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

等等。

当时赫瓦尔自己也看见了这一幕。

这是她的梦……

虞瑜沉思。

哦，懂了，是赫瓦尔自己将一切合理化了。

虞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只得道，“……对，是我。”

赫瓦尔：“你回来是来看我的吗？”

虞瑜：“……是。”

赫瓦尔：“那你能解开我的定身吗？”

虞瑜有点麻爪，凭借对赫瓦尔的了解，虞瑜总觉得她会搞事。

她邪神还没找到呢！

虞瑜迟疑了一会，先用群星护住自己，然后才解开赫瓦尔的定身。

少女立刻转过头，四处张望，“你在哪？你都来了，为什么不出现？”

她穿着精致的黑裙，露出白皙的脖颈，眸色明亮，唇红齿白，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

因为她异常的行为，竟然有人从街上看来，虞瑜不得不操控着一个傀儡现身。

她坐在赫瓦尔身边，“你过的还好吗？”

“很好，”赫瓦尔精神抖擞的道，“老师对我很好，谢谢你。”

虞瑜忍不住笑，“跟我无关，是你老师人好。”

确实与她无关。

赫瓦尔的路，是她自己自救选的。

沉湎之梦对弟子的宠爱，也确实是沉湎之梦的人品好。

这一切，都与虞瑜无关，无论有没有她，这些都是既定现实。

赫瓦尔严肃的摇头，“我当时身体很差，如果不是你带我见到老师，我未必能撑到看见老师。”

虞瑜想的却是……那当时赫瓦尔到底是怎么见到沉湎之梦的呢？

赫瓦尔：“还有这枚树叶。”

她拿出领口的白玉般的树叶，“它救了我很多很多次。”

“我有的时候突然快喘不过气来时，甚至没有抬眼的力气，”她道，“我能感受到，是它在滋养我的身体，让我一点点找回气力。”

……所以没有这片树叶的赫瓦尔，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呢？

“我很庆幸，那天能遇到你，遇到老师，”赫瓦尔郑重道，“那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时候。”

虞瑜：“……受之有愧。”

在赫瓦尔心里，遇到她老师那天，才应当是她最幸运的一天。

实在尴尬，虞瑜转移话题，“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

赫瓦尔看着虞瑜的脸，忽然突兀道，“你在害怕什么吗？”

她凝视虞瑜，却没有到处乱看，只是低声道，“为什么用傀儡？这里有你的敌人吗？”

虞瑜：“！”

不是……虽然符合人设，但……不是……你只是个……

虞瑜的大脑都瞬间混乱了一下。

她当然无法回答赫瓦尔。

她总不能说我受未来的你的委托，来

你的梦境里驱逐邪神吧。

她只是转移话题，故作神秘道，“有非常强大的存在，祂，不可敌。”

赫瓦尔瞳孔微缩，失声道，“你也能感受到祂吗？”

虞瑜也跟着瞳孔微缩，“啊？”

赫瓦尔：“？”

虞瑜：“……你怎么知道？”

赫瓦尔看了虞瑜一会，眼神疑虑。

虞瑜散掉傀儡，自己坐在了她的身边，“你，为什么这么说？”

赫瓦尔伸出手指，白嫩的指尖戳了戳虞瑜的脸。

有温度的，滑滑的。

她好似放下心，“我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梦到有一个无边伟岸的存在，静静的躺在希瓦的正下方。”

“她……她好像在沉睡，”赫瓦尔迟疑道，“痛苦的梦呓，痛苦……我偶尔好像能分担她的痛苦……但又像是错觉……”

“很奇怪，很奇怪，”赫瓦尔道，“但老师她们好像从未感受过，所以我也从没说过。”

若不是虞瑜主动说这件事，赫瓦尔也绝不会说出此事。

她对虞瑜，有仅次于对老师的信任。

于是等虞瑜消化掉赫瓦尔的话，回头就看见赫瓦尔明亮的大眼睛。

她好像很期待自己能解决这一切？

虞瑜好一会才点头，“你放心，等我走后，你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赫瓦尔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相信你。”

此时的她，好像意外的真诚。

虞瑜没见过这么真诚的赫瓦尔，一时竟然仿若在做梦。

下一秒，她就清醒了。

赫瓦尔：“听得见吗？听得见吗？醒醒，醒醒……”

虞瑜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脸，被人拍打的声音。

赫瓦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定位到了祂的位置，你快跟着我的箭头走。”

虞瑜：“……”

看见虞瑜动如脱兔，少女赫瓦尔都惊了，她连忙跟上，“你去哪！”

“等等我！”

没跑一会，赫瓦尔就气喘吁吁，满头薄汗，但她竟然还咬着牙跟着，只是嘴里颇为委屈的喊着让虞瑜慢点。

箭头没朝着赫瓦尔，虞瑜回头将小赫瓦尔带上，继续猛追箭头。

她们又回来了。

赫瓦尔的家。

虞瑜迟疑了一下，但赫瓦尔的箭头并不等人。

她只能硬着头皮追上。

好家伙，这邪神这么邪恶，居然躺在赫瓦尔家里了？

虞瑜将群星功率开到最大，随时准备给邪神迎头痛击。

片刻后，虞瑜看着坐在后院画画的女人，又呆滞的和少女赫瓦尔对视了一下。

赫瓦尔的箭头，正非常精准的指着林可。

邪神？

林可？？

真的假的？

那赫瓦尔她……

邪神的诡计！

在赫瓦尔莫名

的眼神中，虞瑜将她往外一丢，第一时间召唤群星，将星光倾泻到画画的女子身上。

赫瓦尔：“听得见吗？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喊醒你了，虞瑜？”

下一秒，虞瑜惊坐而起。

她看着面前的赫瓦尔，手往额头一摸，满头薄汗。

法袍内的衬衣都湿透了。

赫瓦尔随手将额头发丝拨到耳后，“怎么了？怎么这个眼神？”

虞瑜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群星……”

赫瓦尔：“群星？群星怎么了？”

虞瑜深呼吸，“群星不起作用。”

林可还是林可，被虞瑜吓到了的林可。

赫瓦尔还是赫瓦尔，她被虞瑜突然丢在地上，也吓到了。

林可将赫瓦尔保护在身后，非常愤怒，估计下一秒就该是攻击了……

然后虞瑜被叫醒了。

群星，居然没起任何作用。

怎么会这样？

明明虞瑜能感受到群星的力量！

赫瓦尔皱眉，“怎么会？”

“梦境应该也在意志的影响范围内。”

虞瑜想了半天，才不确定的道，“是不是因为，你在群星的认定中，不算敌人。”

“你的梦也是你，所以群星不攻击？”

“又或者，你也算群星的一员，群星怎么会攻击你呢？”

赫瓦尔摇了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道，“我再研究研究。”

看了眼虞瑜，赫瓦尔随手捏了捏虞瑜的脸，笑吟吟道，“小虞真可爱，睡梦中都在叫我名字。”

虞瑜脸一黑。

狗赫瓦尔。

你当个人吧。

你看你小时候多可爱！

狠狠拍掉她的爪子，虞瑜才起身。

她低头看了看海平面下的那些倒影，“你这里也太吓人了，难道就不能把景象换一换吗？”

赫瓦尔：“这是梦海，哼，就不换。”

说着，虞瑜再睁眼时，已经变回现实。

她出现在家里，还听见了吃饭的声音。

转头一看，莫莫在吃饭。

他察觉到虞瑜的眼神，将面前的超大果盘推来，“弗弗给我的，非常好吃，你要尝点吗？”

虞瑜没拒绝，吃了几个道，“弗弗真会享受。”

坏狗勾。

赫瓦尔等她吃完就赶她走，“等我研究研究，下次再喊你，没事就快走，不然等会钩吻又要来找我麻烦。”

虞瑜：“呸，你过河拆桥！”

看见她回来，钩吻一眼扫来，“如何？”

虞瑜沉思了一会，“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