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场的所有老板很幸运,都拿到了融资。下午,最后一位老板签好合同之后,前面的人都在等他,说好了,大家一起去聚餐庆祝一下。
他们还想邀请楚总,但是没有人有胆子开口。熟悉楚韵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不喜欢应酬的人。
等人都走了,梁静敲门进入楚韵的办公室。
楚韵:“还有事儿?”
梁静:“楚总,您看过这个季度的账本吗?”
楚韵:“还没来得及。”
梁静:“您最好现在看看。”
楚韵翻开账本,看到最后的收支,倒吸一口凉气,她看向梁静:“如果我没记错,这个季度的收入,减去我今天投出去的钱,咱们账上只剩下一千块钱?”
梁静肯定地点头:“楚总数学就是好。”
楚韵拍着胸口:“还好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发了。”
梁静:“下个月怎么办?”
楚韵摆摆手:“你管理好公司,我明天就去香港。”
梁静了然,楚总又要去香港捞钱了。
当初他们修上海锦绣东方二号的时候,情况比现在还糟糕,那时候不止账上没钱,甚至还拖欠了供货商的材料钱,都是她咬牙拖住,一定要等到楚总回来。
楚总回来了,还带回来一大笔钱,那时候她还很好奇,楚总上哪儿弄那么大一笔钱?这两年她对接香港那边的客户多了之后,才知道楚总还有一手炒股的好本事。
现在公司又缺钱了,楚总去香港,十之八九又是炒股去了。
晚上王建业回家,看到媳妇儿在房间收拾行李。
王建业靠在门背后:“现在天气还冷,你收拾薄衣裳干什么?”
楚韵放下手里的衣裳,走过去搂着他的腰亲了一口,王建业还想深入的时候,她推了一下他的胸口,撤退了。
楚韵走回去,蹲下身,关上行李箱,扭头跟王建业说:“我要去香港一趟。”
王建业没问她去干什么,只问:“去多久?”
楚韵:“去多久我还不知道,我尽量早点回来,五月底我们两个一起回北京,儿子高考,咱们总要参与参与。”
王建业笑了:“到时候我会尽量把工作排开。”
第二天下午两点,楚韵提着一个箱子,低调地出现在香港的某家银行。
不过,只有她觉得自己低调而已,她一走进银行,再看她手里那个熟悉的箱子,楚韵就被请进了VIP。
箱子放在桌上,楚韵:“我要……”
客户经理连忙接过她的话:“我们知道您要抵押,这是今天的金价,您要觉得合适,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楚韵笑了:“都几年过去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客户经理笑着道:“楚总这样的人物,只要见过,怎么会有人不记得。听人说,楚总不仅炒股厉害,做生意也厉害。坊间有人传言,去上海办事都要去您的公司拜码头。”
楚韵看完合约,反驳道:“别听他们的,都是胡说。”
办好了抵押,钱转进楚韵空了几年的账户,楚韵淡定地走出银行,去假日酒店。
楚韵一住进假日酒店,就有人跑去传话,隔壁交易所的老交易员都知道,假日酒店三楼八号的那位高手又来了。
钱进了账户,楚韵就不急了,傍晚去范家拜访,刚好他们全家都在。
吃完晚饭,大家坐下喝茶。见他们有事要谈,范老太太和两个媳妇儿都上楼休息去了。范老太太走之前,还交代楚韵,好不容易来一趟香港,要多过来玩。
楚韵点点头,扶着老太太的胳膊,送她到楼梯口,目送老太太上楼。
范德人:“你可是稀客啊,来香港做什么?”
楚韵悠然地坐下,喝了一口温茶:“缺钱了呗。”
范德人皱眉:“你名下的公司哪家不赚钱?你还会缺钱?”
“那可不。”
楚韵把她大额的投资计划,一项一项地跟范德人交代清楚,然后哭穷:“修路花的钱可不是一点点。”
范德人:“别蒙我,就算修路,那你也不可能缺钱到这个份上。”
楚韵笑眯眯道:“这不是还有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嘛。”
她的影视公司以后肯定烧钱。二十一世纪,她可没少在网上看到,哪部电影,哪个电视剧,投资了几千万,几个亿。投资几百万都不好意思说出来。以后想拍电影电视剧啊,烧钱自是不必说。
而且,她还答应了兰洁买地建楼,真是哪儿哪儿都缺钱。
范德人冷哼一声:“你真当自己是投资奇才,什么都敢投。”
楚韵摇摇头:“我从来没认为我自己是投资奇才,有些事情,即使是亏本的买卖,硬着头皮也要投。”
范德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说:“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楚韵淡淡一笑:“不就是钱嘛,亏了也就亏了,我这样的人,就算再穷也不会缺吃喝。人生在世,总要做点值得跟儿孙炫耀的事情。”
楚韵扭头看范德人:“不好意思哈,无意冒犯你。”
这是暗示他没有儿孙了,范德人生气:“你出去!”
楚韵连忙半真半假地道歉:“不要生气啦,是我说错了,对不起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个无法无天的学生行不行?”
范德融向来严肃的脸上挂着笑容,这个楚韵,也就她能逗得三弟跳脚。
范德喜坐不住了:“楚韵,你还缺不缺钱?缺的话我给你投一点儿?”
楚韵看向他:“听说上一次,我刚走没有一周,你们就把我帮你们赚的钱,全部赔进去?”
范德融淡淡瞥了范德喜一眼,范德喜尴尬地笑笑:“是啊,都怪我们不听你的话,这次我们一定都听你的。”
楚韵但笑不语,他们赔钱还是挣钱,不关她的事。这次她也不打算带他们玩儿了,除非他们给的佣金特别特别的高。
时间不早了,楚韵要回假日酒店,范德融叫司机送她回去。
有范德融在,范德喜不敢造次,他趁大哥不注意,帮楚韵关车门的时候小声跟楚韵说:“明天一早我去酒店找你。”
范德人叫司机开车,范德喜连忙松开手。
等车子走远了,范德融教训范德喜:“有多少本事吃多少饭,靠别人吃饭能吃得长久?”
范德融转身走了,范德喜小声嘀咕:“我要有那本事,我何必跟人说好话?”
范德人摇摇头:“二哥,不是我当弟弟的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就不能干点正事儿?”
范德喜无所谓地摆摆手:“我有的是房子收租,肯定不缺饭吃。炒股?玩玩儿罢了。我就是喜欢看楚韵炒股,无往不胜,我在旁边围观都觉得带劲儿。那丫头怎么那么厉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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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韵如果知道他们两兄弟的疑问,就算告诉他们,她知道股市的大概走势,他们也会当她在吹牛逼。肯定心里嘀咕,是不是她是不肯说真话,胡乱忽悠他们的。
楚韵没把范德喜的话放在心里,范德喜却不这样想。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范德喜早饭都没吃,趁大哥和二哥还没起床,悄悄跑去找楚韵。
因为害怕汽车发动的动静太大,他连车子都没开,就靠两条腿跑出别墅区,去路边叫出租车。
楚韵睡了一觉起床,神清气爽,她叫了早餐服务,没想到送餐的人居然是范德喜。
范德喜给楚韵端早餐:“这是您要的小笼包、蔬菜粥、小菜。”
楚韵坐下就开始吃早饭,没搭理他,范德喜也不急,坐在她对面也开始吃。
范德喜看楚韵吃得差不多了,才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你看看。”
楚韵打开一看,不禁挑眉。这个分成比例,就跟把钱白送给她用一样。
范德喜:“我嘛,重在参与!图的就是好玩!”
楚韵问他:“还有空的文件吗?”
“有。”
楚韵在空白合同上重新填上分成比例,然后把合同推给范德喜:“我也不占你便宜,多给你一点。”
范德喜大方接受,他利索地在合同上签好自己的名字,揣着合同,潇洒地转身出去。
楚韵今天不会交易,她再厉害也不可能不看盘,随便乱买。
这一天,楚韵除了吃午饭,几乎从交易所上班呆到下班。等她回到酒店,几年前通过范德喜和她打过交道的二代们,都在酒店大堂等她,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份合同。
“楚总,您回来啦!”一个打扮得特别骚气,染着绿毛的男人,看到楚韵就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挥着手上的合同,跟楚韵打招呼。
楚韵走过去,直接把他手里挥舞的合同拿过来,翻开一看,她笑了:“这个分成比例范德喜告诉你们的?”
“那可不嘛!”
楚韵:“你们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他们要的佣金更少。”
“那怎么能一样?”
“就是,找其他人炒股,哪有找楚总炒股带劲儿?”
“我知道我家的财产肯定比不上楚总,楚总是不是看不上我这点小钱啊?”
楚韵笑道:“看得上!你们愿意的话,我没问题。”
这群人连忙说:“那我们也没问题,字都签好了,就等您了。”
送上门的钱,要是不拿着,老天爷肯定都看不过眼。
楚韵一连签了十几份合同,到手的资金,比几年前翻了两倍。
二代们心满意足地拿着签好的合同要走,楚韵叫住他们。
“楚总,还有什么事儿?”
楚韵:“跟你们的其他朋友说,我现在不缺钱,以后不用到酒店来找我。”
这群人哈哈大笑,连忙答应。
也就是他们这群人今天来了,如果跟其他人一样,等明天再来,就彻底和赚钱的好事儿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