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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一抖,慌乱避开。

沈亭州让对方先去睡,“这里我一个就行。”

说完无视许殉的视线,撩开许殉的裤管,开始给他热敷、按摩。

不间断地按了半个多小时,沈亭州手指酸得快没知觉。

他停下来休息时,不自觉看了一眼许殉。

对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闭着眼,被冷汗打湿的头发贴在额角。

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疼,那张俊美的脸白得不正常,以至于眼下的青色异常明显。

这样颓唐消沉的许殉,沈亭州从来没见过。

自他俩第一次见面,许殉就是一直是盛气凌人,刻薄毒舌的。

乌沉沉的雨幕里,不时撕裂出一道紫红的闪电,晃过许殉那张苍白的脸,像鞭挞出来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

或许是太疼了,也或许积攒了太多的灰败与痛苦,在这样一个暴雨的夜晚,在沈亭州这样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面前,许殉终于问出了那句——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要让他一夕之间失去父母,失去健康?

又为什么没有让他一块死在那场车祸?

沈亭州喉咙滚了滚,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许殉也没有指望他能回答,只是将背弓起了一些。

在医院那半年,许殉的身体承受很多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原本匀称健康的身体,变得异常削瘦,嶙峋的脊骨仿佛要破皮突出来。

沈亭州很少有机会这样长时间的观察许殉。

他一直知道许殉年轻,但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感受对方的年轻。

从出生就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在二十四这年狠狠栽了一个大跟头。

第12章

那天管家还是冒着大雨赶了回来。

一向衣衫整洁的他满身泥点与褶皱,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几岁。

看到沈亭州从二楼下来,管家没有太吃惊,只是问,“没事吧?”

沈亭州说,“没事,已经睡着了。”

管家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露出真切的感谢,“谢谢你沈医生。”

“您不用客气,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沈亭州顿了一下,“但我可能要辞个职。”

管家似乎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婉拒了沈亭州的辞职。

沈亭州有点发愁,他昨天那么英勇地绑了许殉,是因为下定决心要辞职。

如果这个职辞不了,那小兔崽子还是尊贵的甲方。

管家望着楼上许殉的房间,目光寂寂,“以前,小旬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沈亭州一愣,看向管家。

管家收回目光,对沈亭州笑笑,“沈医生,从下个月开始,工资给你涨三倍吧?”

沈亭州:好的!

想买房子的沈医生立刻同意了,多犹豫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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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沈亭州回答不了许殉那个问题,今天仍旧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

在有些时候,言语会失去力量,变得空洞苍白。

看着双眼紧闭,神色漠然的许殉,沈亭州犹豫着抬起手,轻轻在他肩上拍了拍。

许殉突然拽过沈亭州的手,然后压到自己脑后。

沈亭州:?

许殉又拉过沈亭州另一只手,一块枕着,他说,“那只猫满身口水,你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