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睡个毛!
祁喻睁着眼睛弹起来。
张简澜也跟着坐起来。
算了算了。祁喻安慰自己, 这次不行就再等太阳落山,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我就不信你这家伙不合眼。
想着, 他扭头看向张简澜, 目光有点幽怨。
张简澜被他盯得有些不适应, 以为他是留恋早晨余温,于是侧开脸, 一本正经说道:“吾妻若是还想睡……”他嗓子有些疼:“不必如此勤快起来。吾陪你在休息会。”
祁喻奇怪道:“这个点你不去打坐么?”
他温和道:“空几天无碍。这几日你与吾磨合正好, 吾想多陪陪吾妻。”
“……”我磨你个屁啊!
祁喻憋着气,又没那个胆子发, 脸憋成了红色。
张简澜一瞧, 心中一紧, 爱剑显露出如此娇羞之容, 着实令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从未与他人相好过, 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适当的处理现在的情况。
但他知道, 一定是要做出回应的,不然会冷落了对方对自己一颗炽热的心。
于是他的手僵硬的往祁喻肩膀上一搭, 给祁喻吓一跳,就听他耿直道:“吾妻不必如此羞怯, 你与吾关系非浅, 适当的向吾撒娇, 吾都是可以理解的。来,靠到吾怀中来。”
祁喻:“……”
说完主动用手将他的小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摁,想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想着, 如此场景, 如此气氛, 应当正合适。
他以前经常在日落峰看见其他道侣做这个动作,女剑修的头轻轻的靠在男剑修的肩膀上。当时他还不懂,只觉得别人若是这般靠着他他会很烦,靠来靠去的,成何体统!
如今有了心悦之人,才体会到这个动作的含义。
是他从前愚钝了!
张简澜板过祁喻的脑袋。祁喻很抗拒。张简澜有点板不动,使了好大劲,才把那颗倔强的小脑袋给强行摁在他肩膀上。
身边美人像个木头一般僵硬,张简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低声道:“吾妻在吾面前,不必矜持。”
祁喻欲哭无泪:妈妈我要回家!
*
走!必须走!
今天晚上就走!
这般,祁喻跟张简澜干熬了几天。
两个人眼睛里都在爆血丝,疲乏之意显而易见,却一个比一个倔强,谁都不肯睡去。
祁喻快顶不住了,一直给自己做体能训练,因为这样玉衡剑才会消减困意,可就算他这般努力,那道长还是一丝困意都没有。
甚至还有闲情拉他来竹林里画画。
他画得很认真。
祁喻心不在焉,哈欠滚滚,盘坐在亭子里,抱着一根竹笋干啃了一天。
张简澜的手落下来,将他唯一用于解闷的竹笋给残忍的拿了走,说道:“少吃些人吃的东西,你虽有肉/体之躯,但五脏六腑并不完全,难以消化,会造成影响。”
“能有啥影响?”祁喻幽怨伸手:“还我。”
张简澜把竹笋收了起来。
见他不给,祁喻站起来靠近他:“哎呀你好烦!”他最近牙痒痒,想要找点什么东西磨磨才好,这个竹笋刚好可以让他磨磨。
张简澜盯着他,虽一个字没说,却仿佛有无形的震慑力。祁喻被盯得一愣,缩回手,一屁股坐在亭子里,索性不说话了。
“吾妻。”张简澜喊他。
没有回应。
“吾妻。”他继续喊他。
还是没有回应。
张简澜像是妥协似的,还是将那啃了一半的竹笋递给他。但祁喻没接,只缩在那皱着眉,似乎是闹脾气了。
张简澜僵了僵,不知如何应对,半晌,用笔给他画了个竹笋,递给他:“吾妻可听过望梅止渴的故事?人的吃食你看看就行了,别上嘴。”
还是没反应。
张简澜坐立不安,连画也画不下去了,来到他面前,忍不住捏起那张小脸,让他抬头跟自己对视,直截了当的问:“为何一声不吭?吾要是什么地方做错了你可以直接说。”
“唔……”
手里那张小脸苍白,因被强行扳动小脸,还响起一声难受的呜咽。祁喻现在腹部不舒服,鼓鼓的,涨涨的,脑子也是昏昏的。
张简澜看得心头一紧,发现异常后,连忙用灵力检查他的身体,发现问题出在腹部上。此刻爱剑的腹部微微隆起,像是胀气,用手一摸,他还会颤栗,还会叫。
“疼……”
张简澜皱眉,果然是吃人食吃出了问题。
剑灵的胃脆弱,五脏六腑不完全,不能吃太多,吃太多肚子里的食物无法转换成灵力。
解决此类方法只有三种。
一种是强行催吐。
二种便是通过人为外力借助。
三种便是开膛破肚。
张简澜用的第二种,这种方式相对来说温和一些,刺激性不大。
他将祁喻衣带解开,方便用灵力推揉腹部之用。
给祁喻吓得小脸苍白,一把抓住他那只肌肉强壮的胳膊,抗拒推搡,惊慌失措:“你……你干嘛?”
张简澜说道:“吾用灵力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