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会客室,在与林檎一墙之隔的地方,接起了那通紧急通讯。
站定后,宁灼下意识用单手轻轻拢住小腹位置。
现在他不大喜欢站着,因为总有一股轻微的胀痛从身体内部泛起,好像是单飞白给他的身体叩了个章——就像他以往无数次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一样。
不过这一次的伤口格外隐秘,带着一点血腥和独占的浪漫。
宁灼:“喂,您好。”
那边传来查理曼冷声的质问:“本部武为什么没有死?”
宁灼略略低了头:“对不起,我以为尊夫人会好好替您完成任务的。”
查理曼显然没能料到宁灼竟会这样理直气壮地承认他做的事情。
宁灼这是把他们夫妻两个都搅进了泥潭里,还一鱼两吃,收了他们两份钱!
他根本是在玩弄他们!
他压低声音吼道:“姓宁的,你不错!”
宁灼认真倾听着他的崩溃:“承蒙夸奖。”
但查理曼也只是小小失态了一瞬而已。
他用发抖的手指扯了扯领结:“我的任务你还没有完成,我说的是让你‘杀掉本部武’。”
宁灼反问:“那您是要退钱吗?可以的,但只能一半,订金不退。”
说完这句话,宁灼自己倒是先挑了挑眉。
自己的语气怎么变得像单飞白了?
像个无赖。
查理曼怀疑宁灼是在故意挑衅他。
他压低了声音:“我让你把本部武给我杀了!”
“现在他在警方保护下,会很危险啊。”
那边的语气变得阴冷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不认账了?”
宁灼说:“我的意思是,要加钱。”
“多少?”
宁灼对郁述剑招招手。
郁述剑会意,飞快地递来一样仪器。
宁灼报价道:“五百万。”
查理曼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五百万,账号记一下。”
宁灼在仪器上操作了几下,将实时生成的账号数字如实奉告。
查理曼气得胸膛起伏连连:“那是一条烂命,搞不好明天就会死!”
宁灼:“我知道。这个账号大概会存在十分钟左右,请您抓紧时间转账。据我了解,您账面上的活动资金是有这么多的,顶多是折您一半家财,买一个家和万事兴。这次是卖方市场,请谅解一下,不收现金。合作愉快,谢谢。”
他立即挂掉电话,发现郁述剑在呆呆地看他。
宁灼:“看什么?”
郁述剑吞了口口水,斟酌了用词,小心询问:“您是不是……跟单飞白……学坏了?”
他的后脑勺挨了宁灼一记拍击,顿时老实得成了只大鹌鹑。
回到会客室,林檎笑着问他:“谈生意吗?听起来金额很大。”
宁灼耸耸肩:“商业机密。”
看到老友比以往活泼得多的神态,林檎半笑半认真道:“别违法乱纪。”
宁灼望着林檎,想,刚才那通电话的主人的身份,就是“白盾”的高层,银槌市“神圣法律”曾经的代言人。
即使是这样的人,如今的职阶还在林檎之上。
宁灼不置可否,用指尖轻轻一敲桌面:“除了来诈我一下,还有别的事要做吗?”
“这就告辞了。”林檎站起身,“好好保养身体。”
宁灼扬了扬那张写了老中医地址的纸条:“会的。”
开车驶出“海娜”,驾驶座上的小徐频频关照着林檎的神色。
可他只低头翻看电子案卷,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置一词。
小徐试探着问:“您对宁灼……怎么看?”
“我担心他。”林檎头也不抬,“他走路有些跛,真该去看看大夫了。”
小徐舔舔嘴巴:“您和他……是什么关系,我看您和他很熟的样子。”
林檎:“是救过我命的人,有点交情。非要说的话……”
他微微笑了:“没血缘的弟弟吧。”
小徐很尊敬林檎,但此刻,他实在摸不透他的想法,只能委婉地提醒他:“宁灼……和最近的几桩大案若有若无地都有牵扯,您是不是……该克服一下个人情感?”
看着担忧的小下属,林檎摸了摸他的头:“小徐,你能这样想,真的很好。谢谢你的提醒。”
得到了林檎的肯定,小徐的勇气更足:“如果真是他干的,您会怎么办?”
“有证据的话,我会抓他归案,
每天给他送饭。他的胃该养养了,不能吃监狱里的饭。总之,能杀他的,只能是法律,不能是任何人。”
“如果法律惩治不了他呢?”
林檎终于含笑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小徐的这个问题很可爱。
“如果法律惩治不了人,那是法律不够完善啊。”林檎认真道,“要改,慢慢改。”
小徐:“……”
他现在又有些猜不透他们的关系了。
林檎闭上眼睛,回想刚才的谈话。
他总觉得宁灼有哪里奇怪。
现在他福至心灵,忽然想起来了。
宁灼穿的是白衣服。
……他胸前的两点像是鼓胀起来了,殷红的色泽凸透过雪白的衬衫,很是鲜明。
林檎用电子档案盖住了脸,好掩盖那些让人面红耳热的猜想。
……他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