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有点疯(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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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天A城最大的消息就是楚家独子楚阔重伤住院的事了。

听说是两只手都被废了,别说弹钢琴、打篮球,就连吃饭、写字都够呛。

下辈子除非精细养着,不然什么也干不了。

楚母当场在医院发了疯,声嘶力竭的要找出凶手。

不巧,发生这起恶性案件的巷口监控当天正好坏了,什么也没拍到。

这还只是个开始。

之后一个星期,楚家就像犯了太岁。

先是孩子在医院昏迷不醒,后又爆出了这些年偷/税漏/税、混/黑洗/钱的事,不到一天就被强制带走,进了局子调查这些年的公司账面。

不管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如何,楚家在A城是混不下去了。

往后的日子,也只会更加难熬。

……

日光倾泄而入。

湛蓝色的窗帘随风飘动。

时玉恹恹的躺在床上,看护士们给自己换药。

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侧脸。

他眼神很淡,肤色苍白透明,嘴唇是病态的嫣红。

雪肤黑发,乌眉长睫。

尽管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星期,面容依旧漂亮妖冶的让人移不开眼。

身边响起些温和耐心的解释。

管家坐在椅子上,声音放的很轻,像怕打扰了他。

“先生也很想来看您,不过您也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太多事,先生实在是抽不出时间……”

“是抽不出时间,还是不敢来见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时玉问。

空气霎时一静。

管家干笑:“主要是没有时间。先生很想念您,不过最近楚家出了点事……”

“是他干的?”时玉撩起眼皮,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

管家沉默两秒,笑容有点挂不住了,却还是坚强的说:“哈哈,怎么会呢,这件事和先生当然无关了。A城这么大,鱼龙混杂,可能是楚少爷运气不好,正好碰见了些小混混……”

不想听他打哈哈。

时玉抿唇往被子里一躺,声音透过薄被闷闷响起,“算了,你回去吧。”

管家笑容一顿:“这——”

“你回去吧。”

稍微加重了些语气,管家不再多言,恭敬的俯了俯身,悄无声息的退下。

屋内顿时恢复平静。

良久,裹得严严实实的薄被才露出一条缝。

雪肤黑发的少年钻出被窝,鼻尖泛着些红,眼尾恹恹的垂坠着。

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喊道:“系统。”

整装待发的系统登时如连珠炮一般噼里啪啦道:“这可不怨我!”

时玉冷笑:“盛悬不是我亲舅舅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早点告诉我。”

系统感觉自己冤枉大了:“这还用我告诉你,俗话说外甥肖舅,你看你和盛悬哪像了?”

“……”时玉压着火:“行吧,那那天晚上盛悬……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当场叫醒我!”

“不是吧sir,”系统振振有词:“这也能怪我?我只是个AI嗳,他亲亲你我不就以为这是你们人类的晚安吻吗!”

时玉被它气得心梗,好半天没能说出话。

系统有点心软了,叹气道:“好啦,你也不要自责啦,反正盛悬看上你也是你赚了。”

时玉血压飙升:“……我、我赚了?”

系统见势不妙,连忙又补充道:“等等,你也别高兴得太早啊。我琢磨了一下,你的硬件条件太差了,盛悬对你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总体而言你们两个还是没有可能的。”

时玉眼前阵阵发黑,“我高兴得太早?”

他一字一顿的:“你哪只眼睛看出我高兴了?”

系统认真道:“我没有眼睛。”

“但是我是用我的硬件设备看的,绝对保真。”

时玉冷漠脸,喘匀了气:“哦,难怪。”

系统:“?”

面无表情的少年道:“难怪你瞎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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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单方面决定和时玉断交一天。

当晚,痛下决心的它回了主神空间,打算给自己安一对“眼睛”。

时玉身体本就有所亏损,被下/药的后遗症就是精神不济,每晚九点多便早早的进入梦乡。

病房内的钟表一圈一圈走的缓慢。

时间一晃而过。

夜色深沉,安静的医院大楼下一辆黑色卡宴循着夜色驶来。

远远地看见车前闪烁的大灯。

管家走上前,站在半开的车窗边低声唤道:“先生。”

车内没有开灯,却有一对球状的碧绿珠子在幽幽发光。

他被吓出了一头冷汗,声音都有些抖:“……先、先生?”

“嗯。”

盛悬声音从黑暗中响起:“他睡了?”

“小少爷已经睡了。”

擦擦头上的汗,管家低声汇报着时玉的身体情况,“医生说少爷的身体得慢慢调养,下个星期应该就能出院了。”

车门被拉开。

管家退了一步,下一秒,车内那双泛着幽幽绿光的珠子忽然朝外扑来。

他脸色一白。

瞳孔震颤间看清了珠子的模样。

“……威廉?”

四肢粗壮有力的黑背甩着尾巴从车上跳了下来。

它吐着舌头,碧绿的眼睛好似珍贵的宝石,瞥了眼管家,似乎知道他被吓到了,无声的绕着他转了两圈。

盛悬也下了车。

他应该刚结束某场应酬,西装笔挺,皮鞋干净,身上还带着些淡淡的酒气,垂眸看来时,眼神是比这夜色还要冰凉的淡漠。

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黑背,男人没有说话,朝顶楼的VIP病房走去。

夜晚的住院部很安静。

一路上除了值班的护士和上厕所的病人们再没有其他人。

到了时玉病房门口,管家自觉在门外停下脚步。

威廉则有些兴奋,嗅到了熟悉的味道后它尾巴甩的飞快。

房门推开的瞬间便如一道闪电般窜了进去。

盛悬跟着它进了病房,反手关上了门。

病房内光线昏暗,窗帘紧闭。

大床中央的少年睡得很沉,呼吸细微匀长。

盛悬转身,看见黑背悄悄舔了舔少年露在薄被外的手腕。

那手腕纤瘦伶仃,覆着一层雪白的皮肉,蜿蜒的青筋清晰可见,比之前更细更瘦。

像是心疼极了,黑色大狗的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呜,又温柔地舔了舔少年的指尖,碧绿的眼睛也暗了下来。

他无声的走上前,声音很轻:“不要吵他。”

黑背无精打采的垂着眼皮,安静的趴在病床边,委屈的“汪”了声。

被子里的时玉顿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细白的手指忽然颤了颤,那是一个类似抚摸的动作。

黑色大狗登时敏锐的站起身,尾巴飞快的甩动着,眼睛里闪过一丝兴奋,小心不已的将自己的脑袋顶到少年指边。

细微的触碰如羽毛般眨眼即过。

而威廉的情绪却显而易见的好了起来,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少年继续摸自己,它吐着舌头,格外乖巧的趴在地上,温柔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人。

月光穿透窗帘洒下一地清辉。

室内气氛静谧安宁。

清冷俊美的男人在这片宁静间轻轻俯下身,修长的手指撩起少年额前的黑发,落下一个温柔浅淡的吻。

他背光而站。

光线模糊的勾勒着身影。

如同流动岁月间唯一沉默的剪影。

……

“你留下来陪他吧。”

细碎的呜声响起。

他声音低沉:“威廉,小声点,不要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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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莫名睡得很香。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帘洒在脸上时,时玉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身体是熟睡过后的充盈与放松。

他陷在柔软的床铺,缓缓睁开眼,看见了一片油光水亮的毛发……

时玉:“???”

还没回过劲,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压抑的、轻快地“汪”。

等等,这个叫声?

“威廉?”时玉一怔,脸上紧接着露出惊喜的笑。

刚从床上坐起来,毛发茂盛的黑背便撒娇着挤进了怀里。

本来只睡他一个人还显得格外宽大的床铺瞬间变得狭窄起来。

他也不在意,抱着占了大半个床位的黑背重重的亲了一口。

“威廉,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