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宵定定神,开始讲起白天在树林里的所见所闻,讲得非常仔细,就连陈芸秋的肚兜颜色都说得很清楚,生怕遗漏了什么细节。他不确定陈芸秋最后有没有看到他。想到这里就汗毛直竖。
蒋新耀先前从哑巴那边得了到一点点信息,知道了个大概,却没有这么详细。王富贵则大为震惊,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陈芸秋的行为叫做偷人,可以是很重的罪。
待沈宵讲完,蒋新耀缓缓道:“阿亚在树林里找到了,就是白天那个树林子,忠叔说他被人打了,头部受伤现在昏迷不醒,叫老医生先去看看,不行的话就往镇子上的医院送。”
沈宵心惊胆战,各种事情交织在一起,仿佛有某种联系,和陈芸秋的联系。
王富贵提议道:“晚上不安全,一会去我家过夜。”
沈宵连连点头,他可不想一个人待在黑漆漆的房间里。蒋桂英的院子门锁形同虚设,木窗户朽得摇摇欲坠,万一有人想进来。他不敢往下想。
蒋新耀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其实他的院子是更加安全的地方。可一想到隔壁就是陈芸秋,他立刻放弃了这个想法。
“去躲躲也好。”蒋新耀感觉这是一个不会平静的夜晚,他将手中的提灯交给王富贵,“路上小心一点。”
王富贵接过煤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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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问道:“大少爷不一起过去吗?”
“不了,还有事情要处理。”蒋新耀瞥了过脸,“你好好照顾阿宵。”
沈宵跟着王富贵慢慢往回走,他回头看了一眼。小河边月光如水,撒在美人身上。蒋新耀没有回头,坚定地快步往蒋家大宅走去。
……
蒋家大院后面就是蒋家祠堂,此时灯火通明已站了一大群人。
辫子男的尸体被摆在门口的角落,大家议论纷纷,见蒋新耀到来全都闭了嘴,给蒋新耀让出一条道来。
作为族长的蒋老爷身体不好没有到场,这里虽有辈分高的老人在,可蒋新耀来了也得让道,作为蒋老爷唯一的子嗣,蒋新耀迟早都会继承蒋家。
蒋新耀环视一周问道:“三太太怎么没来?”蒋忠走的时候,他明明告诉蒋忠,各家的家长都叫到祠堂来,还特别点名了陈芸秋。
蒋忠面上笑笑,看向管家和底下几个管事。他也知道和陈芸秋有关系,人确实让叫了,可是别人完全不搭理。
大管家是个四五十来岁中年男人,听蒋新耀问话心里一紧,上前连忙回答道:“大少爷,我想着这种事就别叫女人过来了。”
“这人我在镇子上见过,听人说跟三太太有些关系,”蒋新耀不依不饶,“让人将三太太请过来。”
蒋新耀话说的客气,透着无形的压力,让在场众人大气不敢出,老管家露出犹豫的神色,心里权衡着利弊。
大少爷是主事的,肯定有话语权。可蒋新耀是常年不在家的主,得罪了陈芸秋以后等蒋新耀一走,立刻就会被报复。蒋老爷常年卧床养病,蒋家的实权者就是陈芸秋。
管家看向管事们,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还在磨叽着,谁都不想去得罪陈芸秋。
老管家腼着脸道:“这个点太太应该睡下了,我们几个去打扰……”
管理仆人的管事平时就被陈芸秋的奶妈压着,插嘴道:“恐怕是请不动三太太。”
蒋新耀很快失去了耐心,这些人的主意他心里明白得很,于是大手一挥:“出了人命的大事,请不动就你们一起去。”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蒋忠笑道:“大少爷好久没回来,外面的人可能以为这村子已经改‘蒋’变‘陈’了。”
老管家大惊失色,他连忙扯住和陈芸秋关系最好的账房管事,一起转头往蒋家大宅去。
没多久陈芸秋姗姗来迟。她没有浓妆艳抹,脸上十分苍白,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后面跟着陈妈和两个大丫鬟。四人神情紧张,特别是后面两个丫鬟,低着头都不敢抬眼。
陈芸秋到来,立刻就有人端过来一把椅子。
蒋新耀站在最前面冷眼看着,陈芸秋微微低头没有敢坐。
蒋忠笑眯眯嘲讽道:“三太太可真难请。”
陈芸秋面色一僵,目光飘向蒋新耀。
陈妈大声道:“三太太屋里早就睡下了,你们也敢打扰。”说着恶狠狠瞪着众人,她平时在宅子里横惯了,压根就不怕这些人。目光扫了一圈触到蒋新耀冷冰冰的眼神,连忙闭了嘴。
蒋新耀懒得再啰嗦,冷冷道:“抬上来给三太太认认。”
尸体就放在板子上,两个壮汉抬到正中的空地,一下掀开裹尸布,露出发胀流水的尸体。
画面惊悚,受不住的村民开始呕吐。
陈芸秋站在原地紧紧咬住下唇,陈妈吓得面无血色,身后两个丫鬟,一个直接晕厥过去,另一个大喊一句‘不是我’,说着转身就往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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