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国缘一想了想,“左腿、腰、还有右肩。”
幸好缘一用的只是木刀还收了力,不然地上的剑士现在恐怕已经见到自己的祖先。
昏迷的伤员被医疗队的人带回了医疗队的屋子,佑果也是要跟着过去的,继国缘一在佑果离开的时候跟在他身后依依不舍亦步亦趋,很容易使人想起跟在主人后面的小狗。
佑果让抬伤员的人先走,自己落后一步和缘一说话。
他们两个人说话时总有其他队员在不远处走来走去,像是经过,可是转的飞快的眼睛和总是在佑果身上打转的视线让人很容易就看出他们才不是什么“路过”,而是刻意地想瞧瞧漂亮的佑果医生。
佑果通常不会说话,而是用脚尖踢踢缘一的脚尖,缘一融会贯通,抬眼朝周围的剑士平静地压过去。
继国缘一不说话时是很有威慑力的,大家被缘一的视线看的心里一颤,怂怂地转过身去乖巧地练自己的剑去了,没人再敢往那里看。
他们不知道转过头的继国缘一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佑果:“哥哥,这样可以了么?”
佑果摸小狗似的摸摸缘一的脑袋——继国缘一要低下头才行——夸奖道:“缘一很棒。”
幸好继国缘一没有尾巴,不然现在大概已经摇成了一朵花。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不可避免地谈到了产屋敷先生打算将缘一提拔成柱的打算,佑果和缘一都是随遇而安的性格,既然是缘一该得的那也不会拒绝,德不配位的才会心虚,而整个鬼杀队不会有比缘一更理所当然成为柱的人。
“有很多人都问我是怎么做到的。”缘一表情有些苦恼,眉间微微皱着,又像是回到儿时那个总是不安的小孩子。
“我说用眼睛和呼吸就能看到,但是他们都不相信。”
人在面对超出自己理解范畴的事情都会保持质疑,缘一眼中的世界和他们眼中的世界全然不同,他们自然也无法和继国缘一感同身受,不过现在的缘一已经和过去的缘一全然不同了,曾经的他认为自己如在空气中漂浮的蜉蝣,而现在缘一已经有了归处,所以对于他和其他人的不同,缘一已经能够很坦然地接受。
佑果便认真听缘一打算之后要怎么做,缘一很认真地看着他说:“我想教他们呼吸法。”
顶级的剑术都被世家大族掌握在手中,他们珍藏剑术就像珍藏书籍和财富一样疯狂,毕竟无可匹敌的剑法代表的就是一支无可匹敌的军队,代表的就是地位与权势。
谁能将自己的地位和权势拱手相让?
只有缘一身怀巨宝而毫不自知,佑果并没有立刻提出支
持或反对,他只是看着缘一问:“你知道你的呼吸法代表什么么?()”
缘一歪了歪头,赤色的眼睛纯澈透明,比阳光还耀眼。
“代表什么??()?[()”缘一迟疑地说:“我只是觉得,这样大家在面对鬼的时候,都有独自解决的能力了。”
拥有呼吸法的缘一在鬼杀队全无敌手,如果所有的剑士们都能学会呼吸法,那是不是所有人都会是“继国缘一”?
和毫无歪念的继国缘一相比,佑果都觉得自己坏的要冒汁了。
他低头笑了笑,又觉得这样才是继国缘一,这样的回答也只有继国缘一才能说出来。
“我知道了。”佑果点点头,“缘一想怎么做都可以,去做吧。”
有了佑果的支持,继国缘一便觉得十分轻松畅快了,他又想起朋友之前和他提起的事。
朋友说:“这件事绝对不要告诉外人!”
对于外人的界定缘一是很清楚的,至少对他来说,佑果绝不是外人,所以他自然是要和佑果说一说的。
“善治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继国缘一说:“他说是为了庆祝我将要成为柱,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我没有和其他人说,不过,我认为要和哥哥你说。”
如果朋友知道,大概会气的笑出来说一句:继国缘一你干得好啊!
佑果本来没在意,随口问了句:“哦?什么地方?”
继国缘一想了想,“似乎叫花街,听这个名字,是有很多花么?哥哥?”
佑果漫不经心的表情逐渐收敛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缘一重复的话让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于是佑果抬眼看了看满脸写着单纯的缘一,扯着嘴角轻轻笑了笑。
花街啊,确实是有很多花。
“不错。”佑果面上微微笑着,继国缘一看不出这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还在问:“那哥哥要去么?”
佑果问:“你想我去么?”
继国缘一自然是满口答应,佑果抬手又捏捏缘一的脸,最后化成一句叹息。
“那我也去吧。”佑果轻描淡写地说:“毕竟,这里没人比我更熟悉那片地方了。”
总之,继国缘一是绝对没有错的。
错的都是带坏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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