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叹息一声:“是啊, 老爷子经常坐在这里,看这张照片呢。”
西黛尔看着桌上的黑白照片,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就听珍妮特徐徐向两个孩子解释道:“我母亲已经离开五年了,也是车祸时出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精致面容染上几分哀伤:“刚刚出事时,我父亲不能接受这件事, 还一直吵嚷着说他能看见我母亲就在他身边,一直到后来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 又服用了许多药物后,才慢慢缓和这种情况。在给他找到保姆照料后,这种情况才再也没有出现。”
“只是他瘫痪后, 脾气越来越差,”珍妮特眉间有些许疲惫, 她揉揉眉心:“很快就气走了第一个保姆……现在这个已经是第七个了。”
西黛尔:“……”
她盯着桌上的黑白照, 照片中的妇人笑意温和,长卷棕发披散在背后,只是眼睛幽幽的盯着前方, 像是有生命一般。
西黛尔眨了下眼,忽然看见妇人眼珠似乎略微动了动, 但她仔细看去,发现应该只是她的错觉……
是错觉……个鬼啊!
照片上的人刚刚绝对动了吧!!
西黛尔:……
她如果现在说想离开,能把露易丝和珍妮特一起带走吗?
显然不能。
珍妮特审视一眼客厅, 皱眉看向保姆:“房间里味道也太大了, 打扫一下吧。”
“是的, ”保姆低眉顺眼点头, “老爷子最近经常失禁……我也一直在清扫, 可是味道还是比较大。我现在就去再打理一遍。”
珍妮特“恩”了声,对保姆态度还算满意:“我父亲在哪个房间?我去看看他。”
保姆说:“老爷子在卧室呢。”
珍妮特向卧室走去,临了交代西黛尔和露易丝一句:“你们在沙发上坐一下吧,有什么事情记得叫保姆。”
西黛尔挽住露易丝,悄悄跟她咬耳朵:“如果我不想在这里住,可以离开吗?”
露易丝一愣:“当然可以,西黛尔。不过现在妈妈可能赶不及送你回去了。”
“你为什么要回去啊?”她茫然问,想了想道::“是害怕我外祖父脾气不好吗?没关系的,我可以挡在你身前,你不用和我外祖说太多话。”
>西黛尔:“……倒也不用。”
她看了一眼案几上照片中的女人,心道:我可能不是害怕你外祖父,是你外祖母……
西黛尔欲言又止,最后道:“如果我现在离开,你可以和我一起吗?”
露易丝一脸迷糊:“可是,我就是专程来看望我外祖父的呀。而且,妈妈也很久没有看外祖父了,她肯定不会走的,可能只有打车送你回去了。”
她观望了眼外边的天色:“现在这么晚,打车可能不太安全。”
西黛尔:“…好的,我明白了。”
如果现在是她一个在这里,西黛尔早就溜之大吉了。
然而看着面前茫然不知所措的小姑娘,西黛尔怎么都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
她只能把手伸到背后,摸了摸自己的撬棍。
——终结佛莱迪之后,回到露易丝家中的西黛尔发现自己箱子中的铁爪手套不见了。
但是撬棍依然还在。
……所以佛莱迪的本体原来是那个铁爪手套吗?
西黛尔陷入沉思。
她当时还没有发现这根从梦境中带出来的撬棍有什么用。
直到露易丝回了自己房间睡觉,西黛尔单独过夜的第三天。
在她关灯上床后,在床上摸到了一只冰凉的手。
她在睡梦间翻身,无意识触碰到一种冰冷的触觉,西黛尔睡意朦胧的睁眼,在黑暗中看见自己枕头上落着一只人手。
她瞬间清醒,还以为是佛莱迪又出现了,然后后知后觉想起佛莱迪的骨灰都被她挫了。
……所以这只手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西黛尔顺着人手往上看,发现这只手的手臂齐长,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着从墙角里伸出来。
从墙壁伸出的手动作轻柔的在枕上摸索着,拈到西黛尔的发丝。
西黛尔冷漠抽回自己的头发,起身默默盯着它,看见它纤长的手臂像是得了羊癫疯一样突然扭动起来,疯狂向西黛尔的方向移动,似乎想要抓住她。
西黛尔面无表情,内心却因为在半夜被叨扰睡觉而烦躁不已。
就在她想着如果手边有个工具就好的时候,她手中突然多出来一根撬棍。
西黛尔:……?
她奇异的看向手中撬棍,记得自己明明把它压在箱底,然而当时比起深究撬棍的来历,西黛尔更想赶紧把人手解决然后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