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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

凌琛接过顾奕手中的残破角料。

顾奕:“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喃喃,“......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他。”

“不出意外的话,只要你再给他一个机会,他很快就会来。”灯光下,凌琛面无表情地说。

他们两个隔空对视一眼,后者满脸都是“真头疼”的表情,顾奕背靠着身后座椅,扶额长长地失笑一声。

此时正值塔特星的夏季,窗外风雨交加,飘荡的沙尘暴轰隆隆地敲打着玻璃,渐渐地,傍晚降临,室内外强烈的温差让窗户内部氤起了一片雾气。

“有烟吗?”许久顾奕仰起头。

凌琛眯起眼睛,不为所动:“我从来不抽烟。”

顾奕一愣。

迎着凌琛的注视,他眼皮轻轻一跳,蓦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凌琛似乎从未在他面前抽过烟。

半晌,凌琛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块糖,塞到了顾奕手里,“你先吃这个吧。”

顾奕接过凌琛递过来的糖,抬头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将目光别去一边。

凌琛找了个旁边的桌角靠了上去,透着室内灯光看着顾奕微垂的长睫。

顾奕将糖纸剥开:“其实我并不怕他再来杀我一次,就像你之前所了解的那样——我相信晏修应该告诉过你,我这具身体是用当今最先进的技术,经过的精神体转移后实现的重生,所以从理论上来讲,无论我被杀多少次,都有机会再次复活,不过这也是理论上,真正操作起来是有难度的......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除非他真的很恨我,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这听起来是不是很恐怖。”顾奕将糖含进嘴里,含混不清,“不过比起介些,我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搞清楚塔利恩的......药物来源,阻断他们继续发展。”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明明他们有更多的选择,却偏偏选择了你?为什么选择你作为实验对象?”

“不难猜测。”顾奕食指敲着桌面分析道,“因为这项工程的失败率极高,如果想要提高成功率,势必就会需要一个强大的精神体,而只有精神等级足够高的精神体,在实验中才更不容易散逸,他们这么做只是为了找寻最适合的材料,提高成功率,并且最好是新鲜的尸体,综上所述......”

顾奕无奈地笑了笑,“放眼整个联盟都找不到第二个比我的精神体更好的实验对象了,能被那些势力盯上很正常。”

“听起来很有道理。”凌琛说。

“所以事到如今,”顾奕说着,忽然再次抬头看向他,“我有些事需要向你交代一下,这件事也关乎到我们未来的发展......”

淡淡的柠檬糖香散逸在空气中。

凌琛将目光移动到顾奕那张俊白的脸上,冷声问:“你想交代什么事情?”

顾奕冷不丁轻咳一声:“你这糖......工业糖精太多了,有点齁......”

凌琛额角一跳。

“......”

审讯室外。

凌琛朝周围的军雌挥了一下手,“你们出去吧,让菲特他们进来。”

那些军雌朝凌琛恭敬颔首,接着转身出了门。

“没错。”怀特坦诚而直接地承认了,“我是在三天前收到过一封密函,但对方用的是加密网,我也从未见过这个虫。”

气氛短暂停滞。

“现在你有一个机会,向我交代你们本次活动的地点,”顾奕说,“你不用担心消息泄露的问题,这里没有别的虫,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