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洲拽了一下裤腿,语气硬邦邦地说道:“人不能成为被欲望支配的动物。”
“放踏马的狗屁,人一直是被欲望支配的动物,你天天忍辱负重被我当狗一样使唤,不就是为了那几叠破钱吗。”
“我爸给你多少?”他捻了捻指尖,“九万还是十万?”
于洲:“九万。”
郁昙摊手:“哎哟,一件衣服的钱,你还真是廉价,就为了九万块钱,就能给我做牛做马,天天任打任骂。”
于洲没说话。
郁昙踹了一下于洲的膝盖,拿着叉子敲了一下果盘:“你哑巴了么,说话!”
于洲看他一眼:“我能和你说什么,一个保镖和一个明星,能有什么共同语言。”
郁昙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有自知之明了?”
他的脚趾磨蹭着于洲的运动裤,“你这运动裤多少钱?”
于洲面无表情地说道:“六十七块钱。”
郁昙翻了个白眼,开始骂骂咧咧:“六十七块钱的裤子你也好意思让我踩!”
于洲无语至极,竭力保持语气平稳,冷静地说道:“我让你踩我了?”
郁昙说道:“你不是保镖么?你不是学过武术
么?你不是很厉害么?那你怎么连我的脚都躲不开?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啊!”
他特别嫌弃地打量了于洲一眼,语气凉凉地说道:“闷骚。”
于洲:“.......”
他上辈子肯定欠了郁昙好大一笔钱,这辈子纯属还债来了。
右侧太阳穴又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于洲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打了手机里的日程表。
“你今天要回家里看望父母。”
“我知道。”
郁昙光着脚走进了衣帽间,有些衣服挂的比较高,于洲就负责把这些衣服拿下来。
“你说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我不懂这些。”
郁昙撇撇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脱下身上的睡衣扔在地上。
他踩着睡衣去收纳柜里拿内裤,这些内裤都被卷成卷放在内裤收纳盒里,上面绑着白色的丝带,系成一个个漂亮对称的蝴蝶结。
郁昙把身上的内裤脱了下去,伸手勾起一条新的内裤穿在身上。
这时候练普拉提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虽然腰细的于洲一只手臂就能完全揽住,可是臀部却浑圆挺翘,与窄瘦的腰形成对比鲜明的惊人弧度,像两瓣丰盈多汁的水蜜桃。
于洲总觉得郁昙是那种性格十分恶劣,但有一身美丽皮毛的野兽,所有的恶毒天性都隐藏在雪白漂亮的皮毛下面,只有那些经验丰富的猎人才能看出他的危险。
衣帽间的衣服很快被扔了一地,郁昙挑来挑去挑了一件白T恤和牛仔裤。
他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洋洋得意地在镜子里瞥了于洲一眼,于洲便知道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衣服弄得满地都是等他收拾。
这点小活对于于洲来说不算什么,毕竟他是乡下孩子,从小就漫山遍野地爬来爬去,上过树爬过墙,编过草筐和鸡窝,收拾衣服这种体力活都不能让他出两滴汗。
又在各种琐事里折腾了一个小时,于洲和郁昙才出门。
郁昙父母的家都在京都,是另一片寸土寸金的别墅区,车子开了一个半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刚刚迈进郁昙父母的家门。
郁昙父母家堪比豪华庄园,于洲刚迈进别墅大门,就受到了来自郁昙父母的热烈欢迎。
两个老人家围在他身边嘘寒问暖,郁昙的父亲郁双德使劲拍着他的肩膀,皱
眉说道:“怎么有点瘦了,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给你放个假,让你好好歇上几天?”
于洲刚想说不用,郁昙的妈妈唐玉就说道:“这孩子肯定是累着了,你看看,还有点黑眼圈呢,小洲最近没睡好么?”
于洲有些局促地说道:“没有,是熬夜玩手机了。”
郁昙的妈妈一脸关切地说道:“那是不行啊,不要仗着年轻底子好就天天熬夜,能早睡还是要早睡,早睡早起才能身体好。
郁昙就站在于洲身边,还好于洲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他,不然还真以为这家伙穿了隐形衣。
郁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阴恻恻地看着于洲。
平时于洲面对郁昙的任何折磨都能面不改色,这会面对郁昙父母的嘘寒问暖,于洲脑门上的汗都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