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 / 2)

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源自圣杯的魔力如炸弹般在亚瑟王周身爆发,这才逼退了攻击如狂风骤雨一般的达达利亚。

身靠大圣杯,并不缺少魔力的少女王者当机立断,念出了宝具的解放词。

“卑王铁锤——”

达达利亚掩藏在面具下的蓝瞳兴奋地睁大,同样在这一刻,凭借着不必担忧的魔力后备,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念出了世界规则赋予自己宝具的「真名解放」。

“其身藏于海,其神归于天,由天坠于荒野……”

每一个被念出的字句都仿佛带着魔力,邪眼暗去,转而亮起的是属于神之眼水蓝色的光芒。

层层叠叠的涟漪在已经被火焰烧灼到干裂的大地上荡漾,中心部位微微隆起,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即将冲出地面。浓郁的水元素随着念诵而汇聚着,竟于一时间压过了火焰带来的干燥,为这片空间降下潮湿的水气。

对面的亚瑟王将圣剑高高举过头顶,漆黑的魔力从剑身上喷涌而出,几乎贯彻了天地。

“——吞噬光芒吧!「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Man)」!”

“而后再次向天长鸣吧。”

“「星海游鲸(Celestial Voyager)」。”

最后的真名仿佛什么开关。

隆起的涟漪终于在此刻被突破,全身由水构筑而成的独角鲸鱼翻越其上,巨大的身躯遮天蔽日,仅仅是注视着,都能唤起隐藏在人类本能中的巨物恐惧症。

更别提巨鲸体内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恐怖的魔力量。

达达利亚仰头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游鲸,感受着体内于瞬间抽空、又在后续顺着灵脉的链接缓缓补充的魔力。

他的宝具并不止是他曾经最强的决战技。

哪怕名义上是决战技,「星海游鲸」也只是他习自深渊的诸多武技之一,既然能被升华成宝具,那就必然有着其他招数所不存在的“特殊”。

——那其中还包含了他的「命之座」。

提瓦特大陆每一个人都拥有的,悬挂于高天的「命之座」,代表了其对应之人的命运,甚至可以说正是对应之人于虚空中映照出的本身。此时与达达利亚一同穿越了世界,融于招式成为了他的宝具。

达达利亚的「命之座」正是「鲸天座」,从概念上几乎能与「星海游鲸」完美相融合。

如今融入了星之概念的「星海游鲸」位格得到提升,说是凝聚了全部灵魂的一击都不为过。

燃烧黑火的圣剑劈在从地下翻越而出的巨大水蓝色鲸鱼身上,黑火烧灼着水与星辰,顶着神秘度的差距削掉了其小半的身体,却依旧被剩下的部分逼退回去。

空间剧烈地震颤着,圣剑上缠绕的魔力与内蕴星空的水形巨鲸对峙瞬间,而后在同一时刻消散。

而等到两相对撞所产生的狂暴魔力旋涡散去时,对面早已没了那个橘发青年的身影。

亚瑟王垂下圣剑,心中却并没有多少逼退敌人的轻松。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场试探,一场检测魔力消耗的试探,那位为武痴狂的战士早晚还会再次找上门来。

远处有一道身影踏着柳洞寺层层叠叠的砖瓦冲过来,正是已经被圣杯的黑泥变成影从者的Emiya。

“没事吧,Saber?”他皱眉看着现场还带着水气的巨型坑洞,“刚才那是……达达利亚?”

这么多天的圣杯战争,达达利亚当然不可能没有找上他交手,本人又不是什么刻意隐藏的性格,知道名字也就成为了理所当然的事。

但这并不代表Emiya就知晓了达达利亚的宝具姿态。

至少他就从没想过那个总是笑得无害来找他打架的橘发青年,真正的宝具竟然足够抵消「誓约胜利之剑」。

亚瑟王并没有回答Emiya的问题,只是用那双缺乏感情的金色眼睛凝视着后者,“没能杀死Caster吗?”

半个小时前达达利亚突袭圆藏山的时候,之所以阻拦者只有Assassin,正是因为常驻柳洞寺的Emiya跑去围堵唯一存活的库丘林。

“……抱歉,这是我的失误。”Emiya低声说道。

得到答案的亚瑟王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干脆利落地转身,重新走入了地下洞窟之中。

什么话都没有留下。

Emiya在后面注视着她挺直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又在下一刻缓缓松开。

不论最终结果如何,他既然认可亚瑟王这一刻的理念,就一定会陪伴着少女模样的王者直至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