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2 / 2)

追着咒灵冲进来的魏尔伦同样用异能拦下了所有的烟尘,优雅地一理被风吹落鬓边的几根金色发丝,说道:“路过的时候看见这只咒灵趴在侦探社的外墙上向里窥伺,顺手而为之,不用谢我,弟弟。”

“你哪里听见的我在感谢你啊!”

我行我素的法国男人相当自然地无视掉了自家弟弟的控诉,看向整个房间内唯一情绪稳定的钟离:“钟离先生,真巧。”

“若说那只咒灵,确实能算作凑巧。”钟离说道,“但魏尔伦先生今日应当并非是出于巧合才来到侦探社的吧。”

“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敏锐。”魏尔伦微微欠身,“毕竟去学校的话会为中也带来困扰呢,为了那些器量狭隘的幼崽们的身心健康,我也只能先行到侦探社这边来了。”

说着,他无视了中原中也“你这绝对是斯托卡”的咆哮,洒脱地一挥手,“那么小麻烦解除,我就先走了。”

从窗户闯进来的金发男人施施然从正门离开了。

“他到底来干嘛的……”中原中也有气无力地摁着自己的脸。

“那么我也要走了。”禅院甚尔站直了身子,只是这次没再拎着自己儿子的后领。禅院惠则是看出了自己爹态度的软化,也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没再闹腾。

“我送你出去吧。”钟离站起身...

两人一路行至楼下,禅院甚尔回过身,“就到这里吧,钟离先生还有事情要谈不是吗?”

并不意外禅院甚尔也看出来了的钟离:“确实如此,麻烦禅院先生了。”

“我才是麻烦最多的那个,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相比之下这种事不算什么。”禅院甚尔咧开嘴角,略有些调侃地说道,“倒是钟离先生还会拿我当借口离开这种事,稍微有些意外。”

“事急从权,此乃人之常情,我亦是不能例外。”钟离摇头说道。

站在一旁的禅院惠茫然地听着两个大人的互动,怀疑自己是不是漏看了一集。

他爹倒是没有留给他思考的时间,简单道过别之后,拉着小孩的手就走了。

钟离来到了办公楼的一层。

这栋老旧的红砖办公楼并不是只有武装侦探社一家租用。除却占据四层的侦探社和顶层的仓库外,三层为空层,二层出租给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一层则是一家最近刚刚开业的咖啡厅。

钟离推门走进了那家名为“漩涡”的咖啡厅,门前悬挂的黄铜制风铃顿时随着推力发出悦耳的声音。原本盘坐在柜台上的三花猫发出一声惬意的叫声,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先行离开侦探社的魏尔伦早已等待在了那里。

“一杯馥芮白,萃取时间略短一些,麻烦了。”钟离对一旁等待点单的服务员说道,在人走了之后落了座。

魏尔伦将手中仅仅抿过几口的咖啡放下,悠然说道:“没想到钟离先生对咖啡也如此有研究。”

“不过略懂一二,仅用作满足私人的口腹之欲罢了。”钟离看着柜台那边老板动作娴熟而充满美感的咖啡制作,说道,“这家店铺虽开在日本,店长的技术却并不逊色于欧洲正统,应当符合魏尔伦先生的口味。”

经常在闲暇时被正宗法国人兰波拉着泡咖啡馆的魏尔伦:“手法还算不错,能入口。”

这样的评价在他这里已经是不错的意思了。

沉浸在馥郁的咖啡香味中,钟离开口说道:“那么,魏尔伦先生,你特意将那只咒灵驱赶至侦探社,又引我单独谈话,所为何事?”

这就是钟离所说的“咒灵是巧合,魏尔伦却不是巧合”的真正意思。

咒灵的出现或许属于意外,但却并非是在侦探社外面出现的,否则方才进入侦探社之前的钟离和禅院甚尔不可能一点觉察都没有。而魏尔伦明明能找个更合理的借口,却顺着中原中也的话一通瞎扯,让本就对他会干什么心中有底的中原中也不去深想,又留下了唯有钟离和禅院甚尔才能听出的漏洞。

魏尔伦沉思片刻,摇头说道:“事实上,钟离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只咒灵的诞生也并不是巧合。”

“您有听说过最近在横滨里世界流传的五千亿遗产的消息吗?”

里世界的人恨不得躲着钟离走,最近的关注重点又在东京,钟离自然没听过这个刚开始在内部流传的消息。

但这并不妨碍他内心生出“终于来了”的感慨。

借着港口黑手党的情报网调查情报的魏尔伦当然知道钟离“不闻喧嚣”的情况,问出那句话后也不等后者给出答复,直接透露了最近在横滨里世界流传的情报。

“原本,我和兰波已经和森鸥外达成了协议,我们帮他拿到那五千亿的遗产,他利用港口黑手党维持横滨的平衡,那些连港口黑手党都不如的杂鱼势力自然不在话下。”魏尔伦说着,冷笑一声,“不过这个情况从几天前有了变化。”

横滨的咒灵突然变多了。

或者说,高等级咒灵突然变多了。

“欧洲的谍报课是包含咒灵方面的知识的,我对咒...

灵的成因和等级关联有所了解。”魏尔伦说道,“越浓厚的感情、越多的人、越强大的咒力,这些是生成更强大的咒灵的必要条件。”

“您能想象不过是‘街角的冰淇淋售空了’这种幼稚的成因便能形成天然的二级咒灵吗?”

除非那个真情实感怨念售空冰淇淋的是五条悟。

“有人试图将横滨拉入混乱的漩涡,在这个仅仅是勉强维持平静的当下。”魏尔伦严肃地说道,“那些普通人的安危对我来说无关紧要,但中也还需要在这里生活。我认为有必要将这个情况告诉您,钟离先生。”

这个时候,先前由钟离点单的馥芮白也终于被服务员端了过来。察觉到二人间严肃的气氛后,身为横滨本地人的服务员非常有眼色地将咖啡杯放下就走,连一秒都没有过多停留。

新鲜冲泡的咖啡在桌子中央散发着袅袅的热气。

钟离将咖啡杯连着托盘一起端到身前。

“无需担忧。”嗅着咖啡的香气,钟离轻声说着,“既然有想要将横滨之水搅浑的人,便也同样有在那相对的位置上试图平复的人,而持有这般想法的并不止港.黑一家。”

“横滨不会真正乱起来的,我这么确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