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chapter 60(2 / 2)

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南迦讥道:“那她挺念旧。”

抓起另一张干毛巾,纪岑安回答:“不是一回事。”

边擦手上的水,边要转身。

感觉到南迦的问话愈发尖锐,不愿揭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旧怨从而争吵,下意识又要稀里糊涂地搪塞过去。

然而南迦看出了她的退缩,本来还算平静的神色瞬间就维持不下去,拉住她的左手,不让再走。

许是今夜压了太久,纪岑安的表现又不是很令人合意,南迦拆穿她的内心想法:“你觉得自己该对他们负责。”

站着,纪岑安垂头。

...

南迦直直道:“今天才心软,会不会太晚了?”

纪岑安:“你先起来,出去了再聊。”

“前几年撇下他们一走了之,现在又算是什么?”

眉头微蹙,知晓这是在介意哪方面,一会儿,纪岑安正面回道:“我没答应邵予白。”

南迦不松开:“没问这个。”

“回Z城了还是依照这边的计划。”

南迦很有准则:“回答前一句。”

酝酿两秒钟,纪岑安动动唇:“……什么也不算,都不是。”

瞄见她白皙面庞上的细微变化,南迦一再拆解:“你不满意我的做法。”

“你有你的立场。”

“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纪岑安再次无言。

南迦:“看来不是。”

辩驳不了,纪岑安说:“南迦……”

“你上一周就在查我,一早就怀疑了。”

这人未能反驳。

“查了哪些?”南迦问,“公司,我的行踪,工作日程,家庭,还是当年怎么吞并艾加的?”

被抓住的胳膊痛,纪岑安耷拉着,移开的目光又折回南迦身上。

“徐行简,你也调查了他。”南迦笃定,好似知悉她的全部念头,“他有对你不利的嫌疑,是我这边的人,可能有动机。”

纪岑安说:“查他跟你没关系。”

“你是从我身边入的手,能查的都查了。”

同住一个屋檐下,纪岑安藏得再深,南迦也不可能完全不知情。

不喜欢咄咄逼问的方式,纪岑安又拧眉,重申:“别混为一谈,他是他,你是你。”

“下一个查谁,黄延年,或是邵予白?”

“不查,谁都不。”

“对你而言,邵予白比黄延年更有用。她应该能帮你,至少是一份助力。”

纪岑安态度依然:“她不会真的帮我,我也不找她。”

“她会找你,过不了多久。”南迦忽然讲出今夜的私密谈判,“她为了你,愿意让两成的利给我。”

纪岑安反过来问:“你信她?”

感受着已经凉掉的水,南迦撇开面前的所有东西:“邵予白说她后悔了,不该跟你置气就选择出国。她不介意你的过去,要和你重归于好。”

邵予白两边都使绊子,轮换着膈应。

纪岑安脸色难看:“我和她也没好过。”

南迦:“可是邵予白不这么认为。”

知晓南迦其实无感姓邵的,并非一味地偏执较劲,但能发觉对方明显是在激怒自己,纪岑安按耐不下那股子气性,还是往上撞:“你想我怎么做,再回去找她讲一次?”

无端端的,重蹈覆辙般轮回。

仿佛近些时日以来积攒的情绪到了顶点,即将冲破界限。

南迦由水中站起来,点破她憋了一晚的隐忍,兀自说:“那些人对你很重要。”

起身时带起哗啦的一声搅动。

动作幅度有点大,沾身子上的水顺着光滑的肌肤滑落,由白嫩的肩膀到性感的后背,接着到腰臀,顺由弧线高峰处滴落,嗒嗒——

纪...

岑安站定。

“蒋书林和伍奕铭他们过得不好,你有在责怪我……”白净如玉的躯体陈着,袒露得彻底,无所保留地展现出来,南迦一下子戳中要点,“你觉得是我报复。”

浴室的空间密闭,沉重而烦闷。

盯着南迦的脸,心知这是在质问自己,话里有话。半晌,纪岑安轻淡说:“你生气了。”

南迦坦率得过分:“是。”

“就因为这个?”

“不全是。”

“还有什么?”纪岑安敛眸。

“纪岑安……”放开她,南迦低唤,稍顿了一会儿,“跟他们比起来,在你那儿,一直以来我充当的哪种角色,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玩物,可以做愛的床伴,或者不计前嫌,甘愿帮你铺路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