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餐边桌时,被那一沓打印纸吸引了目光。
沈家的生意在向能源发展,一般来说,沈兆庭的东西,她能看懂的很少。
每个字都是中国字的情况下,组合起来都不懂。
可谁让她无聊呢。
初宜背着手停在餐边桌前,嘴里还哼哼着,上身晃来晃去,一边潦草地看了几眼。
这次好像能看懂,像份股票的所有权。
不过也很无趣就是了。
比起希格斯场和玻色子来,更是无趣中的无趣。
她朝旁边挪动,继续摇晃,就被沈兆庭从身后搂住。
他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水汽都擦干了,体温比低烧着的初宜都高。
初宜哆嗦了一下,仰头冲他软乎乎笑了下。
沈兆庭拿起那沓纸,带初宜回了房间。
两个人面对面坐在床上,沈兆庭的表情比较严肃,不过他平时一直都严肃,初宜很习惯,还是倾身往他身上靠。
沈兆庭给她靠着,一边开了口。
随着他平铺直叙的讲解,那沓纸一张张放进初宜的手里。
沈兆庭的动产,大到股份、股票、基金、虚拟币,小到飞机、游艇、汽车,还有遍布各地的不动产。
除了他这个人,这就是他的全部身家。
“婚前协议法务还在拟,东西太杂,快不了。”沈兆庭道,“但不会耽误注册。”
又一次听到注册,初宜动了动,要开口前,沈兆庭继续道:“昨晚,你后悔吗?”
初宜离开他的肩膀,直起身,皱着眉道:“我不后悔。”
沈兆庭的眉眼暗了暗。
初宜没看懂他的变化,但知道那不是不好的情绪,她也知道,沈兆庭不是真的对此有所怀疑。
她很喜欢他,他很清楚。这就够了。
小小的卧室里,只有壁灯开着,能看得清纸上的字,但光线并不算明亮。
除了两个人讲话时的声音,也很安静。
沈兆庭握住了初宜的手。
“早上吓到你了。”沈兆庭说,“对不起。”
初宜抿了抿唇。
她向前挪了挪,跟沈兆庭挨在一起,两只手搭在他肩上,语气认真,声音有些低地道:“我没吓到。”
沈兆庭要开口,初宜轻轻摇头,平声调“嗯嗯”了两声,算个阻止的意思:“我有点点紧张,因为,因为你之前都没说过,我也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知道的,我只有二十岁。”
“下午,我想了一下,再过一个年,你就三十岁了,人常说成家立业,再过几个八个月,什么时候,才跟你成家呢?”
“我也不知道。”
初宜的语气有些苦恼地重复:“我也不知道。”
这一次,沈兆庭没再要抢着接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
让她想象跟除了沈兆庭以外的另外一个人结婚,即时是他对她毫无男女之情的时候,也是绝无可能的。
她这辈子不可能再喜欢别人了。
这之前,差不多意思的话,书晴已经跟她说过很多次,玩笑性质的,认真讲的,都有。
甚至书晴说得更直白,她说沈兆庭的年纪在那摆着,要孩子估计也就这几年。
当时初宜只是觉得害臊。
这些其实也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就懂。
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她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刚开始喜欢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比她大了九岁。
她跟沈靖川说的“认真”,早就包括了两个人之间所有的不同。
她不紧不慢地讲着这些话,似乎不知道对她的听众来说,是什么程度的甜言蜜语。
沈兆庭眼底颜色愈发浓重,面上的表情变化倒是不大,初宜只觉得他握自己手握得很用力。
“我也知道,你不是随便说要结婚,我没有不愿意,我就是……”
沈兆庭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明明是张英俊到几乎偏向于冷情的脸,沉静看人时,目光也常叫人想要回避,初宜却在他的注视下抿嘴笑了笑。
眼睛弯着,露出点小狐狸似的狡黠。
再过了半分钟,她感觉再不说的话,沈兆庭就要把她的手腕给攥青了,才眨巴眨巴眼睛,白皙细腻的皮肤上浮着一层薄红,慢吞吞道:“我会害羞的呀,别人还会怎么说我?跟自己未婚夫的二叔跑了,说我是害人精。”
这句讲完,沈兆庭没再让她逗着自己玩儿,一手按在她后腰,就将人摁进怀里,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
“你答应我,让我跟叔叔通个气,不会很久的。”
沈兆庭语气不明地“嗯”了声。
初宜乖乖被亲了几下,突然又开始真心实意地反抗。
她的两只手都捂在自己嘴巴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感冒了,要传染的!”
“着凉不会传染。”
“不是着凉,肯定是被其他同学传染来的感冒,这么热的天气,怎么会着凉?”
沈兆庭垂眸看她,小姑娘实在认真,他几乎是要叹气了。
“昨晚,你出了一身汗。”
“……”初宜微僵片刻,弱弱道,“可、不都是你在动吗……”
沈兆庭收了收手臂,把她抱在腿上,没去管她捂着脸的手,在她手背上亲了下。
初宜就像被烫到了似的拿开了手。
这下,脸上不是薄红,而是西红柿。
她是后面累得睡着了,不是喝醉断片了,不会真的忘了自己在沈兆庭身下的窘态。
当时,她的腿早就没力气了,还迫于强权挂在人家腰上。
最后实在挂不住,手指头都开始摆烂,没过多久,就又被沈兆庭弄起来坐着。
这样的姿势,初宜要是再摆烂,只能让自己被弄得更糟糕。
秉着这样的认知,她挣扎努力了三分钟。
最多三分钟。
然后就如想象中一样糟糕了起来。
眼下,没脸回忆更多的初宜很快被沈兆庭护着后背倒进被子里。
微微睁开眼的一时片刻中,模糊看到沈兆庭笼罩在她上方的身影。
夜凉如水,此间却充盈着炙热。
水波不再急切,舒缓地一阵阵涌上岸头,带来的冲击力却与急潮不相上下。
他微躬着肩背,睡袍半散,上臂和肩颈的肌肉都在紧绷状态。
初宜低泣了声,嘴唇还给人咬在嘴里,亲吻未曾中断,睡裙宽松,睡裙的主人丢盔弃甲,守地尽失,为自己刚才在客厅得瑟来得瑟去而感到丢脸。
不过,好像,也不算尽失。
初宜紧闭着眼喘了好一会儿,身体下意识蜷缩着,脸颊滚烫,叫了声:“二叔……”
“睡觉。”
沈兆庭刚从浴室出来,带着一身冷意,声音也发冷。
初宜抿嘴偷偷笑,感觉自己之前的得瑟也不算非常大的预判失误。
沈兆庭是个奸商,要拿布丁换老婆。
但又没奸商的那么彻底,毕竟初宜病着,他就不会真的把她怎么样。
作者有话说:
晚安宝贝们~
挨个猛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