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花了整整十分钟给面前人解释两千万意味着什么。
他就差晃着面前人肩膀说:“那是两千万。”
“不是两千块。”
在陆黎脑袋上打个洞都不应该在两千万的翡翠上打个洞。
金发男生坐在床上, 偏头着嘀咕了几句话,看上去还有点不乐意。
姜宜把黑绒盒子塞进他大衣口袋:“不许拿去打洞。”
他抬头狐疑道:“还有,这个是不是你偷偷拿出来?”
陆家传给媳妇的传家宝怎么可能会给十八岁的陆黎保管?
陆黎懒洋洋:“我妈给我的。”
虽然他妈只是告诉他这玩意是陆家的传家宝, 说是等以后结婚再让他给他媳妇。
想到这,陆黎又得意道:“我肯定是我们陆家几代最早给媳妇的。”
其他的都不行。
都菜得要死。
包括他爸。
也菜。
二十几岁才碰到陆女士。
他可是七岁就跟自己媳妇认识了。
姜宜:“……”
他默默地收回踩在陆黎膝盖上的脚,又看到了陆黎低头在口袋里掏东西。
姜宜生怕陆黎把陆家房产证都给端过来,眼疾手快地抓住陆黎的手, 带着点紧张道:“你又在找什么?”
陆黎低头捣鼓道:“找我妈给你的红包。”
姜宜松了一口气,抓着陆黎的手也松了下来。
毕竟以前过年陆母也有给他准备红包,不止是过年,还有生日陆母也会给他准备红包, 数额不大不小, 既不会让姜家承受不了回礼, 又不会失了面子。
姜宜一只手还扶着陆黎的胳膊, 他想了想道:“这几天过年好像还没有见过阿姨, 改天我得去给阿姨拜个年……”
话还没说话,陆黎就掏出了一个红包递给姜宜。
姜宜望着面前的红包,稍稍有些打鼓的心安定了下来。
面前的红包看上去并不厚,是一个很正常的红包。
红包也并不像小时候的Arno以前偷偷往他红包里塞钱, 一股脑地把纸币都塞进去, 最后屁颠屁颠捧着一个撑裂的红包给他。
姜宜接过红包, 发现了点不对劲, 迟疑地抬起头。
红包很轻,但是却异常硬, 仿佛有什么东西硌着一样, 棱角分明。
姜宜心里忽然冒出不太好的预感, 他低头拆开红包, 发现红包里一张纸币都没有。
喜庆红包里只躺着一张黑色的信用卡,看起来其貌不扬极其低调,但却是一张没有信用额度,能够随意透支额度的黑卡。
“……”
没端房产证。
但也差不多了。
姜宜望着红包沉默,然后摁了摁眉心,他有些头疼道:“你拿回去还给阿姨吧。”
“太贵重了。”
陆阿姨明明每年都会给他数额正常的红包,怎么今年就那么惊天动地?
陆黎睁着眼道:“我妈说给儿媳妇要给大一点。”
姜宜望着他,然后肯定道:“阿姨不会说这种话。”
这话一听就是编的。
陆黎:“……”
他默默道:“确实不是我妈说的。”
姜宜:“那阿姨说什么?”
陆黎沉默了一下:“你真的要听?”
姜宜望着陆黎突然严肃起来的模样,下意识犹豫了一会,但犹豫过后,他还是点头道:“听。”
“你说吧。”
陆黎默默道:“我妈说你迟早有一天得烦我。”
“烦的时候看在钱的面子上,说不定还能忍忍。”
“凑合跟我过下去。”
姜宜:“……”
陆黎过来亲他,一边亲一边咕哝着让他别烦他。
姜宜被亲得唇瓣有些红,他推开面前的金色脑袋,低头将黑卡放回红包,最后打算塞进陆黎大衣的口袋。
但陆黎没给他放回去,而是让他道:“你赶紧收下。”
姜宜无奈说自己不能收。
陆黎:“为什么不能收?”
他理直气壮道:“她小时候雇你当童工,你长大收点钱怎么了?”
姜宜有点茫然:“什么童工?”
陆黎:“八岁那年,你穿公主裙……”
姜宜耳朵有点红,他立马捂着陆黎的嘴:“知道了知道了。”
这几乎是他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
但陆黎连钱包夹里一寸照都要放他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
还是他哭得满脸泪痕,哽咽望着相机的那张照片。
陆黎被他捂着嘴,歪着脑袋望着他,然后忽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眼睛亮晶晶低声道:“再穿一次好不好?”
“去市中心那套房子里穿给我看好不好?”
身下人皮肤白得要命,锁骨和肩胛棱起的弧度像是蝶翼,撑起雪白薄纱肯定美得不像话。
腿环可以扣得紧一点。
就像是他抓着姜宜的大腿时,白腻的软肉从指缝溢出来。
简直能让人移开不眼。
姜宜偏头,他被压着躺在床上,额发有点散乱,强装着镇定说:“不穿。”
陆黎低头舔了舔他的唇角,又蹭了蹭他的脑袋道:“就穿一次好不好?”
姜宜耳垂红了一截道:“不要。”
“哪有长大了还穿裙子的。”
“我是男孩子。”
陆黎咬了他脖子一口,哄道:“有的。”
姜宜还是红着耳朵摇头,说不穿。
陆黎鼻尖碰着他的鼻尖,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耿耿于怀:“那为什么八岁的Arno能看见你穿裙子?”
“十八岁的Arno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