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淮杉的手持道歉照片发完以后, 事态又发酵了几天才平息，大家又都被别的八卦给吸引了目光。

沈池的关注点也没放在上面，因为店里的工作忙了起来。

但没想到的是程书白找上门来, 径自到了店铺的前台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要见沈池。

沈池接到前台的电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讶异的, 只不过想了想, 还是让程书白来自己办公室了。

跟程书白一个多月没见, 沈池觉得对方消瘦了不少, 而且眼镜摘掉了以后更让人有些眼生, 并且他还留了一碴胡子, 整个人哪儿还有精英风范。

沈池翘着个二郎腿, 正啃着苹果, 掀了掀眼皮, 难免有些意外：“这么颓废？看来事情对你的影响不小。”

但凡是跟程书白熟悉一点的都能在看见照片的那一瞬就认出他来，比如陈辉这样的直男，在看见照片以后就很震惊，震惊之余又觉得理所当然，本来程书白的性取向也不是什么大秘密。

程书白习惯性地做了个抬眼镜的动作, 奈何他没有戴眼镜, 只露出了苦涩的一笑：“还行。”他在沈池的对面坐下来，面前空荡荡的，一杯水都没给他摆, 他垂了下眼睑, 这才又看向沈池，“视频是我找人拍的。”

沈池差点被苹果给呛到：“什么？”

程书白的十指交叉：“在英国的时候……”他说着呼出一口气, 眼睛没有往日清亮, “我跟赵淮杉的关系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

这一点沈池倒也不是很意外, 毕竟他曾经就问过程书白是不是其实喜欢的人是赵淮杉，当时程书白的脸色还变了。

“那让我猜猜啊。”沈池咽下苹果，定定地盯着程书白，“五年前，你去英国当交换生，你们在一个老乡群里认识的，后来约出来见面以后，你就喜欢他了，是吗？赵淮杉这人别的不说，表面看上去还是很迷人的，长得不错家庭条件好，人也幽默风趣，当初在学校里一堆人喜欢他，也不差你这一个。”

“是。”

“后来呢？”沈池就有些不明白了，身体往前倾了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程书白似是有些挣扎。

沈池嗤笑一声：“不是吧，你人都来了还想藏着掖着什么？”

“沈池。”程书白眼眶有些泛红，“他是说了你喜欢他的事情，也的确是在炫耀，可他在说了这件事以后，又觉得他是喜欢你的，只不过年少的情谊难以捉摸，他以为自己真的很恶心你，所以才把你喜欢他的事情公之于众。”

沈池把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又慢条斯理地扯了张纸巾擦手。

“他跟我说的时候，在喝酒，喝完酒以后又看着我，把我认成你。”程书白闭上眼睛，满脸的痛苦，“我跟他发生了关系。”

沈池擦手的动作一顿，表情没什么变化：“哦。”

“醒来以后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不想跟我扯上关系，我默认了他的行为，在那之后我们的联系比较少，后来我回国，再到后来我又去英国，隔了一年的时间又跟他见面，我也跟他正式交往起了地下恋情，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我在跟他相爱。”

沈池撩起眼皮：“相爱？”他说，“相杀才是吧。”

“是……”

程书白又呼出一口气：“他要回国了，而家里安排了跟云佩的事情，他顺从了家里的安排，而我以朋友的身份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池没什么感觉，只觉得这俩都是神经病：“那你为什么还要曝光他？”

“他毁了我，我也想毁了他。”

果然是两个疯子。

沈池揉了揉眉心：“你现在出现在这里除了告诉我这些还想说什么？”

“他收到了惩罚。”

“嗯。”

“所以我希望你能开心，沈池，不要再困在曾经里。”

沈池虚了虚眼睛看着他，不知道他话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甚至他说的那些话，沈池也不知道可不可信。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沈池才缓缓点头：“随你们，我已经走出来了。”

“那真好。”程书白咧了下嘴。

“没事儿了吧？那慢走，不送。”沈池迟疑了一下，“以后你们俩怎么相爱相杀都不管我的事情，随便你们，别来我眼前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