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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去世后就再没有庆祝过自己的生日,周边的朋友也无人知道她出生自哪月哪日。甚至,因为多年习惯性地忽视,她自己也忘记了这一天,如果不是西里斯提起,今天她的脑海里绝不会出现分毫与生日相关的概念。

西里斯见她没有讲话,笑了笑,转身去拿杯子。“给你准备生日可真是麻烦,我看外面卖的蛋糕就很好看,但你又过敏吃不了。我觉得你不只是个骗子,你还是个小麻烦精。”

瑞亚依然震惊着,“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快不知道了。”

“那天在德文郡,我在怀特夫人家里墙上的日历看到的。今天被画了一颗心,写着‘宝贝的日子’,我猜这个宝贝应该是你吧?”

瑞亚有些无语但惊叹地笑出声来,“你简直可以去取代斯基特的位置。”

西里斯为两个杯子斟满火焰威士忌,“谁?哦,你说过的那个,不不不,我可没兴趣听大家的八卦。我这里只有这种酒,可惜了,应该喝点玫瑰李子酒。”

“那,谢谢你。”瑞亚抿着嘴,不去纠正他又记错了玫瑰覆盆子酒。糖浆似乎是枫树糖浆,初入口时味蕾灌满甜蜜的味道,松饼却口感醇厚没有甜味,二者的口味中合的几乎完美,甚至被烤焦的那一小片,在甜蜜的糖浆和火辣的威士忌衬托下,味道也十分动人。这应该是瑞亚最愉快的一个生日,因为她早已不记得年幼时的那几个生日了。她此时在心里暗暗推测着,这一年的今月今日,四岁的瑞亚在怎么庆祝生日呢?如果那些记忆都能永远留存、不随时光流逝而褪色就好了。

西里斯忽然对她说,“我有礼物给你。”

“我还有礼物?”瑞亚十分惊喜。以她所了解的西里斯布莱克,记得她的生日还亲手把牙签变成生日蜡烛,她已然很惊讶了。

西里斯起身,他站到瑞亚面前,示意瑞亚也站起来。“你先闭上眼。”

瑞亚顺从闭上眼。她能听到收音机里传来的曲调,是一首她从未听过的爵士音乐,曲调缓慢而婉转。她猜想着他会送给她什么,她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她旁边挥过,她的耳朵和脖颈都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风掠过去。她忽然在心底期盼起这会不会是一个拥抱,她像一个冻僵的人渴盼火焰一样期盼着那个拥抱——这个念头生起的同时,她恐慌了。

她根本不知道这样的念头从何时何事而起,但它就像一颗种子深深扎根在她心中的冻土,在这个时间忽然破土露芽,大口呼吸。她找不到它的根源,她宁愿这只是酒精作用下转瞬即逝的一点荒唐想法,它的存在可能会让她坠入深渊万劫不复。

瑞亚的脖颈上忽然多了一点重量,她睁眼,低下头,那是一个指甲大小盾牌状的金色挂坠,盾牌一圈蛇形花纹镂空,隐约能见几粒碎小的红宝石游曳其中,被银色的细链条挂着垂在锁骨边。它倚在她的肌肤上有种奇异的触感,瑞亚的指尖轻轻触碰它、握住它,竟能感受到它的律动,就像它在瑞亚的身体之外也有一个均匀跳动的心脏一样。

她带着疑问看向西里斯,他似乎早已了然她的疑问,“这是个保护咒,我把咒语封进了挂坠里。你能感觉到它,对吧?”

“我能,”瑞亚点头,她的内心正在努力摒弃几秒前的念头。“谢谢你,真的,我是说,这是我记忆里第一个生日礼物。”

西里斯嘴角弯了一弯,他笑了一下,“希望它能永远都没用。宁可它就成为一个毫无用处的装饰废物,你也别去实验它用什么方法能保障你的生命安全几秒钟。”

这时炉火边的收音机已经在播放一首欢快的舞曲,快节奏的拍子似乎能与噼啪作响的壁炉火焰相映成趣。瑞亚的心情稍微松快了些,她轻快地点点头,“我才不傻,我可要好好保命。我还想给你们写本书。”

“给我们写书?你在开玩笑吧,我们有什么好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