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秋哭笑不得:“哪里有这么神奇的作用。”
谁知,唐不田竟认真的对他说:“秋秋,你是Omega,你不懂的。对于天生就携带有基因病,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的Alpha来说,这些花花草草跟救命的希望差不多。何况,你种了这么多,不仅没有养死,反而养得比治愈系的Omega都还好,简直就是奇迹!”
雀秋被他说得一愣,的确没有想到过自己随手就能弄出来的小花园对于这些有可能从出生起就未曾见过花开、未曾闻过花香的Alpha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回自己房间后,雀秋一直没说话。
莫尔法轻轻的从口袋里探出脑袋,两根银色的羽状触角互相碰了碰,小心翼翼的看着雀秋的脸色。
他变成人形,也不敢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的拿各种理由占便宜,像个小媳妇一样贴着雀秋坐下。
犹犹豫豫了好半天,才小声的问:“你今天……心情不好吗?”
雀秋想的还是晚上在食堂问出来的那些事,对于莫尔法的问题,他没有回答。
富有经验的Alpha心里一个咯噔,雀秋不是爱闹小脾气的人,他几乎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也没有什么事是特别值得他往心里去的。这样的人,一旦心里藏着事儿了,才更不好办。
莫尔法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用自己最拿手的那一招来破冰——那就是,装可怜。
“你是因为我才生气的吗?”莫尔法的眼泪说来就来,挂在眼睛里要掉不掉,许枫跟他一比都算是坚强的。
他伸出手,小心地去拉雀秋的衣角:“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话虽如此,但雀秋还是避开了莫尔法的动作。
“如果你是对我有所不满的话,你不能憋在心里,一定要说出来,我不想和妈妈有任何的误会。”莫尔法听话的收回手,恳求道。
他的态度太诚恳了,而且他本身就没有错,雀秋……
雀秋还能说些什么呢。
他极浅极浅的叹了口气,轻轻地对莫尔法说:“真的不是生气。”
莫尔法一脸“你看我相信吗”的样子。
雀秋就这么看着他,看了好久,才伸手揉了揉Alpha的触角。
“因为是你,所以我没有和你制造误会的机会。”雀秋说,“我并没有生气,只是……”
莫尔法将脸也凑到他的掌心,一边亲昵的蹭了蹭,一边说:“没关系的,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都可以改正。”
“可是你改不了。”
雀秋只要一想到莫尔法有可能是王室成员,而王室也有可能参与了对植物的破坏和对Omega的残害,他心里就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他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杆天平,一方是与莫尔法相处这么久的感情,一方是贵族曾做下的种种恶行,彼此那边的砝码都如此有重量,他在中间艰难的寻找着一个平衡。雀秋心里清楚,如果莫尔法真的流淌着那样的血脉,他是无法选择性的装作看不见,也无法欺骗自己的。
“即便你向我承诺过了,我也依然会为此感到介怀。”
莫尔法安静的听着雀秋的顾虑,雀秋的考量,以及雀秋的举棋不定。
他不说话,他需要的是雀秋自己做出选择,而他不会干扰他。
“我无法放弃你,这是我答应过你的,也的确做不到这样,”雀秋说,“但我真的很讨厌贵族,如果王室和贵族一丘之貉,这种讨厌将会延续到王室身上,乃至于延续到……你的身上。”
“我现在最不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讨厌你。”
莫尔法握紧了雀秋的手,俯下身,在其手背上深深地印下一吻。
“你不必在乎我究竟是谁,我可以为你抛弃一切身份。”
“我就只是你最忠诚的骑士。”
雀秋有些不自在的想要缩回手,总觉得被接触到的地方像是火烧起来了一样。
但莫尔法将他的小手紧紧地攥在手心里,笑道:“我很开心你可以对我说这些,我不怕言语尖锐会将我刺得遍体鳞伤,我最怕的是你有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三缄其口。”
太多的误会来源于有嘴却不说,沟通是个神奇的东西,几句话就可以让一段固若金汤的感情分崩离析,莫尔法并不希望自己和雀秋会是这样。
“我也希望你只是我的莫尔法,我一个人的蝴蝶,不是其他的身份。”雀秋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莫尔法理所应当的点点头,温柔的看着他的眼睛:“当然,这是毋庸置疑的。我就是只属于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