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面色沉凝,不见半点喜意,沉重的压力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死死得压在他身上,叫他喘不过气来。
“父王那头怎么样了?”
随身侍候的小太监数着少年人询问的次数,这,已经是今日的第十七遍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自从剩余四国联手发来请杀令,对秦国施以重压,逼迫秦王嬴政将这名创下赫赫功劳的小将赐死,少年人就开始担心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小太监不由得疑惑。
虽然先前赵黎也当过太子伴读,但终究仅做了一年半载,时间上也算不上长,可她与太子竟是有着如此深厚的情谊吗?
居然能让太子为她做到如此地步。
每隔上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就要问一次秦王嬴政那边的对策。
“太子殿下,王那边还没有决意,不过看样子,是不愿意答应。”
得到这般安慰,扶苏心里吊起的那口气才略微的松下来一些。
“没有决意,没有决意就是好决意,父王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想要保住赵黎,恐怕还需要想些办法。”
其实不单单是嬴政和扶苏,如将星赵黎这般惊才艳艳的人才,在秦国恐怕没有人舍得让她如此年纪轻轻的就离世。
但诸国都畏惧于她的才能,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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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让人不得安心——”
扶苏说着又深深得叹出一口气,他明白,父王没有动静,就是要保人的迹象,可诸国却未必只有这点动作。
明面上的他们都能明目张胆地逼迫父王请杀赵黎,那么暗地里。
面如冠玉的貌美少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暗地里,刺杀下毒应有尽有的手段,只怕是都要使出来了。
身在皇宫,他的心却担忧得不知如何是好,远远飞到了秦赵两国交战的战场上,恨不能跟着那个太过亮眼的人一并经历苦难,一并遭受打压,长长久久地陪伴在她身边才好。
扶苏这边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要怎么将黎筝保下来,还没能想出个头绪呢,就听战场那边传来的巨大噩耗。
“赵黎将军死了,打仗之时她本就不幸染病,虽强撑着身体打完了战争,却没能挺过回程······”
“你说什么!”一向循规蹈矩,紧守礼节,将温文尔雅四个大字刻在骨子里的扶苏骤然站起,顾不上什么礼仪仪态,上前两步攥着答话之人的衣领就是一阵摇晃:“这不是真的,她,她那么身体强健的一个人,一年到头从来见不到生病之时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病亡?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说到后面的时候,扶苏的声音已然嘶哑,神情在绝望中带点痛心疾首的灰败,嘴唇白得发紫,双眼赤红,眼泪含在眼眶里随时都要掉落下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病逝了?她病逝了?”
“父、父王,这件事情需要彻查!查查看她身周之人,有没有人下毒,有没有人使坏,反正孩儿L绝不相信,她那样身体强健一个人,会在这节骨眼儿L上病逝了。”
“是需要彻查!”嬴政同样悲痛万分,早已将黎筝视作自己亲儿L的他,心中的悲伤完全不比扶苏少一星半点,他听闻自己失去如此重大一臂膀,心中恨不能当场呕出一口血来;“四国联手请求赐杀赵黎,这么个节骨眼儿L上,她突然病逝,哪里都充斥着蹊跷,若不彻查,难平我心中之怨气,传孤命令,现在就派三队人马,前往秦赵战场,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人事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调查一遍!”
嬴政老眼泛泪,像是任何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离开的老父亲那般,坐在金銮殿上痛苦出声:“赵黎啊!孤的赵黎,当日早就知道不能派你去打仗啊!你非要不听,说要给孤开阔疆土,如今疆土是变大了,你却回不来了!赵黎啊赵黎,寡人宁愿回来的是你,而不是赵国国土啊!”
嬴政现在怀疑万事万物都是有代价的,黎筝泄露天机,将肥下阵亡三十万军马的事告诉于他,并逆天改命,将这群人分毫不差的救了回来,最后付出的代价就是她自己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