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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地等着有夜接话,可对方却平静地合上书本,端起红茶小口饮用,压根儿就不回应她。

自讨没趣的老妇人努努嘴,吩咐有夜几句就又审阅起那些十万火急的报告书。

“喝完去给维克多喂药,再看看今天能不能摇醒他。”

“知道了。”

有夜放下茶杯,悄悄藏了一颗方糖。

*

维克多只感觉一切全都隐在闷热不堪的梦境之中。

他强硬带回圣女时,祖母高昂的指责犹在耳畔,高烧的恍惚令他忆起更多……

好歹也是正一级检察官,维克多自是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神殿秘道,趁众人进入传送阵时的混乱劫走圣女并非难事。

圣女轻盈地就像是一堆柔软又芬芳的羽毛,如果不努力收紧手臂,也许就会乘风而去。

“你!你!你怎么敢啊!?”

祖母气急时会抑制不住糟糕的脾气,用来驱使烈马奔跑的倒刺马鞭直直向他落来,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他的脊背。

维克多抱紧昏睡的圣女,咬牙承受。

不多时,他的血液便溅上怀中那张端丽容颜。

雪一般的纯白被稠红逐渐染色,这副景象竟奇异地满足了他早已扭曲的内心。

凭什么他在欲念泥潭中挣扎时,圣女仍能一尘不染地于岸边行走?

维克多犹记得在圣女向他道出真名的那日黄昏,叔父前来教廷拜访,并简明地道出来意。

据说,摄政的皇弟阁下有意于千花祭为皇太子挑选皇妃,而与拥有宗教背景的贵女结合是最传统而保守的选择…如果此时现任圣女出现丑闻被迫下台,那么下一任圣女就是最有力的皇妃人选。

他拒绝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猛烈的耳光。他被打得偏过头去,连手中教典都被震落,掉在地上再被叔父一脚踢走。

“信仰不能当饭吃!我们家虽是帝侯,但也同样免不过要讨好附庸公爵大人!”

叔父所说皆是事实。

托托公爵的长女是呼声最高的下任圣女,那位公爵千金在人前做足了样子,甚至处处模仿现任,定是对圣女的位置势在必得。

维克多沉默了,他有些迷惘地盯着叔父脚边的教典。

被踩踏的教典已然因着落地的冲击而翻开,书页被践踏地肮脏不堪,又折起卷边,不负平整。

“随便找个办法,让她失贞不就好了?你怎么这么蠢!”

叔父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令维克多浸入窒息般的阴冷,他不住睁大眼,艰难又沙哑地开口。

“她会死的…圣女失贞是不可宽恕的大罪!她会被绑上火刑柱的!”

“那又怎样?你自己想想清楚,是家族利益重要,还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重要!维克多你是在教廷被洗脑了吗?你要是不动手,我来!”

叔父气愤地捻了捻脚旁的教典,甩袖而去。

维克多跪地捡起教典,用衣袖缓缓擦拭着上方的污垢。教典上印着深深的泥污与足印,怎么也擦不干净。

污损教典是对信仰和主神最大的亵渎,维克多只能燃起一把火,烧掉了原有的教典,又寻了个借口去仓库取了一本崭新的教典。

他派人向祖母传话请求帮助,却得不到回应,只得连夜回了次本宅,但同样换不来祖母的助力。

于是,他向祖母讨要了一罐蛋黄酱。

托托公爵要她消失,西部拿她交易,似乎圣女在不知不觉间就成了所有利益牵扯的关键。