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蜜色眼珠像一汪融化的蜜糖,于洲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翟昙的额头,把他轻轻往后推了一点,板着脸说道:“道友不要仗着美貌,扰乱在下道心。”
“能扰乱的道心,便不是道心。”
这些日子以来,翟昙仗着自己修为比他高,天天对他上下棋手要,不是于洲不举,早就被他霸王硬上弓。
想到此处,于洲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裤腰带。
“道友,我三师兄下落不明,我实在心忧,若此时与你谈情说爱,岂不显得我天性凉薄。”
翟昙撅起了嘴,两只雪白的狐狸耳朵从他的黑发里窜了出来,很不爽的说道:“都修无情剑道了,还说自己不天性凉薄。”
他气的踮起脚尖,凑上前狠狠往于洲的左脸咬了一口,又留下了一圈显眼的牙印,便拂袖离去。
于洲站在桃花树下望着翟昙离去的背影,不禁抬手摸了摸左脸上的牙印。
他在纷落的桃花下走到桃林中的亭子里独自发呆,过了一会儿,刚刚拂袖离去的翟昙端着一盘冰镇葡萄袅袅挪挪地走进了亭子里。
他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捡起一颗碧色的葡萄扒去了葡萄皮,含在那诱人的红唇里,低头喂给于洲。
于洲很痛苦地说道:“我二师兄身陷淫窟,三师兄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吃葡萄呢!”
含着葡萄的翟昙翻了一个白眼,狠狠踩了于洲一脚,他捏着于洲的脸,硬是把嘴里的葡萄喂了进去。
冰冰凉凉的碧玉葡萄在于洲嘴里滚了一圈,口腔里弥漫着酸酸甜甜的葡萄味,于洲嚼着葡萄,抬手捏了捏山根。
翟昙又扒了一颗碧玉葡萄含在嘴里,一双狭长的蜜色眼眸眨了眨,脑袋上的两只雪白狐耳抖了抖,又朝着于洲的嘴唇凑去。
刚才被翟昙踩了一脚,可谓是实打实的疼。
于洲这次非常自觉,低头叼住了翟昙嘴里的那颗葡萄。
修为高一个台阶真是压死人,不努力修炼就会成为别人的玩物。
喂完了半盘冰镇碧玉葡萄,于洲紧绷的脸色稍稍舒缓,翟昙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的丝帕,特别亲昵地给于洲擦了擦嘴唇。
“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于洲很诚实地点点头。
翟昙得意又骄傲的扬起了雪白的下巴,甩了甩身后的狐狸尾巴,指着自己白里透粉脸蛋说道:“那你亲一下我的脸,我就去你三师兄的洞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病急乱投医。
翟昙这个人全身都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诡异,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觉得莫名可信。
于洲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想起自己那温润如玉的三师兄,于是一咬牙一点头,低头对着翟昙那张脸亲了下去。
那是一种非常美妙的触感,让于洲的心跳都乱了一拍。
于洲的嘴唇在翟昙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间后便迅速离开,说道:“现在可以去我三师兄的洞府看看了吧?”
翟昙叉腰,指着另一边的脸颊说道:“你只亲了我的左脸。”
于洲只好再一次低下头,朝着翟昙的右脸亲了一下。
翟昙这才满意点头,大红袍子底下的雪白狐尾甩了甩,朝着于洲勾了勾手指:”好吧,跟我来。”
三师兄的洞府里种满了许多竹子。
萧萧翠竹,皎皎君子,三师兄葬花的时候都会来于洲的洞府。
于洲的洞府都快被三师兄的锄头刨遍了。
两人绕着三师兄的洞府走了一圈,于洲指着竹林中的小木屋说道:“那个就是你师兄平时修炼的地方吗?”
于洲点头:“我三师兄经常在这里打坐。”
翟昙站在三师兄的小木屋前看了一会,抬起手掌贴在了木屋旁边的一根翠竹上。
也说不上翟昙用了什么功法,挺直的翠竹忽然簌簌抖动起来,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韵律。
这奇特的韵律恍若天外魔音,直直地往于洲的耳朵里钻,站在一旁的于洲忽然心乱如麻,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
还好翟昙及时停止了施法,打断了这种可怕的韵律。
于洲捂着额头,晃了晃脑袋,这才缓缓清醒过来。
他一脸骇然:“这是什么功法,残存的余韵就如此厉害?”
翟昙拍了拍手掌:“是天川玄音阁的音修,他们的手段一向神鬼莫测,极为隐蔽,叫人防不胜防,一个个都是老阴比了。”
“你三师兄在竹林里静修打坐,被天川玄音阁的音修迷惑了神智。”
天川玄音阁是和十方界、合欢宗一样,都是超一流宗门。
于洲眉头一皱,问翟昙:“道友能感应出将我三师兄掳走的人是什么修为吗?”
翟昙说道:“这个人已经修成天外魔音,修为至少是大乘期,和将你二师兄掳走的那位蓝玉长老差不多吧。”
又是大乘期大圆满。
于洲再一次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