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私奔”的婆婆 十七 二合一(1 / 2)

有了国公爷下的最后通碟, 贤王妃来得很快。

面对着三位在朝堂上摸爬滚打了多年的老狐狸,她丝毫不慌,反而还带着淡淡的不悦:“国公爷,你是朝中肱骨, 也不能将王妃呼来喝去吧?”

“你可以不来啊!”

如此经不起威胁, 国公爷愈发笃定, 那个幕后主使就是她。

王妃看向一旁的父亲, 一脸不赞同:“爹, 你下衙后不回家,跑到这里来做甚?若是让皇上得知你三人经常单独相处,怕是要不高兴的。”

朝堂上留下来的勋贵不多,皇上不喜欢这些领着先帝功劳高人一等的勋贵。若他们甘愿送上把柄,皇上是很乐意削了他们的爵位的。

“文雨,你别东拉西扯。”安宁侯一脸不悦:“你为何要让贺氏毒害她婆婆?”

贤王妃瞪大了眼:“这话从何说起?”她看向剩下的二人:“我以为是毒害世子的事有眉目了, 念在曾经的情谊上, 这才过来的。怎么这事扯到我身上来了?”她皱着眉,一脸不解:“我无缘无故害人做甚?”

“在我们面前,你就别装了。”万宁侯不客气道:“我女儿吓成那样,不可能说的是谎话。她做这一切,都是受你指使。她还说了,世子夫人是你姐姐!”

“依我看,你夺了姐姐的婚事, 怕她身份暴露后对你不利, 所以才先下手为强!”

王妃气笑了:“我嫁给王爷已经多年,她也已经嫁人生子,就算她是我姐姐,就算父亲认回了她。她也没那本事对我不利。”

这是事实。

万宁侯不服气, 脱口道:“万一她是你弄丢的呢?”

此言一出,院中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用关爱的目光看着万宁侯。王妃更是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嘲讽:“当年我姐姐走丢时,我拢共才四岁。你听说过四岁的孩子能把人弄丢?”

万宁侯哑口无言。

*

柳纭娘看着床上又昏睡过去的齐施临,只觉格外无聊。她瞅了一眼院子里,守门的婆子还是那一位,只是脸上多了些伤。

二十板没挨上,嘴巴子应该还是挨了几下。

这样的情形下,她想出门转悠,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她实在想知道那几人审贤王妃时的情形。想到方才她走在园子里时没人阻拦,她眼珠一转,端着药碗出了门。

她没去小厨房,而是进了边上放药的厢房,从后窗翻了出去。又去后院的杂物房中找到了竹梯,寻了个偏僻处翻上院墙。

魅姬没有练过武,但柳纭娘知道如何跳下去不让自己受伤,她落地时借力滚了两滚,确实没受伤,但身上染了些尘土,颇为狼狈。

她也顾不得,稍微整理了下,就循着小道往贺平媱院子而去。

方才国公爷的吩咐小范围内还是传开了的,柳纭娘尽量避着人,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方才的院子。拱门处守了好多人,她没有凑上前,刚到偏僻处的墙根底下,就听到万宁侯问话。

不知怎的,柳纭娘心头陡然升起一股古怪来。

她能到这里,贤王妃为何不能早慧?万一贤王妃是四岁的壳子,四十岁的芯子呢?

院子里一片沉默,恰逢大夫过来说国公夫人脸上的肌肤已经在变青,刚才摁的那个坑边上破了两个血道,隐隐有血迹冒出。

也就是说,用不了多久,国公夫人的脸就会烂。国公爷本就暴躁,听到这话后,沉声道:“查不出真相,我就只能请寇大人帮忙。”

两位侯爷不愿意此事闹出去,这会儿心里都怪上了自己女儿。万宁侯怪自己女儿蠢,安宁侯怪自己女儿都是。

心里再烦,国公爷不依不饶,这事就得说清楚。安宁侯质问:“文雨,在我们面前,你不用狡辩。只招认就行,否则,国公爷追究起来,我也只能将你交给寇大人审问。”

王妃面色难看:“爹,他们不信我,你怎能不信我?”

“文雨,你自小聪慧,应该知道怎样的选择对自己最好。”安宁侯我看了一眼边上的二人:“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你如果说了,咱们该弥补就弥补,怎么商量都行。但你死犟着不说,事情只会越闹越大。”

王妃垂下眼眸:“我……真不是我。”

还不承认,国公爷恼怒非常:“来人,去衙门报官。我妻儿即将丢命,怎么也该找到凶手,让他们做个明白鬼。”

有下人应声而去。

王妃有些慌。

说到底,她高估了魅姬的运气。动手时,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常年禁足在府中,身上时常带着伤的女人竟然能躲过她一波波杀招。

一两次是巧合,这都第四次了,她还能躲过不说,居然还牵扯出了自己。连老天爷都在帮她,实在没天理。

“是我!”王妃垂下眼眸:“国公爷,有件事情我想单独跟你说。”

国公皱眉,他直觉王妃要说些不好的话,干脆一口回绝:“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直说。”

王妃似笑非笑:“你确定?”

她看了一眼面前的几人,都被国公府母子俩中毒牵扯其中,说白了,大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垂眸道:“施临心悦于我,这些年送了我不少礼物。我……我对他无意,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嫉妒他的妻子……听说他二人恩爱,一时想岔,没忍住就动了手。”

国公爷真想扑上去捂住她的嘴。

特么的,这女人太毒了。

儿子确实心悦她,但这些年来,两人私底下应该没有牵扯才对。王妃这么说,简直诛心。

君王的兄弟也是天,和天家的女人谈情,无论有没有这事,皇家都容不得。

她但是想拖国公府一起下水!

两位侯爷一愣,安宁侯怒斥:“文雨,你疯了!”

如果事情真的传开,国公府固然讨不了好,但王妃与人私相授受,也绝不能全身而退。甚至还会拖累了娘家姑娘的名声。

贤王妃得意的笑:“爹,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三人:“……”

柳纭娘站在院墙外,对王妃的不要脸简直叹为观止。

想想也能理解,王妃对诰命夫人动手,本身已不能全身而退。她这么说了,面前的几人因为各种缘由,都得护着她。

国公爷沉默下来,半晌又问:“我可以不追究,但有件事,我实在好奇。还请王妃为我解惑。”他看着面前一脸骄傲的女子:“当年你姐姐走丢,是不是因为你?”

“不是。”贤王妃又不傻,岂会承认这些事?

院中的几人互相牵制,报官之事自然是不了了之。国公爷揉揉额头:“几位请回,我得好好想一想。”

两位侯爷早就想走了,听到这话,几乎是落荒而逃。

*

万宁侯恨透了女儿,不能找便宜女儿算账,可以回去找她姨娘。因此,健步如飞地上了马车。

安宁侯父女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府门没多久,安宁侯就钻进了女儿的马车之中:“你们姐妹俩小时候长得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认识的人都分不清楚。当初你姐姐是被你的奶娘带走的,以至于一开始,我还以为丢的人是你。”他目光炯然,紧盯着女儿的眼睛:“你老实跟我说,你姐姐走丢的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马车中只剩下父女二人,连车夫都被撵走,眼看父亲一脸严肃,王妃笑了:“爹,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还计较这些做甚?难道你要将沦落花楼的女儿认回家?”

她轻笑一声:“花楼那是下九流的贱地,在那种地方打滚过的人天然就带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洗都洗不干净的那种。就算你愿意认亲,各位叔叔也是不答应的。”

听着女儿这些嘲讽的话,安宁侯面色铁青:“果真是你?”

王妃摆了摆手:“你要是觉得你女儿真的聪明到四岁就能使阴谋诡计,那我也无话可说。”

言下之意,当年的她想不到这么多。

但安宁侯就是觉得这事儿和女儿有关,他半信半疑:“过去的事本来我都不记得了,但方才我突然想起来,姐姐丢的那段日子,你好像在针对她……”

外面天色已晚,王妃不耐烦应付,不客气道:“就是我弄丢的又能如何?现在我已是超品的诰命夫人,家中都指着我,你尽管去告诉外人啊!”

安宁侯沉默下来。

女儿说得没错,皇上近几年特别重用勋贵,几家在朝堂上那就是御前红人。有句话说得对,说多错多,做多错多。

皇上就是等着拽几家的把柄,然后削了他们的爵位。候府靠着和皇家的这门姻亲,勉强还算安稳。若是女儿做的这些事情暴露,安宁侯府的牌匾怕是即刻就要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