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坊?嘶!完全无法想象审神者靠在小光肩膀的场景!
三日月?那个老头子坏得很!再过段时间很有可能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
鹤丸眼神复杂地看着和谐的一人一熊,目光中带着自己也没察觉的嫉妒。
明明鹤也有毛毛的!
哦……付丧神身上没有绒毛。
可是!他有毛球!审神者很喜欢他衣服上的白色绒球的!而且他还送了对方一个那么大,那么圆的毛球!在本丸里审神者天天都抱着睡觉的!
怎么看都应该更喜欢他吧!
怎么能被熊猫抢走呢!人类不能这么喜新厌旧!
跟这个有眼光的人类聊了一会,胖达发现这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教养很好,谈吐温和,几乎是有问必答。
就连喜欢熊猫溢于言表的情况下,也能克制住力道,抚摸他肚皮的手轻柔和缓,让熊猫舒服极了!
在人类好听的声音和柔软的触碰下昏昏欲睡的熊猫终于收到狗卷的短信。
“鲑鱼。”
棘,有没有可能,就是说,在短信里可以不用饭团语呢?
*
九方阵在操场上挥汗如雨。
在那次突如其来的揪心昏迷之后,他再次在家入硝子手下痊愈。
这几天他天天被带去操场上,和同期、前辈一起训练体术。
在少年院事件前,他曾经被虎杖悠仁教导过一次。不过领域展开后,漫长的昏迷中醒来,虎杖悠仁除了第一天晚上露了个人影,后来便不再出现。和他一起训练的同期便只有伏黑惠。
伏黑惠也很忙,他和钉崎野蔷薇经常要结伴出任务,所以他就被托付给二年级的前辈。
九方阵也疑惑过为什么虎杖悠仁好几天都不出现?
周围人好像都默认了,没有人主动和他说,虎杖本人也没有跟他道过别。
……不,果然,他们之间没有值得道别的交情吧。
九方阵懒得问出口。
不过是个认识没多久的同学,之前很友好的人突然冷淡下来,这种事又不是没经历过……
总归是有哪里看不惯他了吧。
走就走吧,无所谓。
不熟悉的人和九方阵相处,总是需要一些磨合。
禅院真希第一次见到健康状态良好的他,心痒痒,想和同为天与咒缚的九方阵比划两下。被毫无理由地粗暴拒绝后,没有恶意地刺了两句,从此被九方阵排斥到连对练都不肯。
(真希:切!)
熊猫的体术也很好,但教学方法不太适合九方阵这个脆皮人类,也被九方阵排除。
不过九方并不讨厌熊猫,毕竟这只是个熊猫形状的咒骸,心思要比人性复杂的人类简单点儿。虽然身上永远充斥着令他讨厌的深色咒力,不过切身接触时,感受到的柔软是恶心的咒灵无法比较的。
这个时候,就连被无情甩飞,似乎也可以稍稍原谅了呢。
于是,伏黑惠缺席的情况下,教导后辈的压力给到了饭团语咒言师这边。
九方阵意外地对狗卷棘适应良好。
他还记得这是刚入学那天,用言语控制住他的咒术师。清楚误会一场后,他对对方的恶感减轻了一些。
而且他发现,这个不会说人话的前辈虽然不熟,但正因为不熟,也正因为不会说人话,教学期间大多很安静。不会因为他手脚笨拙而口出恶语,也不会在他稍有进步却还差得远的时候出言鼓励,从而让他觉得微妙地讽刺。
唯一的问题是,对方只能说出饭团语,他看不见狗卷棘的演示动作,也无法听到对方和伏黑惠一样细致的讲解。
好在狗卷棘很耐心,一招一式引导他,给他摆动作纠正。必要的对话也可以打字在手机上语音播放。
两人相处得还算融洽。
狗卷棘事实上对这个后辈有点小心翼翼。
最初是在宿舍楼目睹他和伏黑惠战斗后发狂,那种不要命也要撕咬敌人的战斗方式令他短暂震撼了一下。不过咒术师总是不乏疯狂之辈,最震撼他的是,自己用咒言只能控制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后还被严重反噬。从而得知了对方惊人的咒力储备,还听说了对方的性格和传言。
总之,他因为微妙的心情,一开始是有点不想面对这个人的。
后来再见到他,就是在家入硝子的医务室。后辈完成了顶尖咒术师才能触碰的顶点:“领域展开”。
以后辈的这个年纪,以后辈这个情绪状态,强势赶超了绝大多数咒术师,甚至绝地反击,用实力战胜了代表“绝对恐怖”的诅咒之王,即使对方不是全盛姿态!此等壮举让狗卷心神震动。
但随后九方便昏迷了好几天,人也瘦了几圈,显然领域展开让他付出了巨大代价,这种代价即使是心硬如铁的咒术师也为之叹惋的。
再后来,偶然间,他察觉宿舍楼咒力暴动,阴差阳错闯入九方阵的房间,一推门又看到后辈满脸血地跪在地上……
这个后辈,总是用一身刺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武装到牙齿,又只会伤人伤己。
旁观的狗卷棘以局外人的视角,觉得后辈可怜吧唧的。
让他想要多照顾一二。
至少别再这么锋利下去了。
一往无前的兵刃才最易折断卷刃。
体术初学者九方阵正有模有样地和狗卷棘对打。他这几天是真的进步了很多,属于伏黑惠看到都会震惊一下的程度。但要媲美狗卷棘还是远远不够。
白发咒言师一边游刃有余地放水,一边掏出手机看消息。
然后看到胖达十分钟前的短信。
他第一时间在手机上编辑好文字,随即点开语音播放询问九方阵的意见。
看到后辈皱眉,他才想起来。
啊!
忘了他是在偷偷玩手机了!
九方阵腿上动作不变,表情却更加凶狠。可惜失去理智控制的体术终究不得章法,反倒杀伤力减弱,只能起到发泄情绪的作用。
他捏紧拳头:可恶,明明正在被攻击,却还有余力打字吗!少看不起人了!
九方阵对即将见面的白栖川兴趣不大。他知道白栖川与他不过是同源同根的人罢了。他隐约知道对方要问他些什么,具体内容懒得去猜测。
所以他把“专门找他的客人”抛在脑后,继续竭尽全力攻击狗卷棘,势要把他逼出真本事!
狗卷棘装出不再游刃有余的模样,躲避的步伐放慢了些许。
战况单方面焦灼起来。
直到他们听到熊猫有穿透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狗卷棘停手,九方阵“切”了一声也停下拳头。
他下意识朝声音方向转了下头。
这个距离,以他的眼力,是完全不辩人影的。远处的景象只有暗沉和漆黑,就像布满黏滞恶心的咒灵,色块的移动总是象征着危险,让他严阵以待。
只是,明明没有抱“想要看到什么”的念头,一直睁开着避免摄光延迟的眼睛也干涩疼痛,视野的背景里也还是老样子……
在代表熊猫的黑色移动色块旁边,却有两个亮着温白暖光的光源同步靠近……
九方阵死死盯着更亮的那一个光源,就连眼睛分泌的泪水流到下巴了,都没有抬手擦一擦。
天与地交汇之处,地平线模糊昏暗。稀疏平常的眩晕斑斓,依旧覆盖着前方的每一个角落。
唯有一方明亮的光源随着迈开的步伐轻微颤动,在黑暗中晕开一抹亮色。
这个人,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