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顾白是谢闻的朋友,但他感觉顾白和楚泽深的关系不浅。
宋修岭被同行的朋友推着进酒吧没能看到后续。
楚泽深说:“我们走吧。”
顾白并没有询问谢闻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夜不归宿也是很正常的事。
上车前顾白终于把摩卡脖子上闪得眼睛疼的光圈给关了,然后丢到一边。
一个下午没见,顾白和摩卡一同坐上了后排。
楚泽深一见这阵仗就知道顾白要训狗了,很有眼力见地没有出声。
本以为在归家的途中顾白会开口训狗,上车好一会儿后排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楚泽深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顾白闭着眼睛捏着摩卡的耳朵,而摩卡一副委屈的模样,但也没舍得挣脱吵醒顾白。
顾白是有点累了,但不至于一上车就睡着,他只是懒得去训狗,给点脸色就行了,没必要捉着不放。
只不过是后排的空间大,他坐得舒服。
回到别墅,顾白刚打开车门摩卡刷的一下飞快的下车,然后走到了楚泽深身边。
楚泽深弯腰揉了摩卡的脑袋,安慰了它一下。
顾白拿着袋子下车,摩卡好奇地走上去闻。
楚泽深帮顾白关门:“谢闻他们还没有玩尽兴,过一会才会回来。”
顾白嗯了一声带着摩卡进门。
摩卡在外一整天,回家的时候需要擦脚和专用的免洗手套清洁毛发。
进门擦脚由顾白负责,而擦拭身体由楚泽深带到浴室。
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工变得这么明确,宛如在家里楚泽深带摩卡外出运动,回来后由顾白负责喂饭,一切都很和谐。
今天的摩卡很老实,不到五分钟就擦完全身。
摩卡先跑到碗里喝水,然后才屁颠屁颠地跳上沙发坐在顾白旁边。
顾白叹气:“今天玩疯了,精力怎么还是这么足。”
楚泽深从浴室出来:“谢闻说它我们走了后就一直睡觉,一行人等到它睡醒了才进行下一个项目。”
顾白哼笑,点了点摩卡的头:“你可真了不得,还要别人等你。”
怪不得谢闻说还没有玩够兴,原来元凶是这只小狗。
摩卡在顾白怀里撒娇,顾白从袋子里拿出贝壳项链,果不其然摩卡看到后眼睛直发光。
贝壳碰撞叮叮作响,摩卡兴奋地弹坐起来。
顾白将项链戴在摩卡的脖子上,引来摩卡更加欢悦的蹦跳。
两人看着小狗兴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到了休息的时间。
楚泽深给谢闻他们留了一盏灯,摩卡走前头,顾白紧跟其后。
顾白上到二楼忽然想起一件事,转身看着楚泽深:“摩卡的项链多少钱?”
这两条项链是楚泽深付的款。
楚泽深说:“没关系。”
顾白对钱财分得很清楚,该他给的就应该给。
“还是有一点关系,毕竟是我要给摩卡买的。”
楚泽深看着顾白这么坚持忍不住说道:“那你一天把我当成摩卡怎么没给我买一条。”
顾白也是眼角带着笑意:“你和摩卡比不了。”
楚泽深追问:“怎么比不了?”
顾白的神情带着些倦意,挑着眉慵懒地说:“因为你比摩卡乖。”楚泽深站在楼梯口愣了一下,二楼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光束打在了顾白的肩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因为两人离得近,楚泽深能看到顾白侧脸上的小绒毛。
顾白倒是看清楚楚泽深的表情,眼神一直注视着他,眼里带着惊讶。
他轻笑了一声:“晚安。”
随后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楚泽深一个人在楼梯口。
直到摩卡咬了一下他的裤脚,楚泽深才慢慢地走上楼梯。
*
翌日客厅依旧是那副半梦半醒的状态,谢闻倒数第二个起床,昨晚放肆狂欢让他今天有点萎靡不振。
他吃完早餐像条咸鱼一样躺在沙发上,晃眼间似乎有东西跳了上来。
谢闻眯着眼看了一眼,发现有摩卡站在了他的头侧面,而他正对着摩卡毛绒绒的颈部。
“嘛呢摩卡,你要上房揭瓦啊,自己玩去。”
摩卡不仅没有下去,而是更靠近谢闻。
谢闻也不好把狗下沙发,无奈之下睁开眼睛,看到摩卡身上似乎戴着什么。
他抬手仔细瞧瞧:“阿泽,你家摩卡身上戴着是什么?我记得昨天好像没有。”
楚泽深拿着咖啡从厨房出来:“顾白给摩卡买的礼物。”
谢闻闻声头顶擦着摩卡的毛发起身,惊呼:“我们呢?礼物。”
楚泽深扫了他一眼:“没有,你喜欢这个类型的手信?”
“喜不喜欢另说,主要还是看心意,我帮你们照顾了摩卡半天,让你们两个去过两人世界,难道就不值得你们给我带礼物?”谢闻哇了一声,“不会真没有给我们带吧。”
楚泽深点头,理直气壮地说:“没有。”
谢闻冷笑了好几声:“我算是看透你了。”
陆盛凡笑着坐下来:“兄弟的用处不就是这几样,帮忙照顾孩子让他们享受两人世界。”
摩卡跳下了沙发,走到陆盛凡的身边,陆盛凡摸了一下摩卡:“好看。”
谢闻不明所以:“所以,摩卡跳上来让我看是在向我炫耀?”
摩卡听到夸赞后似乎更加昂首挺胸,在客厅里踱步。
谢闻被气到了,又躺回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问:“那你有没有收到礼物?”
陆盛凡也看着这位从一早上就开始意气风发的已婚者。
楚泽深喝了一口咖啡:“没有。”
谢闻再次猛地一下起身,直盯看楚泽深看:“没有?那你昨天干嘛去了,不是带人家去过二人世界吗,没摸摸小手亲亲小嘴。”
咖啡似乎很好喝,楚泽深的眼神没有从咖啡里移开,也没有说话。
昨晚在楼梯上的话后遗症很大,让他现在都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顾白怎么这么从容说出这样的话。
谢闻见他这模样就知道刚刚说的这些事都没有做,楚泽深到现在连一点甜头都没有收回来,如果这是一单生意,做到现在已经亏损上千万了,应当当机立断及时所损。
他仰天长叹:“难啊,难上加难。”
顾白刚下楼就听到谢闻这句话,看了沙发一眼然后就进厨房了。
谢闻眼尾扫到人影,压低声音问:“他应该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吧。”
陆盛凡说:“听到了也不愿意搭理你,谁知道你在鬼哭狼嚎些什么。”
顾白今天的胃口还不错,早餐吃了七八分饱。
大早上并没有安排,第三天谢闻带的游戏机终于派上用场了。
谢闻从小就是游戏迷,都快三十了,每一次出新游戏都是第一个冲到前头,男人至死是少年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淋尽致。
顾白被新游戏吸引了目光,捧着咖啡站在沙发旁边不知不觉看入迷了。
楚泽深在对面好笑地看着顾白,怎么出来玩了还惦记着游戏。
谢闻再一次在同样的地方失败,骂骂咧咧的存档,转头就看到一旁的顾白。
“有兴趣?”
顾白问:“前两天新出的游戏?”
谢闻问:“你怎么知道?”
顾白说:“我也买了,还没有时间玩。”
谢闻身边都是一些精英总裁派,好不容易遇到到个志同道合的人,对顾白的态度再次变得热烈起来。
“坐下来聊聊,我怎么也没见到你把游戏机带来?”
顾白看了一眼对面的楚泽深,谢闻注意到他的眼神,忙说:“是不是阿泽在管着你,别管他,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不玩游戏,一点青春都没有。”
顾白说:“因为他说想和我一起玩,我就没有带,打算回去的时候再玩。”
谢闻:……
“死去的青春忽然攻击我。”他哼笑,“迟来的青春它终归是来了,迟了十几年也要来是吧。”
谢闻忽然觉得这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要也罢。
楚泽深确实对游戏不怎么感兴趣,但因为顾白,他第一次接触游戏,尝试的过程中觉得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两人在沙发上讨论游戏,另外两人在一旁的喝茶区喝茶聊天,一个客厅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氛围。
因为谢闻蹦迪伤了元气,所以接下来的行程都是修身养性。
午饭过后,他们打算出海海钓。
这是顾白在这些天里最感兴趣的项目。
隔壁别墅从昨晚开始就和他们分道扬镳,虽说是一同来玩,但也都是自己玩自己。
没想到他们对海钓这么有兴趣,竟然也跟着来了。
到了码头,谢闻看着盛装打扮的两位大小姐,在海风的吹拂下长裙飘飘。
他忍不住问:“你们这样露出手臂真没有问题吗?这太阳挺毒的。”
顾嘉孜微微一笑:“我们带了防晒外套。”
另外一位楚家小姐一到码头就心不在焉,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你不是说会来吗,怎么还不见人影。”
楚宁惟带着墨镜看着远处,扬了扬下巴:“这不是来了么,急什么。”
远处开来两辆车,从车上下来好几个人。
顾白正在低头整理鱼饵和鱼饵,并没有注意。
“闻哥,我们又见面了。”宋修岭笑着走过来和谢闻打招呼。
谢闻看到宋修岭有些意外:“舅舅不是说你在这里住几天就回去,今天怎么这么有雅致过来?”
“家里没什么事,让我玩尽兴才回家。”宋修岭虽然对着谢闻说话,但是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瞄着顾白。
摩卡带着楚泽深走到了顾白身前,刚好阻挡住了宋修岭的视线。
顾白正在整理鱼钩,被摩卡碰了一下又乱了。
“摩卡,定。”
楚泽深帮摩卡说话:“可能站累了想走走。”
宋修岭笑着看向谢闻:“闻哥,我们几个人是临时决定来码头玩,还没来得及租游艇,不知闻哥能不能带上我们几个。”
谢闻还是眼熟这些人,都是和关家走得很近好些个集团的少东家。
这个时候楚涵今抬了一下墨镜说道:“闻哥,大家一起玩热闹些,出玩来就是图个热闹。”
因为这次出游的行程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需要顾及其他人的意见。
谢闻看向陆盛凡,对方耸了下肩表示无所谓。
谢闻走到楚泽深身边,低声问:“方便吗?”
楚泽深则是侧头问顾白:“打扰到你海钓吗?”
顾白摇头:“没有,你们玩你们的,我钓我的。”
顾白的兴致并不在于来了多少人,而是钓鱼。
谢闻走过去和宋修岭说:“行,大家有个伴一起玩。”
宋修岭说:“谢谢闻哥。”
他们出游的这艘游艇是关家的,关源放假期间和老伙伴们出海钓鱼工具,谢闻提前好几天向关源借用。
上了游艇第一步顾白依旧是给摩卡穿救生衣。
摩卡之前穿过一次,这一次穿淡定了不少。
好几个人看到正在穿救生衣狗停下了脚步观看。
顾白刚想摘下摩卡戴了半天的贝壳项链,摩卡就不乐意了,频频挣脱顾白的手。
和宋修岭同行的人见见状笑道:“这是它的宝贝吗?”
谢闻有些酸地说:“戴了半天的宝贝。”
楚泽深接过顾白手上的救生衣,蹲下给摩卡穿:“让它戴着吧,等会下水的时候摘下就行。”
摩卡见楚泽深没有摘它的项链就安稳下来。
宋修岭见到摩卡这么可爱的模样,没忍住下手摸:“今天没有带芬迪出来,不然摩卡有个伴。”
摩卡听到芬迪的名字抬眸看了宋修岭一眼。
谢闻摆了摆手说:“芬迪还是算了,我生怕它一个不留神自己跳海里去了,不是所有狗都像摩卡一样听话。”
陆盛凡加了一句:“是听主人的话,昨天它就没听过你的话。”
只听主人话的狗狗很让人心动。
谢闻讪讪地笑了起来:“弄得我都想养一只了。”
所有人上了游艇。
顾白带着摩卡到上层勘察最佳钓鱼位置。
楚泽深则是陪在顾白身边,其他人在里层的室内。
游艇开到合适海钓的地方后,摩卡下来走到谢闻的脚边,然后立马转身示意。
谢闻起身说道:“可以出去了。”
宋修岭的朋友忍不住惊叹:“它还会报信?”
谢闻一副骄傲的模样:“那当然,摩卡很聪明。”
不管对海钓管不管兴趣的人都跟着摩卡出去了。
游艇上自带鱼竿,而顾白自带了鱼竿,装备齐全一看就很专业。
谢闻出去后差点就认不出顾白,只见他戴着遮阳帽,脸上带着面罩,阳光刺眼也戴上了墨镜,浑身就没有露出来的地方。
“你这是打算长久作战?”谢闻问。
顾白在弄鱼饵:“海钓本来就是一件长久作战的事。”
谢闻非常有自知之明:“我还是适合等吃。”
不过来都来了,也是要尝试一下。
这些人里没有几个有海钓经验,连鱼竿和鱼饵都不知道怎么弄,顾白没有管他们,只顾自己掉。
幸好船长在,只是只有一个船长,每个人喊一声船长,他有点忙不过过来。
喊声中带着有好几声“学长”,楚涵今和宋修岭同一个大学毕业的,这一次出游相遇属实是一个意外。
谢闻乐呵呵地说:“看来你们楚三小姐出来玩得了一段邂逅。”
楚泽深问:“向往?”
谢闻说:“我一个单身人士当然向往一段邂逅,不过你这个已婚人士就收起心吧,邂逅与你无关。”
楚泽深撇了他一眼,随后转头朝顾白说:“学弟,这个鱼饵怎么弄?”
顾白不搭理其他人,但是搭理楚泽深,手把手地教楚泽深。
楚泽深拿着已经完好的鱼竿再次可能看了谢闻一眼。
谢闻:……
他被气笑了,扭头和陆盛凡吐槽:“他现在这个样子和早上的摩卡炫耀项链有什么区别?”
陆盛凡见怪不怪的模样:“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