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1 / 2)

一路上凌洲都被蒙着眼,他看不见车子的行驶路线却能感觉到自己离市区越来越远。

约莫过了一个多小时,一行黑衣人带着凌洲下了车。眼前的黑布被解开的那一刻,凌洲一愣。

眼前是一处偏僻的郊野山庄,整座山庄绵延而去竟是占了小半座山。寂静的山庄里,一处小巧精致的洋楼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如同泥潭里兀自绽放的玫瑰。诡异又阴森。

凌洲看着那座房子,迟疑、又有些不可置信。他记得自己上学的时候跟凌洲描述过,自己将来要是有钱了要盖一座小洋楼——其实,那座小洋楼正是凌洲现实世界中的房子。

没想到,当时显得漠不关心的严霜烬不仅记下了,还真的...将房子修了起来——用一年的时间?不,或许从凌洲提起的那一天,严霜烬就已经在默默准备。

他规划好了两人的未来,想象着以后的一切一切...然后,凌洲就这样消失了。

这一年里,严霜烬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渐渐清晰起来的房子,恍然间,凌洲有种现实与虚无交替的荒谬感。

房子里的装修毫无意外也是按照凌洲当初说过的那样,几乎跟凌洲之前的家里毫无二致。

“严霜烬呢?”凌洲被安置在沙发上,他环顾着四周并没有看见严霜烬的身影。

黑衣人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没有回应。凌洲:“那我能去洗个澡吗?”他说着想起身去浴室。

黑衣人挡住了他的去处,“他吩咐了,让您在这儿等。”

“行吧。”凌洲百无聊赖地坐下,拉开了自己书包的拉链。里面的书本已经发黄,那张停学通知上的字迹也晕成墨点子。

他翻了会儿,手指摸到了一个小盒子。凌洲疑惑地将盒子拿出来,发现是一个礼物盒样式的东西。他记得自己书包里没有这玩意儿。

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对对戒。素色简单的款式,一个指环内壁刻着“LZ”,一个刻着“YSJ”。

这么看来,是凌洲当时被停学那天严霜烬偷偷放进他书包里的。算是一种无声的安慰,还有少年人郑重的承诺。

严霜烬就是这么个别扭但性子,对你好也不会直说,仿佛好好说一句话会死一样。可少年人的真心又是那样纯净而热烈。

说对你好,就是一心一意对你好。说要一辈子在一起,就真的开始规划未来要一辈子在一起。

凌洲将戒指放了回去,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又一个小时过去,他有些坐不住,“严霜烬人呢?”

黑衣人没有说话,机器人一般立在两边。

凌洲起身,“都把我绑过来了,躲着不见又是什么意思?”他推了推黑衣人,没推动。

凌洲可不敢再浪费时间,当机立断上演了一场碰瓷——只见他抬手推了一把黑衣人,反被反作用力撞开,咚一声跌坐在了沙发上。

“嘶...”凌洲貌似吃痛地捂住并没有撞到的胳膊,微微俯身下去,像是疼极了。

【警告!危险人物正在靠近!】

【危险人物正在靠近!】

在系统的警告声中,凌洲抬起眼,看见了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曾经的男孩忽然长大褪去了少年人的单薄。腰身、肩背都是成年人的模样。

在凌洲的时间观念里他只是几天没见严霜烬,所以对方的变化让他有些不适应。

从前的严霜烬再怎么冷傲都是少年公子哥一般的小冰山,可现在,凌洲才见识到一个小冰山变成大冰山后,是什么样子。

光是一双冷冰冰的眼睛就能让人退避三舍。

凌洲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至少别像仇人一般。可他还没出声,严霜烬就扯起一个讽刺的笑,他抬手,垂眸扫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一小时十一分钟。”

严霜烬:“等人的滋味如何。”

凌洲直觉前方有坑,他避开话题,“严霜烬,我这一年过得真的...”真的很惨啊——

“我等了你一年。”严霜烬抱着胳膊,偏头看着他,“凌洲,你猜我有多恨你。”

凌洲坐在原地,垂下了头,“对不起。”

“行了,”严霜烬语气冷淡,“我把你抓回来,可不是为了听你道歉。”

他扫了黑衣人一眼。一个眼神下来,黑衣人们就行动起来将凌洲带去了浴室。

凌洲全程懵逼地被送进浴室,他有些摸不准严霜烬的意思却也没有多想,毕竟他现在身上的味道不太美妙,还是安安心心洗干净再说。

洗完澡出来,整座山庄已经陷入了黑夜。窗外古树摇晃簌簌响动,月光照得四野幽寂,房子陷入了阴森的寂静中。

凌洲胆子小,也顾不上严霜烬黑化值什么的,飞快地冲进了严霜烬的卧室。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不太妙的景象:严霜烬半靠在床上,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专心致志地在看书——然而,凌洲眼尖地瞥见了男人手边的一副...手铐?!

凌洲后背一凉,在“转身出门就跑”和“不管了蹭被窝要紧”之间犹豫。严霜烬抬眼,冷冷扫过凌洲的脸、脖子、肩背...视线一路往下。

直白又陌生。

“你可以试试逃跑。”严霜烬合上书,拿过手铐把玩,“如果你觉得跑的掉的话。”

一年前,他是那样废物而没用,被凌洲戏耍哄骗,傻子一般看着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恨凌洲,更恨无能的自己。

如今,他绝不会让他再一次逃跑。

严霜烬起身,靠近凌洲。凌洲莫明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跟时钰一样的,危险的气息。

一声金属的钝响,凌洲垂眸,看着拷在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铐。

“既然你不愿意去床上...”严霜烬毫不留情地扯掉了凌洲的睡衣,他抬手,将凌洲的手固定在了床脚。

凌洲被推倒在地毯上,他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感受背后的凉意,就被对方捏住下巴被迫仰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