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1 / 2)

馥橙正病着, 情绪并不稳定,本就是很容易感到不安和茫然的时候。

尤其他身处幻觉之中,可能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性情, 只剩下被幻觉进一步影响、无限放大的本能。

若说没生病之前的馥橙, 对俞寒洲只有两分依赖, 那么,此刻的幻觉, 已然把这两分依赖拉到了七分, 有些太过黏人的程度。

而之前的他, 对俞寒洲尚且有些陌生, 也不喜欢跟男人太过靠近, 可如今为了寻求安全感,又反复被卦象的话刺激, 馥橙俨然听从了本能, 学会了利用自己的优势, 反复吸引俞寒洲的注意力。

他说的每一句话, 每一个眼神, 每一次微笑,几乎都若有似无的, 在悄悄“勾.引”俞寒洲。

而这不过是为了获得安全感,和能让他平静下来的溺爱, 无限沉溺, 不可自拔。

俞寒洲阅人无数, 难道不知道吗?

可俞寒洲还是选择了纵容,哪怕清楚眼前的馥橙, 对他根本没有爱慕、恋慕, 只有对宠爱和庇护的依赖, 也没有关系。

男人很清楚馥橙正在生病,小被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等病情稳定了,他想起来了,还会因此而感到羞耻害怕,但无论如何,最重要的都是保护这一刻并不清醒的馥橙。

他不能叫醒他,也不能吓着他,更不能让他伤心。

微风拂面,馥橙直勾勾瞪着俞寒洲,在打落了男人的手后,又有些气鼓鼓地侧过了身,故意不看俞寒洲。

“你骗我,你根本不能陪我,我也不想跟你说话。”

“是吗?”俞寒洲闻言无奈失笑,俯身低头去看少年的脸,含笑问,“不跟我说话,那还要不要本相抱?”

这话一出,馥橙才后知后觉低头看向自己的腰……

那里正环着一条有力的胳膊,墨色广袖深深陷入雪色的狐狸毛,不分你我,却是将身穿披风的他勒得很紧,直接现出了一个细细的圈,看着极为亲密暧.昧。

馥橙当即微微蹙了眉,也不管面上蒸腾出来的热意,微红着脸便伸手去扯那只胳膊。

他眼尾泛红,生气道:

“你骗我,也不要你抱。”

俞寒洲见状长眉一挑,忙收了笑,俯身将人圈紧,好声好气哄道:“莫气,本相不过说笑两句,逗你的。”

馥橙被抱紧了动弹不得,仰头想骂俞寒洲。

哪知两人靠得太近了,对方又是低着头哄他,馥橙这一个抬头,嫣红的唇瓣便轻轻扫过了俞寒洲的下巴……几乎等于在他侧脸上亲了一下。

鸿毛一般的吻又香又软,还有些发痒,俞寒洲一时微愣,片刻后回过神来,喉结动了动,便垂眸去看馥橙。

馥橙此刻却也是呆呆的,雪色贝齿轻轻咬着泛红的唇瓣,就那么一动不动瞅着俞寒洲。

男人低头来看他,眸光有些灼热。

馥橙被看久了多少有些难为情,终于醒过神,扭头道:“我不是故意的。”

他是天天撩拨俞寒洲,但也仅限于字面意义的投怀送抱,抱两下都已经是过了,哪里会做更进一步的事。

俞寒洲笑了,眉眼间带出些许得意,捏了捏他的下巴,低声暧.昧道:“我知道,橙橙是纸做的小狐狸。”

馥橙闻言不开心地瞪人,道:“我怎么就是狐狸?还是纸?”

俞寒洲忍俊不禁道:“没听过纸老虎?”

纸老虎?纸狐狸?

狐狸擅长什么?勾引人心。

俞寒洲这是说他勾引人都不会?

馥橙默默地看着男人,不说话。

他是被子妖,业务不熟练,能怪他吗?

俞寒洲见他委屈巴巴的模样,又舍不得了,当下搂着人轻轻揉了揉脸,哄小孩子似的,道:“委屈什么,橙橙会不会,都各有优点,不是吗?”

“那你说,什么优点?”馥橙眼巴巴看着人,摆明了要俞寒洲说出个所以然来。

俞寒洲自然不会被自己坑了,当下莞尔笑道:“橙橙若是会,便是美而不知颠倒众生,不会,便是天真浪漫,哪一样,在我这都是极好的,不是吗?”

“……”馥橙轻轻哼了一声,红着脸转过头。

他不生气了,俞寒洲便将人转过来,耐心问:“为何适才觉得本相骗你?”

“你说话不算话,那么忙,并不能陪我,不是骗子吗?”馥橙控诉地看着男人。

“嗯,是这个道理。”俞寒洲摸了摸下巴,垂眸端详着少年,又道,“可,橙橙何时听人说,本相下午要出去了?”

馥橙闻言骄矜地扬了扬下巴,慢吞吞道:“我才不用听别人说你的行踪,我不过诈你一下,说让你出去就带着我,你答应了,可不就坐实了要出去的事?”

“原来如此,那是本相糊涂了?”俞寒洲笑着问。

“你不糊涂谁糊涂,我比你聪明多了。”馥橙理直气壮。

俞寒洲闻言一时朗声大笑,抬手将馥橙按到怀中,俯身紧紧抱着人。

馥橙不明所以,嘀咕道:“你的笑点真奇怪。”

然而男人并不介意他的吐槽,笑完便溺爱地收紧了手臂,抚摸他的背,侧过脸轻吻他的耳朵,呼吸灼热,连克制的吻都有些滚烫。

那是极为怜爱才会有的吻,充满了炽热的情意。

馥橙感觉到了,便老实了一些,揪着俞寒洲的腰带不放,只在对方亲得用力的时候会抬手推人。

他素来都是这般,什么心思都摆在明面上,算计俞寒洲宠他也好,勾引也罢,甚至是他不爱俞寒洲只爱俞寒洲的保护和亲昵,都理直气壮,表现得一清二楚。

仿佛在明明白白告诉男人,你看,我是很坏的被子妖,绿茶心机,目中无人。

可正因为他一直如此坦荡,俞寒洲反而舍不得让他失望,更舍不得任何人说他不对。

在俞寒洲眼里,馥橙怎么都是好的。

“你只知道诈本相,觉得我应了,便证明我原本想要丢下你独自外出,可橙橙想想,为何不是本相一早就决定带你一块去,如今只是证实你的猜测?”

“……我又不能读你的心,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了。”馥橙用指尖戳了戳男人的心口。

俞寒洲胸腔震动,道:“如此,橙橙再信我一回,好不好?”

馥橙不会是错的,所以错的就是俞寒洲。

男人只需要求一个新的机会,而不是做无谓&#30340

;辩驳,惹馥橙生气。

“你要我信,那晚上议事怎么办?”馥橙娇娇地问。

“你就在书房小室里喝茶看书,累了便睡,本相在外间议事,有什么动静你都能知道,什么都不瞒你,你也可以随时唤我,如何?”俞寒洲跟他商量。

“那我岂不是祸水……”馥橙嘀咕。

“旁人没有你美,还当不上祸水。他们可不敢说你。”

“你胡说八道。”馥橙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