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大学有一点最好,出了成绩后,只能在学校的教务系统里查询,看不到排名,也就不知道自己这次考得到底有多烂。
但也有一点不好,看不到排名,同学们又总是控制不住好奇心。
一出成绩,第二天,班上就议论纷纷,几名同学围着助教不停的打听排名,无疑问的是,谁是年级第二。
年级第一的话,肯定没有什么悬念,除了段和鸣还能是谁。
毕竟人家实力是摆在那的,蝉联国际奥赛的金牌得主,可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一般只会问第二名是谁。
助教被几个同学缠得没办法了,只能将排名拿出来给他们看了一眼。
“第二名还是覃文旭诶。”
“其实覃文旭每一科分数都不错,但跟段和鸣还是差得好远,这拉开的距离太大了。其实覃文旭挺棒的啦,只是对手遇到了段和鸣而已。”
“段和鸣真的好牛啊,大三保研名额绝对非他莫属了。”
“人家连世界名校top1都没去,还在意这区区的保研名额吗?”
偌大的阶梯教室,同学们如蚊子音一般的窃窃私语不足以掀起任何波澜,然而却一字不落的,无比清晰的落入了覃文旭的耳中,他握着笔的手不由自主收紧。
最后猛的将书合上,揣进书包,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教室。
他离开之后,正聊得如火如荼的几名同学突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覃文旭刚才还在教室里。
不由觉得后悔。
“覃文旭该不会听见了吧?”
“他会不会觉得我们说他是万年老二。”
“我们也没说他什么吧,我们只是在客观性的讨论而已。”
“不会吧,覃文旭脾气很好的,不会生气吧应该。我们这是在激发他的胜负欲呀,让他更加努力的学习,有朝一日超越段和鸣。”
“哈哈哈,那怕是不可能了。”
覃文旭离开教室后,终于甩开了那些唏嘘又充满了质疑的声音。
心情却沉重极了。也可能今天,本来就是一个沉重又悲痛的日子。
走到教学楼门口,覃文旭看见晴瑟就站在门口,他知道晴瑟是在等她,但他没想到她面前还站着段和鸣,两人似乎在聊天。
覃文旭皱了下眉,眼里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随后便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教学楼,旁若无人的从晴瑟面前走过。
晴瑟看到了覃文旭,便不再搭理段和鸣,忙不迭追了上去。
覃文旭走得很快,大步流星,晴瑟只能用小跑才能追上。
沉默了须臾,覃文旭问:“你跟他认识?”
晴瑟走在他身边显得有些吃力,气息微喘,毫不犹豫说:“不认识。”
覃文旭突然扭头若有所思的盯了她几秒,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
段和鸣上完课,从教室出来。没想到又看到了出现在教学楼门口的晴瑟。
她站在大树下的阴凉处,手里捧着一本书。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的白。
段和鸣突然有点好奇,她为什么总会出现在商学院,她明明是美术系的。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朝晴瑟走了过去。
“学妹,这么巧。”段和鸣走到晴瑟面前,还很娴熟的抬起胳膊懒洋洋的朝她摆了两下手腕,手指间夹着烟,嗓音低沉带着笑,“又见面了。”
晴瑟听到段和鸣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
她抬起头,段和鸣就站在她面前,咫尺的距离。
前两次见面,段和鸣给她留下的印象着实不好,晴瑟不太想跟他说话,可他都主动打招呼了,晴瑟又不可能装作没看见。
于是晴瑟对他礼貌性点了下头:“学长好。”
段和鸣身边还有一个男人,被姚倩撞到那一次,这个男人也在。晴瑟猜,应该是段和鸣的好朋友吧。
晴瑟对陆崇也点了下头:“学长好。”
陆崇对晴瑟笑了笑:“你好。”
“你等人?”段和鸣慢条斯理吸了口烟。
校园里人来人往,再加上跟段和鸣这种风云人物站在一起,自然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晴瑟感觉到无数道目光往她身上砸,顿时局促不安起来。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段和鸣的距离,她点了点头:“嗯。”
段和鸣因为她后退的举动挑起了眉。
随后见她抬起手在鼻子前挡了一下。
段和鸣这才想起来自己正在抽烟,他垂眸瞥了眼燃了一半的香烟,那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怜香惜玉在蠢蠢欲动。
最后手夹着烟,递到了陆崇面前,“帮我扔了。”
陆崇很是意外,还是头一次见段和鸣顾忌女生在场所以不方便抽烟。暧昧不明的冲他笑了笑,不过什么都没说,接过段和鸣手上的烟,走到垃圾桶前,摁灭,扔了进去。
正巧这时,覃文旭走了过来,径直从他们面前走过。
谁能想到,下一秒晴瑟居然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局面的反转让陆崇太过惊讶,他走到段和鸣身边,“原来仙女妹妹等的人是覃文旭?”
陆崇瞥了眼段和鸣,发现段和鸣正盯着晴瑟和覃文旭看,神情难测。
陆崇还是头一次见段和鸣吃瘪,顿时觉得有趣极了。明知道这会儿刺激他就等同于摸老虎屁股,他还是忍不住出声挖苦:“我还以为在等你呢。”
“.....”
“这么一看,仙女妹妹还挺舔的。没看出来啊,覃文旭这哥们儿平时闷声不响的,艳福倒是不浅。”
覃文旭走在前,走得很快,根本就没有顾及到还有个女生跟着他,晴瑟小跑上去,没多久就又落了在身后,她又跑上去,累得她两手叉腰,覃文旭却全程没有放慢过脚步。
段和鸣收回了视线,从裤兜里摸出了烟和打火机。叼出一根烟,单手拨开打火机。
修长的手指拢着蓝红火苗,微眯着眼。
狠狠吸了一口,嘴唇微张,寥寥白烟弥漫开来。
“刚不是掐了吗?怎么又抽上了?”陆崇落井下石的看好戏,“到嘴的仙女飞了,来根苦闷烟?”
段和鸣紧拧着眉,脸色阴沉,磨着后槽牙一脚踹过去:“给老子滚!”
他是真不知道,他这恼羞成怒的模样,像极了被戳到痛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