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16】(2 / 2)

执欲 清悦天蓝 8704 字 2023-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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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晨五点,阮茉终于累了睡着了过去,身体的体温也降到了正常。周子珩抱了一会儿她,还是觉得这夜有些不太真实。他想了很多事情,但好像想什么都已经抓不住,脑海之中全是阮茉紧紧抱着他时的动情。

乱七八糟。

六点多,天空逐渐泛了鱼肚白。周子珩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倒是怀中的小茉莉熟睡的稳。周子珩轻轻放下阮茉,从床上坐起身。去了外间,坐在沙发上。

地平线越来越白。

十六年前周家动荡,周子川的父亲扬言要将周子珩那一支给灭掉。他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场家族征战之中,十三岁的周子珩也差点儿死在那一年的盛夏。

那个时候,上京城还不是周、程两家独大,还是真正的东南西北四分割据。那个时候周家也不是一手遮天是上京城最闻风丧胆的存在,在食物链更顶端,站着的是那个更耀眼的男人。

周子珩时不时会想起,在那个满是鲜血的盛夏,在花开了的旧教堂门前,红色的蝴蝶飞过,那个穿着雪白连

衣裙的洋娃娃,跳着那些枯藤下的血色花朵,温柔地笑着,喊他了一个盛夏的“哥哥”。

一夜没睡,男人也不觉得累,只是想到了很多很多。等他回到病房里间里时,就看到小茉莉已经醒了。

天空泛着鱼肚白,清晨和夜晚也不一样。昨夜夜色很美,周子珩其实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愉悦。

周子珩很温柔,所以阮茉身上什么都没留下,顶多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难受。不过不爱紧。

按理说,睡完后的第二天,起床应该有一个早安吻的。

但那一刻,周子珩忽然就不知道是否需要早安吻了,他和阮茉的确是从接吻这一步开始的,他还能记得夜色过浓时,小茉莉的唇瓣紧紧贴合着他的呼吸。

可是就是不对,他似乎又没有从身份的转变改过思绪。就仿佛明明之前,小茉莉还是被他牵着手、软软地叫“哥哥”的那朵娇软的小花。

一夜过后,他的茉莉花,似乎一下子就飘到了天边去。

周子珩站在门口。

阮茉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没什么起床气,过去三年每天早上起床见到周子珩她都是已经梳妆打扮好。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从床上刚爬起来的小茉莉。阮茉披散着长发,昨天打了的一次性卷儿已经被彻夜的欢愉给捋平了,直直的垂在腰侧。满肩都是乌丝,大概是因为刚刚起床,缺水,她的嘴唇有些干裂,也没有之前好不容易养回来的红。

小姑娘从被子里出来,就那么跪坐在了床榻上。

膝盖弯曲,双手搭放在面前。

她还是矮了,也可能是周子珩太高了,她跪坐着,还是需要仰着头。

才能看得到哥哥。

半晌,窗外飞过一排鸟儿。

阮茉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舌尖红润,好像还留了一点儿奶白。

“哥哥。”

“……”

“可以,接吻吗?”

……

周子珩一个克制不住,便走上前。阮茉跟随着转动了身躯,视线落在周子珩的脸侧。周子珩在床头柜旁静置了一会儿,他都忘记了自己为何这段时间会呆在医院里了吧。

他一只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阮茉的脸庞。

低头,微微俯身,揉去了小姑娘脸两侧的乌发。

用他温润的唇瓣,亲吻着阮茉干涸的唇纹。

那真的是一个很美好的清晨,其实周子珩在阮茉面前也没什么家族大家长的威严,也会每天对着她微笑,也会给她讲一些国外公司发生的事情。他就是她温柔地哥哥,现在又成了会低头很温柔亲吻着她的男人。

周子珩的吻技很好,怎么说呢,昨天夜晚的药很烈,但是没有那么的舒服。阮茉一上来并不快乐,用牙齿隐忍着。周子珩揽着她的脖颈亲吻下去后,气息交换,暧昧瞬间渲染了整个气氛。就连紧张地血液似乎都平复了,阮茉逐渐就放松化成一滩水。

舌尖抵开了牙齿,席卷着口腔。有点儿淡淡地薄荷味

,周子珩用微凉的指尖轻轻磨蹭着阮茉的下颚。

不一会儿,涌出了很多黏黏腻腻的唾液。

滋润着气息,有一些从嘴角流落。可能大概亲了很长一段时间吧,似乎外面的太阳都全部出来了。

不断变换了位置,最终周子珩都屈膝坐在了床榻上。阮茉挺舍不得的,但主导权却依旧在哥哥的手中。

她好像又在发大水了,接完吻,少女的双眼都湿润了。

医院的床单换了四五茬,周雾明明已经被开除了,却又被迫跑了回来,去了趟楼下的药店,用周氏的黑卡在便利店买着几十块钱一盒的紫色夜光包装。周子珩出去的时候,用黑色塑料袋封着很多卫生纸团,在病房外的吸烟区抽了支烟,站在窗户边。

“可能会有一段时间,要变一下日子。”他盯着窗外的鸟儿,淡淡地道。

身旁的周助理并不明白。

只是觉得老板似乎有些心情愉悦,但说不上哪儿又有些惆怅。

阮茉躺在病房的床上,累散了架。她用胳膊抵着额头,忽然就拔出信号屏蔽仪,接通了通向周子川的电话。

她和周子川以及林苏都还有联系的。

等“嘟嘟嘟——”的响音过程中,阮茉的眼前不断煽动一些画面。有熊熊烈火,有紫红色燃烧着的公路,还有一声声的金属撞击,最终风衣褪去,男人甩着长棍,屹立在大火缭绕的夜色下。

那条肩骨上的龙,似乎在转动。

咆哮了整个黑夜,下一秒便要冲破禁锢奔向夜空!

是的,她看清楚了。

那条龙纹身。

阮茉咬了咬牙,皱巴着眉头,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还会丁点儿联想到周子珩牵着她的手段画面,隐约间好像还有穿着少年白衬衫的哥哥牵着两岁大娃娃半大的她的手,两个人一起穿过血海上的白色花,穿过爬满爬山虎的绿教堂。

最终是周子珩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畔,用力抽cha着。

“嘟——”

“”喂?阮……茉茉?”

“……”

阮茉用手堵着脸。

然后,用力擦了一下眼睛角。

眼尾红了血色。

“……”

“子川。”

“……”

“你能不能查到,我爸爸妈妈,究竟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