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梦短夜长12(1 / 2)

安戈涅的第一反应是捂住提温的嘴,防止他再说出更惊人的话来。

他没闪躲,垂眸看着她,金色睫毛微动,末梢挂着的水珠坠落,汇入四周热气弥漫的水幕,也许落到了她的手上,也许没有。

“你开出这样的条件……是为了什么?”她哑声问,“换得我与别人全都划清界限,还是别的?”

提温开口的时候嘴唇贴着她的掌心挪动,他还有心情揶揄:“亲爱的,你这样捂着我的嘴,我怎么回答?”

她一愣,没好气地说,用眼神催促他回到正题:“你可以后仰。”

他无言思考了片刻。她见状彻底失语了,在吐出那番话之前他好像根本没考虑过索求什么回报。

这实在不像他。

提温没花太久便得出结论。

“我很想说,我不需要你为我做出任何改变,我愿意无条件地付出。但我果然还是没法无私到那个地步,”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你和其他人见面我可以接受,但你那独一份的特殊对待必须给我。”

“特殊对待,”安戈涅轻声念,尖刻地指出这个标准的漏洞,“每个人对特别的定义都不一样。你要怎么确定我真的唯独对你不同?”

她在谴责他给的条件太优厚。

提温笑了笑。

下一刻,安戈涅被推着穿过浴室的雨幕,直到后背撞上淋浴隔断。蒙着水汽的玻璃隔着衣物贴上皮肤,凉意激起颤栗,与同时苏醒的另一种悸动合流,刺激源头来自触觉——

她身后是玻璃墙,面前是提温。他吻住她。

长时间沾水的嘴唇变得有些麻木,第一秒,安戈涅甚至没理解那轻微的触感是什么,只是木木地靠在玻璃上。

她甚至忘记闭眼,只是看着忽然放大到令人不安的眉眼细部发怔。

提温一开始说不上熟练,只有本能的贴近和吮咬。但他几乎立刻开始一拍一动地观察她的反应,探索归纳如何加深这个吻。

于是来自唇瓣的刺激逐渐增强,辗转厮磨,犹如撬门,灵巧的舌尖快速地往她的齿缝中试探,终于勾出回应,而后找到机会突入。

现学现用能带来的加成有限,提温的吻技稍显青涩。即便如此,当他无意识顺着她的脊椎一节节地来回抚摸,安戈涅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抖,紧紧揪住他的衣领。

如果不那么做,她站不住。

他忽然后撤寸许,略微偏头,在水幕倾泻中分辨其他的响动。他盯着她,低而清晰地问:“你和他们接吻,心脏都会跳那么快吗?”

“会的。”

细密水柱砸落地砖的水声震耳欲聋。

提温的表情和动作都在这场雨中凝固。

安戈涅还有些气喘,她闭了闭眼,缓慢地说下去:“亲吻也好,其他的肢体接触也罢,都说明不了什么。有感觉不等于心动。至少对我来说不是。这或许是身为omega的诅咒,alpha可能也差不多。”

温抓着她手臂的手无措地松开了一点,而后再次收拢,用力到她有些痛。他执拗地追寻答案,面色有些苍白:“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选。”()

她仰头望着她时已然是标准的笑脸。金发青年瞳孔略微放大,良久没有眨眼,好像被这笑容刺伤。

?本作者兮树提醒您《无法标记的omega[男A女O]》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安戈涅只当作没有看见,自顾自说下去:“有一种经久不衰的爱情故事类型,大概可以叫假日恋情?因为新环境还有连串的意外,双方的距离急速拉进,短时间内催生出强烈的感情。但这份感情只属于假日,等到假期结束,双方都要回到原本的现实中去。

“你我也可以算是这种。”

提温立刻反驳:“在这趟多灾的假期之前,我们已经有许多其他的回忆。”

安戈涅没否认,只轻声说:“但我希望你我可以那么定性。”

“作为假日恋情?”他扯了一下嘴角,眼睛里没有笑意,“所以你拒绝我的提议,还想用这个粗糙的概念给我对你的感情印上保质期。”

“不可以吗?”安戈涅反问。

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压缩距离,让胸膛贴上胸膛,指尖贴着他的后颈画了一道竖线。这样的情况下,身体任何肌肉的绷紧都难以掩藏。

后颈是敏感部位,alpha也是这样。

安戈涅对提温的反应恍若不觉,踮脚轻声细语:“那也意味着,回首都星之前,几乎任何事都是被允许的。”

搭在她上臂的五指下意识收紧,只有片刻就松开。

“回首都星之前。”提温慢慢地念了一遍。

他抬手,像是要抚摸她的脸,却突然收回去,反而以奇异的表情低声说:“你很有把握,觉得只要我那么做,就能将感情封存起来搁置,让它自然腐烂。你这种思考方式……”

声调轻柔,他的言辞却尖锐:“让我深感冒犯。”

安戈涅怔了怔。

提温唇角勾起嘲弄的笑弧,从头到脚地打量她,又是过往那种手术刀般的审视,没有因为所见的景象而沾染上任何情|欲。他的口气很淡:“你似乎认为,只要我对你的欲望得到释放,处理对你的情绪也会变得容易。”

他态度严肃的时候,那双绿眼睛的颜色浓郁得有些骇人。擅长调侃的动听嗓音里没有任何笑意:

“安戈涅,性不是我的目的。”

安戈涅难以忍受地别开脸,他的眼神、他的指控都让她被突如其来的羞辱感吞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留下一些回忆。”

提温的声音冷而急促:“我不需要那种回忆。”

她看着近处玻璃上的水珠汇流又分裂,良久才轻声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