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正常的话放到王滇嘴里也能变个味道,梁烨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盯着王滇略带失控的模样,“朕……自然是全都——”
话音未落,他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一把捂住了王滇的口鼻。
脚步声虽然隔了很远,但很快就到了门前,外面传来了李木的压低的声音:“主子,您安歇了吗?”
“何事?”梁烨压下了不稳的呼吸,嗓子微微沉哑。
“禀主子,找到了百里承安和小太子的踪迹,方才接连收到了两封传信,但两封信间隔了八天,属下猜测……”
外面李木的声音还在分析这两封传信为何同时到的原因。
梁烨一边听着一边皱起眉,还没来得及回话,王滇忽然冲他露出了个饶有趣味的笑,他警告的目光尚未被接收,下一瞬险些闷哼出声。
修长的手指死死扣在王滇的手臂上,梁烨仰起的脖颈线条流畅又漂亮,捂着王滇口鼻的手掌有瞬间的脱力,王滇便隔着手掌微微下压,吻在了他的掌心。
嘴唇触碰自己手背的感觉怪异又陌生,梁烨对着王滇那双含笑的眸子,极致的愉悦感和刺激感交织在一处,让他的神情有瞬间的恍惚。
“主子?”李木的问题久久没有得到回答,忍不住问了一声。
梁烨猛地翻身将王滇压在了身下,面色因为这大幅度的动作有瞬间的扭曲,一巴掌糊在了他的脸上,沉声道:“朕知道了,就按你说得办,今夜务必派人找到太子。”
“是!”李木应声,“属下这就去办!”
脚步声渐远,梁烨才松开了捂着王滇的手,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压低声音怒斥,“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滇笑得矜持又谦虚,“陛下,当初在行宫的假山里,你想的应当是这个……”
突然被翻旧账,梁烨愣了一下,不爽道:“朕应当吃解药。”
“不是正在——”王滇的嘴被腰带给堵了个结实。
梁烨将那搭扣正好缠在了他的脖子上,恶狠狠道:“早晚割了你的舌头。”
…………
丹阳王的舌头能不能割李木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的脑袋大概率是要被割掉的。
“头儿,你真厉害。”一个小暗卫低声道:“昨晚竟然闯到了门口。”
“什么?”李木看那小暗卫挤眉弄眼的样子,顿觉大事不妙,但仔细回想了一下昨晚主子的命令,没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小暗卫名叫解桂,是新上的这批暗卫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所以李木对他格外照顾,派给他的任务多是赶车看马这种轻快的活,解桂没事也喜欢挨着他。
“昨天王爷在主子房里。”解桂轻咳了一声,“主子连院门都没让我们进,离得远远的,我们几个还没来得及叫你你就飞进去了……”
李木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脸上的神色忽青忽白忽红,打了个磕巴,“昨、昨夜我也没听到什么。”
主子的声音很正常,他甚至没听到第一个人的呼吸声。
解桂远远看见梁烨和王滇从院门中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实在不行一定先求王爷,你可以的头儿。”
说完便蹿上了树装叶子了。
李木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主子,王爷。”
梁烨的神色喜怒难辨,懒洋洋地打着哈欠,旁边的王滇倒是看起来精神不错,拢着袖子笑吟吟地看向他,“李统领早啊。”
“王爷早。”李木低着头没敢看他,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梁烨抬手拽了拽王滇的后衣领,遮住了他后颈上面洇出血的齿痕,大咸不淡道:“人找到了?”
“回主子,咱们的人晚了一步。”李木道:“小太子应当是病了,百里大人走得十分着急,还有几拨来路不明的人在寻小殿下……”
梁烨耷拉着眼皮听着李木汇报,终于慢吞吞地开口,“昨晚——”
李木登时一个激灵,恨不得跪地发誓以证清白,冷汗都流了满身,才听梁烨不急不缓道:“收到的信呢?”
李木赶紧从袖子里掏出来呈上。
梁烨撩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没接,李木被看得直哆嗦,求救地看向了王滇。
王滇笑眯眯地拿过了信,十分自然地递给了梁烨,梁烨顺手拿了过来,“行了,滚吧。”
“是!”李木顿时如获大赦,感激地看了王滇一眼,蹿上树就不见了踪影。
王滇跟他挨在一处看信,低声笑道:“他又没听见什么,害羞?”
梁烨绷着脸看信,“害喜。”
王滇想起昨晚自己由于兴奋过度而略显放纵的言语,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干巴巴道:“今天的天气真好啊。”
梁烨看着阴沉沉的天,凉凉地笑了一声:“怎么,这就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