被其他不长眼的欺负了。
黎遥听着舒泽远近乎坦白的话,没有感到高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整个人不受控地颤抖。
原来,这两个舒泽远一开始就是一伙的,不然为
何单单舒泽远能看到那个镜子,还能将毛巾盖上去,还有他两次不受控地睡着,都听到了模糊的对话。
也是他们。
舒医生混在他们中间,甚至扬言要帮助他们,给他们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
那姜逸……
舒泽远感受着怀里僵硬的身子,抬起黎遥的下巴,看着那张煞白的小脸,手指一点点将之前跌倒染上的灰尘擦干净,动作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你是在害怕?”
“你心底应该清楚,现在的我,不会伤害你。”
他想到什么,手指点在黎遥颤抖的唇珠上,“还是,你又在担心姜逸?”
黎遥害怕地说不出话,只疯狂摇头。
“不用担心,砸碎镜子的办法是真的。”
不然以姜逸对他的偏见,对方不可能轻松信他的话。黎遥愣了愣,他一直以为,舒泽远故意给姜逸假的信息,就是为了让他去送死。
“不过。”舒泽远看着他呆呆的表情,话锋一转,“我从来没说过,只有太平间有镜子。”
“这里也有,你想看看吗?”
遮眼的黑带被解下,刺眼的灯光让黎遥下意识闭了闭眼,下一瞬,一双手体贴地覆上他的眼睛,等他适应后,才松开。
由于哭过,黎遥眼睫毛粘在一块,眼尾湿红,侧边甚至有带子勒出的两条红痕,看起来格外娇嫩可怜。
黎遥颤颤巍巍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不远处的一排架子,密密麻麻的全是装满液体的玻璃罐,罐子里是各种人体器官,他甚至还看到了两只完好的眼球,直直地瞪视着他们这个方向,恐怖瘆人。
“呜……”黎遥嘴里发出一声呜咽,又躲进了舒泽远的怀里,“不要挖我眼睛,不要……”
之前被绑住眼睛让黎遥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看到这一幕,只觉得眼珠都在疼。
舒泽远都不知道黎遥竟然能这么胆小,还很会联想。
他揉了揉黎遥头顶细软的发丝,“绑住你眼睛,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的样子。”
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想让人看到。
只是黎遥太聪明,轻松就将他认了出来。
“这些都是通过正规途径得来的标本。”舒泽远声音有点无奈,“你在想什么?”
这双漂亮的眼睛,只要哭一下他就心疼,怎么舍得动手。
黎遥这才稍微放下心,用余光打量这这间房间。
除了那排可怕的架子,这儿更像是一个手术室,他正坐在手术台上,旁边是各种手术刀,在白炽灯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侧方是一个高大的落地镜,清晰地映照出两人现在的情况。
他坐在桌上,被舒泽远抱在怀里,对方的眉眼跟白日一样温柔,给黎遥一种之前对方做的事说的话只是他产生的错觉。
黎遥下意识放松了心神,可下一瞬,他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在手术台的另一端发现了绳子,细长柔软,被人整齐地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