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2 / 2)

那屋子里,确是有些动静。

陈小幺脖子上被咬的那地方,像是被咬开了缝儿似的,溢出来的香味,简直是要了命了。

没法儿当没闻见。

于是回屋子没多久,梁川就又开始舔起他那儿。

好歹是没再拿牙齿咬。

但忍得住牙口,忍不住别的。

梁川虽能想法子把牙齿收回来,但别的地儿,又岂是说下就能下得去的。

但这会子,既是真上了炕,天又真的黑了,爹娘弟妹都睡了,寻常夫夫的寻常夜间事,也不必非得忍着。

再说了,梁川馋这口也馋了有一阵了。

一直没寻到时间。

年纪轻轻的汉子,老憋着,那是要憋出毛病来的。

两人屋里那睡的还是土炕。

按说,这土炕不是府城里那些架子床,垒的当是硬实实的。

可这会儿,愣是给整出了些响儿来。

得有个大半夜。

“……”

西屋里,老两口各自翻了个身,又各自朝着另一头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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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梁田就重新去温夫子那念书了,也不晓得温夫子问没问那豆腐的事儿。

这天,趁还亮堂的时候,刘美花就进了灶屋,烧火弄饭。

村户人家,到了晚上,一般是不做新鲜菜的,都是看晌午吃的什么剩下了,热一热,再端上来凑合一顿。

但这几日,梁老汉白天在田里忙活,梁田念书也辛苦,加之梁川也又上了趟山,回来了肚里空,刘美花也就没太抠搜。

左右如今手里也有些闲钱,弄些好吃好喝的还是容易的。

新煮了一大锅带油荤的粥,一屉子的大肉包子,一大碗煮熟了又用猪油干拌的野菜,还有晌午吃剩的萝卜炖腊肉热了热,满满当当摆了一方桌。

这也是钱家婆娘没打外头经过,不然一瞧,又得酸溜溜的说老梁家就会在这吃食上造。

饭菜摆上了,梁小妹挨个去喊人上桌。

梁老汉今天晌午就回来了,在院子后头钉几把椅子的腿,这么点儿活,但他只有单个胳膊,还干一会儿抽会儿旱烟的,还是弄了一下午。

梁田也正在廊下摆了张木凳子,坐着练字。

还别说,念了学堂后,梁田眼瞅着比以前稳重多了。

像以前,他要么是到处疯跑着玩,要么就跟屁股底下长了虱子一样坐不住,如今,也能规规矩矩练一下午的字了。

梁小妹一来叫,梁田就扔了笔起了身,跑到桌子旁边坐了。

梁田梁小妹都上了桌,一看,还少俩人。

梁老汉往院门那瞧了一眼。

陈小幺正站在院子门口,手搭着栅栏,巴巴儿的往外头望呢。

他在等梁川。

梁川大清早就背着背篓和柴刀上山了,不过说是不进深山,只在外头转一圈就回来,也肯定不在山上头过夜。

现下也应当回来了。

“幺儿,先来吃着吧。”刘美花拿筷子,敲了敲碗边,“老站那当口干啥?”

陈小幺回头望了一眼,磨磨蹭蹭的走了过来。

走到一半,忽而回头一看,看到个熟悉的高大身影打北面坡上下来,心里一喜,立刻又撒腿跑了出去。

没过一会儿,梁川就被陈小幺领着一道进来了。

梁川的确是没进深山,但在外山随便逛了逛,打的东西也不少。

这时节,正是好打猎的时候。

没成亲前,他时不时的就往山上去,一去去好几天,那都是常事。

如今,却是不那么想长时间离家了。

梁川把装了几样山货的背篓一放,就到桌边坐了。

陈小幺也早坐在了旁边。

一屋子的人都开始动筷子。

一家人一块儿吃饭,也没那么多规矩,梁田话最多,没多会儿,就开始眉飞色舞说起温夫子家的八卦。

两村就这么一个夫子,紧俏的很。

温夫子这一走十来天,给温家送过肉送过蛋的几家,都颇有些微词。

可不是么,好容易有个书塾,娃娃们能别成天的瞎疯跑,有个地儿能去坐着念念书认认字,夫子突然跑了这是咋回事。

有人就托了在镇上做账房的王大,去温夫子住的地方带了个口信,把村民们的意思带到了。

温夫子也是个明事理的,没多久就回来了。

可这一回来,那日日都在榕树底下守着的精神病,就又来了劲儿。

这些日子,就连每天去学堂的娃娃们,都晓得了村里有这么一号人。

刘美花顶不爱听这些,觉得这人是个不三不四的。

娃娃们读书那是正经事,这人老是在那扒着,搅得夫子不安心,娃娃们读书也不安心,这不是存心找晦气的又是啥?

“下回再要来,你们让隔壁马家的拿家伙把人赶出去。”刘美花出主意说。

梁田回想了会儿那人的样儿,挺高挺壮的呢,咕哝道,“有财叔怕是干不过人家吧。”

又瞅了眼自家闷不吭声吃饭的大哥,心里一动,道:“哥,你要不——”

话音未落,有人扣了扣院门。

梁田坐在最外边儿,忙放下筷子出去拉开院门。

半晌,梁田扭头朝屋里大喊:“爹,娘,是那个精神病!”

他这一嗓门大的,别说是在堂屋吃饭的三个人了,就连隔壁王家的,恐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湛:“……”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看了过去。

门外立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

这男人,可真当得起玉树临风四个字儿。

先不说这人身上的衣服,就是庄稼人没见过的样式,看着不是府城里绣娘能绣的,就说这模样吧,那也是人模人样的,体面的很,不像是脑子有病的样子。

只见这玉树临风的男人,怀里抱着个粗陶大海碗,探头朝院子一瞧,笑吟吟道:“大娘,这碗是您家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