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chapter 037(2 / 2)

虽然不吃这一招,可南迦憎恶这一切,长此以往,终归还是克制不住。

今晚到这里来……南迦有些分不清缘由,不知为何会朝这里找纪岑安。

她们分明是在冷战,眼下亦没有多余的情爱成分,双方都是依照本能,遵从内心深处的念头,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求真实。

良久,感觉到纪岑安要放手了,南迦死死拉住她的胳膊,轻不可闻地低语:“别动,就这样。”

纪岑安低头,“嗯。”

继续抱着,不分开。

难得这么和睦一次,两个人都顺着感觉来。

南迦趴纪岑安怀里,过一会儿再翻身,转向落地窗的那边。

黑魆魆的夜晚,外面没什么看头,放眼瞧去净是沉沉的一片,几乎看不见事物的样子,朦胧间能望见树木的氤氲轮廓。

纪岑安又自后边搂住南迦,把手搭上来。

南迦侧躺着小憩,思绪仍旧烦乱,一时半会儿平静不了。

纪岑安默然贴在她背后,拨开乱糟糟的头发,不多时再凑上去些,将湿润的唇印在南迦白皙的颈后。

南迦一动不动,好半晌才往后抵了抵,挨纪岑安更近点。对方也配合,收紧手臂,以绝对掌控的姿态抱她,将她拥在身前。

别墅小区绿化率高,周围树木丛生,到处都是绿油油的旺盛枝叶。凌晨的夜晚露水重,三四点那时,树叶上就略微染上湿气了,再过不久又凝上晶莹的水珠。细小的透明珠子渐渐汇聚,等到柔软的叶片不能承受之际,倏地——夜露掉地上,在灰扑扑的地面形成一抹痕迹。

她们这期间醒了一次,睡得不安稳,也没那么重的困意,四点整以后才又陷进去,一觉到天刚蒙亮的时分。

不过彼时也不是起来的时候,还早。

这几天纪岑安歇得够多了,尽管夜里没怎么睡着,可她状态还是不错,不至于就这么蔫了。

翌日,也是她先起来,自觉让地方给南迦。

南迦昨晚过来谁都没告诉,连赵启宏都不知道,别墅里的大伙儿不清楚老板过来了,见纪岑安下来就要到楼上收拾整理,差点闯进二楼。

纪岑安拦住他们,向赵启宏说一声,让另行安排。

赵启宏赶忙支开帮佣,勒令谁都不准上去,自己也到楼下侯着,直到南迦醒为止。

自家老板的脾性赵启宏可都明白,不通知就过来了,一看就是有事,否则不会大半夜到这边。

赵启宏瞅了纪岑安一眼,心知南迦到这儿是为了谁,但装作不懂,待纪岑安还是如往常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不会因此就变得冷淡或特殊。

他也挺老滑,变着法儿从纪岑安嘴里探了两句虚实,问道:“南总她哪个时候...

来的,今天是要留这边?”

纪岑安看看他,却不回答,只说:“我找了份工作。”

赵启宏早就知道这事,可还是愣了片刻,没转过弯儿来,不理解她提这个干嘛。

“江灿小姐现在要出门?”赵启宏问。

纪岑安背上挎包,以行动代替回答。

当她会留下等南迦醒,结果不是,这就有点不对味了,不符合她平时的风格。赵启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测她们昨晚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冲突,可他没好问,只能目送纪岑安出去,整个人欲言又止,搜肠刮肚也讲不出话,还没酝酿出说辞就卡住了。

纪岑安抬脚就走,直直出门。

赵启宏光顾着看,背影都瞧不见了还一头雾水,久久反应不过来。

今天反常的远不止纪岑安,另外那位也是。

午间时刻,估摸着楼上那位应该起床了,赵启宏这才上楼,把该准备的东西和午餐都送上去。

送完了,再汇报纪岑安已经离开的消息,告知对方何时出去了,要到哪里。

赵启宏不动声色观察老板的脸色,念及南迦那么晚了才到,早上的气氛好像也不大对劲,想着南迦可能会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正如那次把人跟丢了一样。

然而南迦并未受到太深的触动,听到纪岑安独自走了也不奇怪,似是料到了,脸上的神情自若。

揣摩不透她俩咋回事,怎么一天一个样,总是阴晴不定。赵启宏不啰嗦,试探问道:“那晚上要派人去接江灿小姐吗?”

南迦淡声说:“她自己能回来。”

赵启宏应道:“行。”

南迦没胃口吃东西,让将食物都撤走。

昨天到现在都没咋进食,饿过头了,已然没感觉,看什么吃的都没想法。

赵启宏照做,不过还是留下一碗青菜瘦肉粥,有心提了句:“江灿小姐熬的,一大早就在弄这个,只煮了这么点,她自己都没吃就走了。”

煮了一人份的粥却不吃,是留给谁的,显而易见。

纪岑安什么都不讲,赵启宏能领会,不管南迦吃不吃,反正留桌上不端开。

不会因为这个就大受感动,南迦仍旧心硬,等赵启宏快行至门口了才把人喊住。

赵启宏停步。

南迦想了想,轻轻说:“老太太的寿宴,重新安排一下。”

意思没点明,但赵启宏能理解。

重新安排,必定是和纪岑安有关。

这次的寿宴邀请的客人众多,其中就有裴家一干人等。

赵启宏点头说:“您放心。”

随后退出去,细致带上门。

又只剩自己了,南迦才揉揉眉心,身上很是疲惫乏累。她看了眼桌上的粥,缄默许久,起身转至衣帽间,推开进去换一身行头,为出门做准备。

对着镜子,看了看里面的身形,注意到锁骨下方惹眼的多余留念,南迦半耷着眼,视线从上面缓缓掠过。

穿上禁欲的衬衣,遮住所有,将曲线都藏在白色的布料底下。南迦不慢不紧系扣子,到第三颗的时候,顿了半秒,指腹挨上去似有若无地碰挨,而后又收起指节,不经意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